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五兵臨歸晚城
慶州。
上官淵親自帶領二十萬大軍進入慶州已有數日,他的目標是歸晚城中慶王的人頭。
在殺姜皇后的時候,他就說過,登基后第一件事就是殺慶王。
獨臂男人,說話得算話。
這天天亮,到了用早膳的時間,伺候上官淵的太監鄧公公弓著腰向上官淵的帳篷小步走去。
上官淵的帳篷很大,里裡外外一共有三層,此次行軍,他帶了八十一個後宮佳麗同行。
鄧公公穿過前兩層,來到最後一層上官淵卧榻的地方,在最後一層的門口,他看到三個沒穿衣服的宮女跪在地上,渾身顫抖。
鄧公公連忙撇過臉避開目光,腰弓得更彎了,他正準備退出去,上官淵說話了:「外面可是鄧公公?」
「奴才該死,打擾陛下雅興。」
「進來吧。」
「嗻。」
鄧公公走進帳篷,只敢往下看。
「身子站直。」
「奴才遵命。」鄧公公挺起身,視線落在上官淵下巴處,上官淵身穿白色睡袍,左邊斷臂的袖管空空地垂著,他的身後站著昨晚侍寢,此刻只著薄紗的六個妙齡宮女。
上官淵上下打量鄧公公,然後沖門外喊道:「你們三個進來。」
三個不著一絲的宮女魚貫而入,低著頭站成一排。
「脫,脫乾淨。」上官淵命令完鄧公公,轉身對三個宮女說:「你們認真看,仔細地看。」
鄧公公目不斜視,緩緩脫掉自己的衣服,他盡量讓自己不出一丁點差錯,這個時候出錯,就等於拿刀抹自己脖子。
一會兒后,鄧公公解除掉身上所有的束縛,他看起來在努力地站直身體,但仍然弓著幾分腰,目光看向地面。
三個宮女身體顫抖,直直地看著太監胯下那道傷疤,她們咬著嘴唇,眼裡有淚流出,但不敢移開目光。
上官淵:「看,殘缺就是讓人難以接受,我也不喜歡,我第一眼看到也會有一剎那的退縮。」
三個宮女連忙跪下:「奴婢不敢。」
「不敢?」上官淵道:「是不敢不看吧,但心裡還是不喜歡,對吧?」
宮女抬頭求生:「奴婢喜歡,奴婢喜歡。」
上官淵:「欺君可是重罪,你們昨晚的反應可誠實得很。」
「奴婢該死。」
上官淵轉身看向鄧公公:「鄧公公,她們瞧不起我們身體有殘缺,給你一個選擇。」上官淵將身旁的木凳扔到鄧公公身前:「要麼你打死她們,要麼朕賜你一杯女兒紅。」
三個宮女慌忙磕頭:「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鄧公公趁機拿起木凳,狠狠地朝她們頭上砸去,他怕有活口,宮女倒地后,又各自補了十幾下,連他在內,四個不著一絲的人身上全是血。
上官淵哈哈大笑,轉頭看向恭敬地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的六個宮女。
「你們可喜歡朕的斷臂?」上官淵笑著問道。
「奴婢喜歡。」六個宮女行禮回道,每個臉上都帶著真誠的微笑。
上官淵:「喜歡就好。鄧公公。」
「奴才在。」
「她們說喜歡朕的斷臂,你帶她們下去,把她們的左臂都砍了吧。」
六個宮女連忙跪地叩拜:「謝主隆恩!」
鄧公公披上衣服,領著六個宮女,逃也似的離開。
午時。
上官淵的二十萬大軍來到歸晚城下,城外站著很多官員,畢恭畢敬地來迎接皇上進城。
「你們這是投降?」上官淵問道。
「臣等本是大興臣子,對皇上並無二心。」
上官淵突然提高嗓門:「慶王驕奢淫逸,橫行霸道,魚肉百姓,以盈其欲。多年來,爾等無一人阻攔,還有臉說是大興臣子?可知罪?」
官員們嚇得屁滾尿流,跪地磕頭:「臣知罪,請陛下降罪。」
上官淵哈哈大笑:「認罪就好,來人,全砍了。」
官員們全懵了,待士兵過來砍人,才反應過來,官員們有的求饒,有的痛哭,還有人在大罵:
「昏君,暴君,大興亡也!」
「上官淵你這個死殘廢,弒君篡位,殘害忠良,不得好死。」
上官淵痛恨別人罵他殘廢,他哈哈笑著,面部猙獰:「罵得好,罵得好,罵朕的,五馬分屍。」
公孫樹上前:「陛下,殺投靠之人,會逼他們孤注一擲,不得不反。」
上官淵:「觀龍先生不用擔心,慶州是姜皇后的窩,他們不會忠於朕,姜季同任人唯親,除了徐開山,其餘都是無能之輩,一群不忠無能的人,殺了無妨,慶州可屠,只留徐開山一人便可。」
「陛下要屠城?」
上官淵看著遠處正在五馬分屍的場景,臉上有一種滿足:「朕這隻手斷了十年,朕的心也痛了十年,十年的痛和恨,總得有人幫朕承擔。」
公孫樹跪地:「陛下,慶州百姓無辜,懇請陛下放過他們。」
上官淵的笑瞬間凝固,他看著跪在地上的公孫樹,一會兒后又露出笑意:「觀龍先生快快起來,慶州百姓無辜,朕不殺便是,但慶州的官員,一個不留。」
上官淵的話剛落音,傳來一聲嚎叫:「上官淵昏君。」士兵手起刀落,那位嚎叫官員的人頭滾落在地,這是最後一個,隨著人頭掉落,瞬間安靜下來。
地上鮮血無聲流動,遠處城牆的士兵靜靜地看著一切。
上官淵拉著公孫樹的手道:「觀龍先生,好戲才開始呢。你信不信,即便朕在這城門前殺了投靠的官員,只要朕稍微鬆口,慶王依然會相信朕會饒他一命。」
公孫樹:「樹相信,因為慶王怕死。」
上官淵哈哈大笑:「先生和朕想到一塊去了。高川那邊可有消息?」
公孫樹:「按照陛下吩咐,上將軍徐悠帶兵到了牧野城,圍而不攻,牧雲海守城不出,正僵持著。」
上官淵:「傳信給徐悠,讓他向守城士兵放消息,牧天頌斬朕的信使,犯下謀逆大罪,罪不可恕,但高川軍向來忠國,於國有功。在朕率兵到達牧野城之前,懸崖勒馬,棄暗投明的,概不追究,且加官一級。」
公孫樹:「樹,領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