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朝戈城來的安公公
夏末的烈日叫人敬畏,滾燙的地面讓馬的脾氣變得暴躁。
還有五里路到達牧野城,牧雲飛讓大家在路邊樹林中歇息。
眾人汗流浹背,用手和大片樹葉扇風,小姐門從悶熱的馬車出來透風,時不時趁無人注意的時候,拉拉衣裳,企圖灌一些風進去涼快一些。
有些下人靠在樹上閉眼休息,有些索性跑到洪管家和王爺一家人看不到的地方躺下睡覺。
洪管家帶著下人迅速擺好案桌,放上水果和蜜水,牧雲飛一家圍桌而坐。
只有牧天月不肯下馬車,掀開窗帘面向窗外,讓丫鬟為她扇風。
天氣太熱,隨隊伍帶的水果,即便是上午出發才摘的,也有些發蔫。
牧天愛拿起一串葡萄,看到有些發蔫,又放了回去,端起一杯蜜水啜了一小口。
「要是這裡有冰窖就好了,好想喝冰水。」牧天逸將一顆葡萄放進嘴裡。
牧天歌:「馬上就進城了,進城喝個痛快。」
牧天逸:「那可不一樣。」
說話間,前面傳來一陣喧鬧聲。
「發生什麼事了?」牧天歌站起來望向前方。
一個護衛疾跑過來:「王爺,左將軍夫人帶著冰水和瓜從城裡來。」
牧雲海:「她怎麼來了?」
牧天逸起身就跑:「還是嬸嬸懂我,吃冰瓜去嘍。」一溜煙跑沒了影。
一會兒后,牧天逸一手牽著左將軍夫人李娥眉,一手拿著冰瓜美滋滋地啃,二人樂呵呵地走過來,身後跟著一大群抬著木箱的下人。
「這鬼天氣,我就知道你們想吃點冰的。天月呢?」李娥眉環視一周沒有看到牧天月,向牧雲海問道。
牧天月聽說她娘帶了冰瓜來,早坐不住了,跳下馬車:「娘,我在這兒呢。」
眾人分了冰瓜,解了暑,牧雲飛說不能讓安公公等太久,下令即刻啟程。
李娥眉吩咐下人將另一個背在身上的精緻木箱打開,裡面是一些用上好綢緞製作,刺繡精美的真絲宮扇,李娥眉挨著給牧王爺一家,趙海棠一家以及自家的牧雲海和牧天月一一分發,小姐們拿著新扇子愛不釋手,稱讚不絕。
隊伍不緊不慢地往牧野城走去,五里路並不遠,很快就能看到城門。
不到一里路的時候,牧天愛的丫鬟小跑著來到牧雲飛的馬車旁:「王爺,王妃。」
馬車夫停住馬車,牧雲飛掀開帘子問丫鬟:「怎麼了?」
丫鬟彎著腰,面露難色:「小姐她臉上突然長滿皰疹,甚是嚇人。」
「走,去看看。」
牧雲飛匆忙下馬,對身邊的護衛道:「叫隨行華郎中來。」
牧雲飛和寧玉英來到牧天愛馬車旁,掀開帘子,牧天愛果然滿臉長著紅色皰疹。
這時,華郎中和其他人都圍了過來。
李嘉沐向牧天月的馬車望去,牧天月正掀開帘子向人群望去,她的丫鬟在她身邊說著什麼。
牧天月發現了李嘉沐,她面怒難色,眉頭緊鎖,沖他微微地搖了搖頭。
大家都在關心牧天愛,只有李嘉沐像個局外人一樣站在人群之外,看著人群中的每個人。
華郎中為牧天愛把完脈,向王爺行禮道:「王爺,小姐應該是......」
「直接告訴我有沒有大礙。」牧雲飛打斷他的話。
「並無大礙,如果不處理,三日後可自行消退,回城配一些葯敷上,今晚就可消退。」
牧天頌聽后,
沖牧天月大喊道:「牧天月,我......」
「放肆!」牧雲飛聲如洪鐘,冷冷地看著牧天頌,眼神的威亞之下,牧天頌哪還敢去找牧天月,連忙低下頭不敢直視。
同樣的眼神正從牧雲海眼裡發出,他扭頭冷冷地看向夫人李娥眉。
牧雲飛拍了拍牧雲海的肩膀:「出來玩,難免受些風寒,沒什麼大不了的,回城吧,不能讓安公公等太久。」
隊伍進城,又行了一段路才到王爺府。
安公公在門外候著,馬車停下,牧雲飛等人走下馬車。
「奴才見過王爺。」安公公上前行拱手禮。
「哎喲,安公公,快快免禮,讓你久等了。」
「奴才等王爺,是奴才的榮幸。」安公公始終弓著腰,他環視一周道:「這戴帷帽的,可是郡主?」
牧天愛上前兩步:「正是本郡主,出去遊玩,受了些風寒,臉上長了些皰疹。」
「哎喲,要緊不?」安公公問道。
「不礙事,華郎中說,敷些葯,今晚就能好。」
「那就好,那就好。」安公公怕拍手,兩個僕人抬著木箱子上來,安公公:「太子殿下托奴才給郡主帶了一些東西,還托奴才傳話,希望明年春天,能與郡主一起到百里花廊賞花。」
牧天愛行禮道:「謝太子殿下,勞煩公公幫忙回話,牧家郡主隨時恭迎太子殿下。」
「奴才記住了。」安公公轉身向牧雲飛:「王爺,陛下吩咐,王爺一人接聖旨即可。」
「安公公,我們先進府。」
牧雲飛領著安公公進入王爺府,穿過前面三個正門,來到中堂,又將中堂里的僕人遣散。
安公公雙手將卷好的聖旨奉上:「陛下說,奴才不用念聖旨,直接說事。陛下讓奴才來,主要有三件事,一是聖旨上的事,陛下要王爺領兵去凌州打犬人族,陛下說,那犬人族身材矮小,戰鬥力並不強悍,但凌州軍節節敗退,還主動請求支援,實在有些不合常理,所以這第二件事就是,陛下希望王爺能去凌州摸清楚靖安王上官淵的真實意圖,以及凌州軍的真實軍力。這是凌州靖安王關於犬人族登錄銀月灘后的戰報。」
「陛下不知凌州軍的真實軍力?」牧雲飛疑惑地看著安公公。
「陛下聖明,自然能洞悉天下,但倘若有人在背後做手腳,即便是聖上,一時半會兒也難以掌握。」
「陛下懷疑靖安王私下招兵買馬?」牧雲飛瞪大眼睛,這可是造反的大罪啊。
「噓!只是懷疑,陛下信任王爺,所以讓王爺去摸清狀況,陛下特意交代,此事不能讓更多的人知曉。」
這消息實在有些沉重,牧雲飛眉頭深鎖。
「第三件事就是太子殿下和天愛郡主的親事,陛下說,王爺凱旋之日,就是他們定親之時。」
「好,請安公公轉告陛下,本王將與長子一同,帶十萬虎字軍精兵前往凌州,驅除倭狗,探清靖安王的真實軍力。」
「奴才的任務完成,奴才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