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獄

出獄

「你小子出去以後一定要好好做人啊!看你在裡面挺老實的,可別再進來咯!」

看著沉重的監獄大門緩緩關上,陳飛的心中五味雜陳,最終還是化作一聲嘆息而後緩緩離去。

八年前,他的兄弟孫建明持刀殺人,不過那個人最後還是被救了回來,陳飛還記得孫建明找他的那個夜晚。

暴雨夜,陳飛看著眼前跪在他面前的男人,一言不發,雨水和淚水順著孫建明的頭髮滴滴答答地往下流。

「飛哥,救救我!一定要救救我!明天弟弟就結婚了,我媽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啊!要是讓她老人家知道我殺了人,我...」

陳飛拿出打火機,嘗試著點起已經被雨水浸透的煙,「啪嗒,啪嗒」幾聲后依然沒有見著一絲火星,煩躁的他把手裡的煙盒使勁捏在一起,看向孫建明道。

「人呢?」

「死了!」

「死了?」

「兄弟,故意殺人要他媽吃槍子兒的!別說哥哥不仗義,你趁現在警察還沒發現你,趕緊跑吧,阿姨我會照顧好的。」

孫建明聞言一愣,然後狠狠磕了幾個頭,嗚嗚咽咽地說道:「飛哥,我跟你不一樣,我公司現在正紅火,媳婦明天就娶了,我不能進去!我這麼年輕!」

陳飛出腳狠狠把孫建明踹翻,一隻手拎著他的衣領,另一隻手扯著他的頭髮道:「你聽聽你這個畜生在說什麼?我就不年輕了嗎!」

陳飛本想扇他幾巴掌,但是看著他那摻雜著碎石流著血的額頭,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只是蹲坐在角落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

孫建明也顧不得胸口的疼痛,他想要站起來,但膝蓋卻一陣酸麻劇痛,最後不得不跪爬到陳飛面前,抱著他的腿道。

「兄弟,你聽我說!你聽我說!我打聽過了,我這不是故意殺人,是那女人自己撞我刀子上的!你放心,你放心,你替我做幾年,出來我把我的錢全給你!對!!全給你!」

「你覺得我會在乎這個嗎?」

「飛哥!我請最好的律師,幫你在裡面打通關係,不會讓人欺負你的!你幫幫弟弟,我是家裡的獨苗啊!」

「你好歹還有家,唉,跟我說說你當時殺人的細節。」

.............

.............

「你好,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

「我來自首,我殺了個女人。」

2012年7月14日,陳飛以殺人未遂被判有期徒刑10年,但鑒於他在獄中表現良好,以及主動自首,且受害者沒有受到生命危險。減刑兩年的他在2020年就被放了出來。

行走在大街上,看著周圍的高樓,陳飛內心不由感慨:跟社會脫節八年的人啊!還會生存下去嗎?

回到曾經的住處,陳飛先是把家裡的衛生收拾了一遍,用發的100元買了些生活用品和蔬菜食物,簡單做了一頓飯,吃完之後就早早睡下了。

夜晚的月亮被雲遮住,今晚月黑風高,是個殺人的好日子呢。

躺在床上的陳飛眼睛在黑暗的房間里四處打量,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好兄弟,我來找你了!」

早上七點,陳飛背著個雙肩包就出門了。

看著眼前高聳入雲的辦公樓,陳飛在心裡讚歎孫建明的經商頭腦,才短短八年就從一個三十人不到的小作坊發展成這麼大的集團。如果沒有發生當初那件事,可能他們兄弟倆現在正在辦公室里喝著茶吹著牛逼了。

打聽到樓層之後,陳飛坐電梯直達孫建明辦公室,剛要進去,就聽見裡面打電話的聲音傳來。

「哎呦!媽啊,都八年了,您能不能別嘮叨了啊?陳飛進去那是他活該!好好的幹嘛殺人啊?」

「再說了,我才是你親兒子哎,你咋就總是向著他呢,他出獄還有兩年吶,辦法我也想了,前幾天我才去問過,上面的人不給我面子,殺人啊!要是鬥毆搶劫什麼的我還能把他弄出來,這事兒你就別管了!就這樣。」

陳飛放在門把手上的手緩緩收回,過了大概十分鐘才再次打開門。

「我不是說了嗎?進辦公室要敲門,你哪個部門的?收拾收拾東西滾蛋吧!」孫建明頭也不抬地說道。

「建明,好久不見。」

孫建明正在寫字的手微微一頓,那張合同被無情的划爛。他這才抬起頭。

「陳...陳飛?」

今天包廂里的人很多,形形色色的妖媚少女不停的在隨著震耳的的士高音樂,瘋狂的晃動自己的身軀。

白皙的軀體在搖曳的燈光里格外的引人注目,長長的頭髮在左右上下的來回擺動。

「變化真大,記得以前來的時候可沒這麼開放。」陳飛說著話,眼神卻沒有從手中這不知道什麼牌子的啤酒處移開。

「是啊,叫了這麼多姑娘,你就不挑一個?」孫建明手在左右兩邊的姑娘身上上下摸索著,想了想,又說道:「在裡面過得怎麼樣?我還專門送了幾個人進去保護你呢。」

陳飛想起那三個想要在自己睡著后暗殺自己的人,搖了搖頭。

「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殺人滅口也不至於找些臭魚爛蝦來吧?」

見談到敏感的話題,孫建明拍了拍手,在包間里的姑娘們扭著身體走了出去,陳明起身關掉了音樂。手中把玩著幾粒骰子。

孫建明翹起二郎腿,靠在沙發上,說道:「怎麼會是暗殺呢?我明明是讓他們進去保護你的。」

「現在,不至於藏著噎著了吧?要不是看在你媽的面子上,你現在已經躺在地上起不來了。」陳明玩味地說道:「還是說,你怕我出來威脅到你?」

孫建明起身開了瓶酒,遞給陳飛:「你是我的好兄弟啊,我巴不得你出來呢,怎麼會派人去殺你?」

陳飛並沒有接孫建明遞來的酒,自言自語道:「農夫與蛇啊,活在我身上了,你說奇怪不奇怪?這畜生啊,始終是畜生。你說呢?」

孫建明整了整被小姐弄亂的襯衫,說道:「陳飛啊,你說你當初幹嘛去殺人呢?兄弟我要錢有錢,要權有權,你想要什麼兄弟不能給你?」

「你什麼意思?」

「我?我還能有什麼意思?那個女人已經悄悄被我做掉了,警察那邊你可是自己全交代了。你說,我還能有什麼意思?你這個——殺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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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殺手非常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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