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剩皮之人
眾人回到主屋，期間無事發生。
面對高老家主探求的眼神，曹破延笑笑沒說什麼，等眾人一陣噓寒問暖過後，他掃視了一圈，也是笑著開口。
「你們高家，也是有趣的很吶！」
不等高老家主和高文濱開口詢問，他繼續說道：「一開始，我還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好傢夥，原來沒看錯！」
「高家這深牆大院里，養了不少鬼啊。」
此話一出，眾皆紛亂。
男女老少驚惶四顧，生怕身旁之人便是那食人作惡的妖邪！
高文濱硬著頭皮走出來，行禮懇求著說道：「這位大人，您……」
「無需多言，」曹破延擺擺手，只走到門邊，朝天射了一發煙花，隨後施施然地持刀走了回來，笑著說道：「現在起，所有人不得異動，否則我手中刀可不會留情。」
「一切緣由，等著便是。」
於是在場的高家上下，便開始了煎熬。
哪怕曹破延只單人單刀地笑著望來，卻無一人敢出聲質疑或是動手。
不一會兒，門外有馬蹄陣陣響起，有一彪悍武人頂盔摜甲，手持一把開山大刀闖了進來，身後跟著十幾名精幹縣卒。
沒問什麼廢話，為首之人闖進來后便直直地盯著曹破延。
「常縣尉？」
「正是，閣下應該是之前派來援助我們米脂縣的大人吧。」
「對，這裡有情況，所以叫人支援。」
常禹望了望場中的老少，也是沒有多說什麼，只徑直問道：「您說怎麼辦。」
點點頭，曹破延也是接過話頭說道：「我總覺得，這作祟的妖邪本事還沒大到能瞞天過海的地步，只是用了些障眼的手法，來誤導我們。」
「但無論如何，妖就是妖，人就是人，我有神通，只是，需要你們幫忙配合。」
「您但說無妨。」
「常縣尉，得罪了。」
話音剛落，好似有些不好意思的曹破延眼中卻爆出神光，如夜深沉而又神異的光輝迸射而出，直直地照在常禹的胸口。
「你這是作甚！」
常禹大驚，急忙抬刀格擋，但哪裡能趕得上以有心算無心的曹破延？
夜明眸神光流轉，正當常禹驚怒之下以為面前是妖魔化身，開山大刀毅然舉起時，曹破延也是飛快地收了神通，腳步挪移閃至一邊。
「息怒，息怒。」
賠著笑把人拉到一邊，曹破延也是低聲解釋道：「常縣尉，你們縣作惡的邪祟，我已經有些眉目了，不過很多事情錯綜複雜，而且，最關鍵的是。」
「我懷疑有妖邪以人身潛藏。」
本來驚怒的常禹，聽罷也是將信將疑，雖然心中提防但嘴上還是沒說些什麼，只繼續聽下去。
「遺留下的臟器，其暴露在外已有些時辰了，絕對不是剛死之人留下的，我卻沒發現有妖邪逃走的痕迹。」
曹破延斟酌地講述著：「所以我有一個猜測，或許那些遇害者，皆是這種情況。」
「你是說，他們早就已經死掉了？」
常禹有些難以想象，但隨即也是與線索對應起來，「不過包括我與杜縣令在內，好像發現的死者皆是只剩內髒的！」
「您說，這是為啥？」
曹破延回身望了望眾人，也是笑著說道：「我大膽猜想一下。」
「說不定，這些人的皮囊還『活躍』著呢！」
能做到米脂縣尉，常禹也不是草包蠢驢，
須臾也是明白了曹破延的意思。
臉色一白，他走上前來，臉色有些發白地說道：「若真如您所說，那我們米脂縣加上今夜，一共已經死去八十三人了。那……」
「別說了，我也覺得很棘手啊。」
感嘆一聲，曹破延接著說道：「不過內臟被丟棄，皮囊皆是失蹤，萬一真有妖邪藉此作祟，我們也有一個區分手段了。」
聞言彎腰拱手，常禹鄭重其事地請求道：「還請大人勞神，以法眼查驗我這些兄弟！」
「那是自然，小事一樁。」
於是在成功說服常禹后，曹破延便以法眼望遍前來的這些縣卒，所幸皆是五臟六腑齊全之輩，米脂縣的公家人員，好像還沒有被暗害的跡象。
就在他們查驗的時候，後方有異動傳來。
曹破延回身望去，只見一張八仙桌正朝著自己當頭砸落。
「哼！」
清露刀芒流轉，曹破延直接撞開碎裂的木桌，血氣猛地爆發直接威壓全場！
那本想逃跑的「人」沒想到曹破延如此剛烈，腳下還沒跑起來刀就已經要落到脖子上了！
死亡威脅之下，利爪探出利齒生長，但還沒等他異變完成，本來還有些距離的刀鋒突然血光一吐，大好頭顱便順勢飛了起來。
胸腔中的血壓沒有泵起「血泉」來，而這正如曹破延所料。
手腕毫無停滯繼續向下一劃，還未消失的血色長刀便已將剩下的無頭「屍身」豎劈開來。
這駭人的一幕自然將不少高家人嚇了個夠嗆。
畢竟之前的兇案，他們都是事後才戰戰兢兢地趕到案發現場，然後傳出來又死了個誰誰誰。
常禹面色凝重地走上前來，用大刀片撥了撥這具「屍身」，也是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原因無他，之所以沒噴出血來，是因為這「人」的身體已經被掏空了。
物理意義上的那種。
而這只是個開始。
見同伴暴露后，高家的人群中又有不少「人皮」開始異化，常禹神情一變帶著手下便準備衝上前去。
卻見曹破延手腕甩動幾下，有血色流光帶起破空聲，將那些入魔的人皮妖全部擊碎了頭顱。
這一手正是那飛星術！
被曹破延融合改造過後妙用多多，-他還專門弄了些鐵豌豆來配合施法，此刻正是其大顯神威！
能進能退、能打能追、近戰強橫還有遠程手段，曹破延此時體魄已無缺漏，再加上深厚的功底與強橫的功法，在中階之下已然稱得上第一梯隊的強者了！
翻手間鎮壓一切邪祟，將常禹看得是一愣一愣的，不過也是很快反應過來，畢竟是自己這邊的援手，自然是越強越好嘍！
沒有就此罷休，曹破延還專門開法眼，將剩下大氣不敢出的高家人全都望過一遍，這才確認在場眾人皆是人族的身份。
主屋外，兩人輕聲交談著，曹破延也是提議道：「常縣尉，這高家，我就沒必要待了。因為我覺得有更急的事情得去辦。」
常禹畢恭畢敬也應道：「您有什麼想法？」
「這種人皮妖，你也看到了，說實話，我不敢保證這米脂縣裡還藏有多少，杜縣令那邊……我也怕會不會有妖邪潛藏，」頓了頓，曹破延借著說道：「你有信號將他喚來嗎？我覺得這裡的真相他有必要清楚。」
「那是自然，您稍等片刻。」
說罷，常禹從懷中掏出一枚黝黑法印來，隨著他氣血的注入，法印也開始了陣陣嗡鳴。
我焯！？小靈通！？
曹破延也是興緻盎然地望著這一幕，看來即便是個古代世界，但也被玄幻色彩改造得面目全非，頗有幾分點錯科技樹的感覺。
「常禹，何事？」
「杜縣令，高府這邊，曹大人有重大發現，需要您親自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