第18章 我不夠好嗎?
陸擎是個閑不住的性子,老胡那邊暫時沒信兒,就幫著農區人家收秋收。
今年的豌豆收成特別的好,陸擎回到牧場的時候背著一大包的豌豆。
莫羅一聽到是豌豆就跑過來,庄夏棠聽到熱鬧掀開一側門帘透出個腦袋來。
「嫂子,你快出來吃豌豆。」
陸擎看了庄夏棠一眼,抬手在莫羅頭上一拍說:「亂喊什麼,叫姐就行~」
原本都邁腳出來了,庄夏棠這麼一聽,陸擎這是要跟自己劃清界限了?
心裡不好受,嘟著嘴說了句:「你們吃吧,我不餓。」就回去了。..
她重新坐回桌上趴著,一隻手扣著桌角沒有被磨平支楞的木刺,覺得自己心力交瘁。
過了一會兒,莫羅端了個大碗進來,嘴角還有點豌豆的青皮。
「嫂子,你跟陸哥又鬧彆扭啦,這是他給你剝的豌豆,嫩得很,就給我留了一把,其餘都給留給你了。」
庄夏棠抓了一把扔進嘴裡,一咬,滿***汁兒,真是香甜無比。
她端過碗來,問:「你陸哥呢?」
「在外面火塘烤玉米呢。」
庄夏棠就跟著莫羅出去,三個人坐在火塘邊,但互相都沒有說話。
庄夏棠決定打破沉默,她戳了戳陸擎說:「陸叔叔,你給我剝的呀,謝謝啊~」
她又笑了,火光在她臉上一跳一跳地,噼里啪啦的木柴燃燒的爆裂聲炸在陸擎心上。
他埋頭不看,把架子上的玉米翻了個面:「枕頭底下的糖少吃點,吃這個也甜還不壞牙。」
原來陸叔叔還是很關心自己的嘛~
「就這麼一碗,今晚上就沒啦。」
她又跟陸擎撒著嬌,莫羅少年單純聽不出來他們之間的氣氛,笑著道:
「鄰村的央著姐姐可喜歡陸哥了,對他也可好了,每年都給陸哥好多嫩豌豆,我們可以吃一個月。」
庄夏棠靈敏抓到個信息,問:「央著是誰?」
陸擎趕緊制止:「莫羅,閉嘴!」
庄夏棠來勁兒了:「莫羅,說!」
小可憐縮著頭,左看一眼又看一眼,夾在中間有點緊張:
「啊,陸哥,嫂子,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
庄夏棠:「沒有,你說的特別好,就你告訴我,誰是央著啊?」
知道庄夏棠非得打聽,他突然發火,蹭的一下起來,說:「問那麼多幹什麼,不就男女那些事兒!」
這話從陸擎嘴裡說出來的殺傷力堪比核彈,嘣的一下,摧毀了自己原本被豌豆甜滿腔的好心情。
「這樣啊,陸叔叔,」
她扔似的把碗塞到莫羅手上,也站起來和陸擎對視說:「那我這豌豆吃不起了,甜得我牙疼!」
轉頭,庄夏棠就難過回到了帳篷里,煤油燈一關,和衣躺到了床上。
她可真傻,還以為陸擎是個潔身自好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莫羅吃著碗里的豌豆問陸擎:「陸哥,你什麼時候跟央著姐姐好上啦?」
陸擎心裡發悶,看莫羅的眼神把小子嚇得沒拿穩碗,摔在草地上,全撒了。
一個央著在庄夏棠心裡埋了根炸彈,每天看著陸擎背著大包的玉米土豆、嫩豌豆回來,就吃不下飯。
陸擎察覺不對,卻
日子到了九月,這天陸擎沒有回來,庄夏棠懶得問,胡思亂想的在床上翻滾。
