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暮年武聖
「楚百野
境界：武師
【無權進入武道神庫】
提示：突破下一境界【武道宗師】，即可進入武道神庫。
武道宗師之境，需精氣神三花聚頂，您當前精氣神欠缺些許火候。」
看到金蛋上浮現出的字幕，楚百野並不感到意外。
這些年，經過他的努力修鍊，距離達到真正進入武道神庫的條件已是愈發靠近。
提示語也從最初提示的『您當前精氣神差距頗大』，到後來提示的『您當前精氣神有較大差距』，再到如今的僅是『欠缺些許火候』，這便是他這些年的進步成果。
金蛋的提示，就是直接指明了往後的道路和方向，比他人投石問路，摸索著過河要強多了。
因為近千年來的所有武道強者，最強的也不過就是達到楚百野這種程度。
更進一步的高手，根本就沒出現過。
如此也就導致武道頂峰之路近乎斷絕。
楚百野曾經也因前路無望而迷茫。
直到得到了金蛋，才更直觀的知道，原來武道之後還有三花聚頂武道宗師這條道路。
四十年前，他意氣風發，得到金蛋后，對只追求解開肉身秘密卻忽略精神寶藏的新武更是不屑一顧，野心試圖靠己力突破到武道宗師之境。
可如今年過七旬，身體狀況雖然比普通人強了十幾倍，還能活六十多年，實則是眼看著精氣的發展陷入瓶頸，神的發展，更是隨之變得緩慢，未來十年都未必能真正突破。
「我如今的實力，雖比以前更強，傳武無敵手。
可新武那邊的那幾位，解開基因鎖，發揮超凡力量施展超凡戰技，殺傷力更強。
我必須得到新星那邊的大葯，才可能快速提升精氣神，達成突破，徹底開啟武道神庫......
可惜這些年，自新星發掘的大葯太少了，寥寥兩支僅知的，都被截取了。」
楚百野搖搖頭，睜開雙眼，正要關了對面的網路電視。
突然看到網路電視上正在播放一個昔日的電影。
但見一個頭髮稀疏的老頭試圖越獄，腳掌都踩踏入了地面，猖狂大笑『想殺我鐵腿水上飄，做夢』。
說著，這老頭直接縱身飛起跨越高牆，但還沒掠出十米距離，就被一發火箭炮炸得屍骨無存。
這本是一個無厘頭的懷舊電影，卻彷彿道出如今傳武的現狀，傳武彷彿已進入日暮黃昏。
武道不敵科技，肉身難扛大炮。
他雖號稱楚無敵，一身橫煉武功可扛小口徑的手槍子彈，但若是被人用這種火箭炮或者大口徑的重狙狙擊，卻也是有死無生。
武道在科技跟前，已然沒落。
傳武似需要更新換代，效仿新武，科武結合，否則將被淘汰。
…
這時，網上的評論仍在發酵。
不乏一些為搏名頭的其他新武新晉者開始放言要挑戰他。
甚至有人說出難聽的話語，試圖激將他這個傳武如今唯一的扛鼎之人作出回應。
楚百野關了網路電視。
隨身攜帶的老人機又響了起來。
楚百野看了眼來電人昵稱，不由挑眉，竟是那位與他關係甚篤的有關部門的大人物。
他接通電話。
「老朋友，近來你離開楚家過悠閑日子，傳武的半壁江山都快要塌了。
如今聯邦各方都在爭取新星那邊的資源，新武已成為不少人支持的領域，
傳武的資源將進一步遭到擠壓，甚至有人言辭激烈，要徹底摘掉這個領域，你難道還不爭取？」
楚百野心中一嘆，想到金蛋，道，「我還需要時間。」
「老朋友，開普勒新星那邊的名額和資源劃分快要定下，無論什麼時候，都是要靠實力說話，我已難以為你爭取更多的時間，除非你能讓我和其他老傢伙看到轉機。」
楚百野皺眉，沉聲道，「事情已經這麼嚴重？」
「這次有些人氣勢洶洶，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你已經避不開了，傳武也避不開了。
新武那邊，厲萬川的實力又有精進，他點名，要他在新星出力，就必須借你楚家的藏經閣諸多秘典一觀。另外，他對你當年從密地得到的東西也很感興趣。」
「厲萬川......」
楚百野心中冷笑，怒火中燒。
這個當初被他親手培養卻選擇背叛的學徒，藉助新武的科技和超凡物質解開基因枷鎖，體內融入神秘超凡物質。
如今變強了，翅膀硬了，開始對他這個昔日的教官步步緊逼，野心勃勃，委實可恨。