好不容易睡著了,到了後半夜,被外面呼嘯大風伴著雨聲吵醒了,可奇怪,帳篷不透風,也不冷。
外頭傳來一點窸窸窣窣的聲音,她大著膽子出去看,就見陸擎正給帳篷搭毛氈子,莫羅在給帳篷拉釘上加壓鎮石。
陸擎只穿了一件背心,他精壯有力的肩頭扛著幾張毛氈正往帳篷頂放。
「你出來幹什麼,降溫了,回去待著。」陸擎站在搭高的柴堆上,對庄夏棠命令道。
庄夏棠沒動,就看著陸擎被草原寒風吹乾的唇,他的唇緊緊抿起。
「快好了嗎?這麼冷,不弄了,我已經沒覺著有風了。」
陸擎搖搖頭說:「要蓋嚴實了,不然容易吹著,你身體又受不住生病。」
庄夏棠左右看看只想幫忙,毛氈放在地上,她抱了一張遞給陸擎。
原本不願女人受累,但庄夏棠的神情堅定,陸擎就接了毛氈。
莫羅完工出來,見著兩人都淋了雨,轉頭就去生火塘燒水。
陸擎這邊剛一完工轉身,腳下柴堆就突然塌陷,他反應迅速的往下一躍。
「陸叔叔小心!」
庄夏棠本能地去保護陸擎,張開雙手要接。
瞬時來不及改變,陸擎就真的撲到了庄夏棠的懷裡。
沒摔著,陸擎還護住了庄夏棠的頭。
陸擎揉著她側臉,關切的問:「有哪裡摔著沒?」
庄夏棠搖搖頭,所有的感官都被陸擎身上雄渾的氣息和熱度吸引。
她心口怦怦直跳,還沒體驗夠就被人在腦門上彈了一下,陸擎起身將她拉起來。
他轉頭笑話她:「多大力氣啊,你一個女人,覺得接得住我?」
揉著額頭說痛:「我也沒多想。」
她渾身濕透了,起來之後就一直在發抖。
冷得她甚至有點想念剛才身上那股滾燙的體溫。
看到哆嗦的庄夏棠,陸擎向她靠近了一步,想伸手為她護著風,又怕不合適。
兩人擦著手臂並肩走,到了帳篷外,停了步,庄夏棠看了過來,陸擎也與之對視。
「陸叔叔,我進去了。」
女人那雙剪秋眸子淡淡的,天真坦率卻引動陸擎忍不住抬手隔著長發,握住她的后脖。
這姿勢不過分曖昧,像憐愛般安撫:「去吧,該著涼了。」
他聲音啞啞的,惹得庄夏棠一身酥麻,只得匆忙轉身,各懷心思地回到帳篷裡頭去了。
庄夏棠趕緊脫了身上的濕衣裹進被子里,等莫羅燒好熱水給她把浴桶填滿才解了寒氣。
「輕輕,出來喝葯。」陸擎站在帳篷外頭喊。
庄夏棠不想動,她好不容易捂熱的被子不想涼了。
「陸叔叔,我不想動了。」
陸擎只好給她端進來,坐在床上給她喝。
她伸出一隻玉白的手臂來,剛沐浴過後的皮膚,幼滑如新,帶著青草氣的味道。
女人喝葯微微仰著脖子,露出細白的脖頸,長發沾了水沒幹,細細擰成一股貼在胸口順進被子里。
陸擎只瞄了一眼,便再也忘不掉這畫面。
他想啃上去,咬一咬。
雨水淅瀝瀝的下個不停,帳篷里的溫度卻越發的高。
一碗滾燙的草藥進了嘴之後,庄夏棠滿足的睜開眼,就瞥到陸擎滾動的喉結。
咽下最後一口葯,拿舌尖舔掉嘴角的葯漬~
帳篷只剩她一個人之後,卻怎麼都睡不著了,聽到陸擎牽馬出去,整夜都沒有回來。
她把自己縮成一團,自言自語道:「陸叔叔,你去找央著了么?我不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