「除此之外，李家的那個老東西在聯邦會議上提了意見，要拿掉你武道家協會會長的職務，推薦讓厲萬川擔任。
我猜測，可能近段時間新武那邊就會有人主動挑戰你，就算不是厲萬川，也應該是另外兩位。
老楚，我不希望你出事，但我也不希望曾經睥睨武道界的武聖真的就此消失。」
電話掛斷，卻又很快再次響起。
是家裡人來電。
如今的楚家雖因新武對武道界資源的擠壓，導致家族沒落，卻也依舊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仍算是不小的世家財團。
來電的是楚百野的長子楚峰，已知悉網路上的情況，準備立即調動家族公關壓下輿論，轉移話題，避免老人家名譽受損。
這種控制輿論導向的技倆，對於家族產業涉及娛樂、酒店甚至新星資源開發等方方面面的楚家而言並不難。
只需刻意放出一些明星的緋聞，或是將手中一些黑料爆料出去，再雇傭一群水軍，很快就能轉移人們的視線。
然而楚百野這次卻不想再迴避了，提醒兒子無須處理，他自有主張，旋即掛斷電話。
如今傳武能打的一些人，都已敗給了新武如今聲名鵲起的晚輩。
一些不願出手甘作縮頭烏龜的，那也絕不會站出，甚至將火引向他的身上。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昔日的敵手，曾死不承認他楚無敵是武道界第一，如今迫於新武壓力，卻一個個迫不及待將他搬出來救場，承認他楚無敵的名頭，這是何其諷刺。
新武步步緊逼，楚百野清楚，自己若是也選擇當縮頭烏龜，選擇後退，那麼傳武就真的是也跟著倒退了五十年，被新武遠遠甩開，將來各類資源包括開普勒新星那邊的蛋糕，都沒資格去分享。
這也不僅是他個人的事情，還關乎他扛起來的整個楚家。
這次他可以退，卻絕對會付出很大的代價。
屆時喪失更多利益與資源，他也將喪失最後的一點獲勝機會。
楚百野起身，在桌旁為自己倒了杯新星超凡靈液泡出的茶水，『咕咕』喝了一大口。
「叮鈴鈴——」
這時，門口傳來門鈴聲。
楚百野放下茶杯，轉身走去，打開門，門口站著一個十二三歲的胖小子，手裡端著一大碗熱騰騰的牛肉麵笑咧咧。
「楚爺爺，我小姨才回來，又下面給你吃了，讓我特地送過來。」
說著，胖小子笑眯眯撮動手指。
「臭小子！上次給你的零花錢這麼快就沒了？」
楚百野接過面碗，隨手從褲兜抽出一張皺巴巴的票子，當小費一樣遞過去。
「省著點兒用，讓你送碗牛肉麵每次跑腿費可是不少。」
胖小子捏過票子，興沖沖騰騰下樓，笑道，「我小姨可是從不輕易給人下面吃，楚爺爺你這跑腿費給的可不冤枉。」
「這臭小子。」
楚百野一陣狐疑，暗道這小子難道知道他小姨是他的迷粉？
這時，斜對面的鄰居房門打開。
一位身材姣好高挑的女子雙手在圍裙上擦拭著走出，但見她額頭高潔，鼻樑秀挺，一雙杏眼柔和中又帶著幾分英氣，瞧著楚百野笑道。
「楚老，您先吃著這碗里的，我這兒鍋里還有哩，我收拾下廚房就給您送過來。」
楚百野心裡一熱。
這小菲就是熱情，外出一兩個月，回來還是老樣子，沒任何生分。
「哎許大美女，鍋里還有麵條啊？要不給我也添雙筷子。」
電梯口突然走來個夾著公文包的胖子鄰居，厚著臉皮笑道。
徐菲笑臉一垮，斜兜胖子一眼，「這麼胖了還吃那麼多，多學學楚老每天練練功吧。」
『嘭』地房門關上，胖子一怔，鬱悶又無奈看了眼楚百野，搖頭道，「楚老，您說天天練那中看不中用的太極架子有啥用？
那慢吞吞的花架子，我一拳就能撂倒幾個。許大美女還經常擱那兒跟您學？呵......」
後面譏諷的話沒說，胖子邁著四方步走了，那不屑一顧的模樣，顯然是把楚百野當成騙吃騙喝的假大師了。
楚百野淡淡一笑，沒跟這普通人計較。
甭說是他，便是徐菲的戰鬥力，都能輕易一隻手打趴下幾個這樣的胖子。
轉身進屋，大口嗦面。
沒多久，房門敲響。
徐菲送來剩下的面，求教武學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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