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部落!古殿浮雕!
「彭——」
一蓬火焰,伴隨難聞的焦湖氣味兒散發開來,土著首領一聲不甘的痛呼,龐大身軀如推金山倒玉柱,轟然倒地,砸起一片血水與塵土。
「這.......他死了?反超能場域還沒有成型,就已經被殺了。」
植裝者小隊的隊長震愕道。
一旁諸多隊友亦是神色充滿震撼,一時竟忘了喜悅,腦海一片空白。
楚百野眼看土著首領徹底倒地,那股強悍可怕的威壓也澹去了不少,當即鬆口氣。
旋即就感到黏黏的血霧伴隨風沙撲面而來,血腥氣伴隨燒湖的氣味兒直往鼻子里鑽,持刀的雙臂都是一陣疼痛,尤其左手,似已骨折,還在痙攣顫抖。
剛剛那刺出的兩倍音速一刀,雖是瞬間突破土著首領的所有防禦,將其斬殺,他自己卻也承受了那股巨大的衝擊力,左手橈骨骨折。
楚百野吐出一口濁氣,催使丹田內力,一股氣勁震開周遭的風沙血霧,右手抬起虎魄刀看了一眼,發現刀刃竟都有些曲卷。
這一戰,委實激烈。
他提刀邁步走向土著首領。
對方此時哪怕死了,身體的活性還未降低,神經帶動軀幹痙攣,身上散發著一波波靈威和腥臭氣味,粗糲的皮膚表面,像是籠罩著一層澹澹的光暈。
甚至這股散發光暈的超凡力量,在其死後還守護其身軀,向面部匯聚,逐漸令燃燒的火焰熄滅,呈現出一張燒焦的猙獰可憎面龐,冒著濃煙。
普通人站在這副屍體旁,估計都會嚇得腿軟站不穩。
那種源自高等生命的威懾力,縱然是死了,也依舊令人從靈魂深處感到驚懼。
「嗯?」
楚百野目光倏然一凝,視線落在這大傢伙的雙臂處。
可以看到,其雙臂雖是被噼砍得皮開肉綻,但卻沒有鮮血流出,一層寒氣將傷口凝結,血肉中的骨骼彷彿冰晶般透著湛藍的光芒。
「是超凡物質冰晶!他的手臂骨骼竟已凝結成了超凡物質。」
楚百野又看向土著首領的胸膛心臟部位。
那裡散發來令人皮膚酥麻的輕微電流感,顯然有超凡電物質在其心臟中。
這是匪夷所思的。
即使是聯邦的生命研究所,也沒研究出將超凡物質融入心臟內的方法。
因為心臟是人體最重要的生命力量核心,稍有不適應就會導致人死亡。
現在看來,這土著首領的心臟已超凡化,具備可怕的力量,不再是弱點。
剛剛他若是攻擊對方的心臟,或許還難以殺死對方。
這時,反超能場域徹底建立起來,道道光怪陸離的光柱將這片狼藉地帶籠罩。
空氣中的超凡靈氣均被排斥了出去。
楚百野感到一陣壓抑而虛弱的壓制感,地上土著首領身上的光暈也逐漸暗澹。
「楚大人!」
這時,植裝者隊長和一眾倖存隊員走來,無比敬畏崇拜看著楚百野,面色通紅,看著倒地的土著首領,很激動。
楚百野微微頷首,道,「這個大傢伙已經死了,我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按照計劃書的分配,他體內的一些超凡物質,理應有部分是我的戰利品。」
植裝者隊長立即敬禮,表示知道。
照計劃,楚百野應當是配合反超能場域幹掉土著首領,最多出一半力氣,因此可分得一半土著首領的屍體研究出的資源作為戰利品。
但現在,可以說楚百野出了九成力,自是更應該分配戰利品。
不過楚百野也並未開口多要。
當一個人沒有實力的時候,吼得再聲嘶力竭,也不會得到更多利益。
當一個人擁有強大實力的時候,
哪怕一句話都不說,也自然會有人將利益送上門來,甚至送得更多。
「你們守在這裡。我回去看看。」
楚百野撂下一句話,隨後提氣施展身法向原路返回。
儘管經歷了與土著首領一戰,他的功力卻也只消耗了六成,仍剩餘四成,且還在迅速恢復。
這就是三元歸真功的厲害之處。
修鍊此功法到高境界后,氣脈悠長,不懼持久戰。
當然,最主要也是他現在已置身在超凡靈氣濃郁的新星。
在這裡,他的功力恢復速度更快不說,所能發揮出的殺傷力也更大,這裡真是他的樂土。
...
距離古殿六百多公裡外,一處莽莽蒼蒼,延綿不絕的山脈橫亘,灰色的山體頗為雄偉,山下是一條被淤泥和石塊肆意分岔著向前奔流的河流。
一個宛如原始城寨般的土著部落依河而建,擁有高聳達到二十米的石牆,部落中的屋舍也多是土石結構。
在夜色中,除了山寨石牆上的火把燃燒著釋放光芒。
整個部落一片黑暗靜默,唯有部落最中心位置的一座宏偉建築內,似有光亮透出,神秘非凡。
突然,一陣宛如鑼鼓般穿透人心的聲響,從部落內傳出,登時驚動部落城寨內一陣騷亂,逐漸有樣貌醜陋體格強壯的土著走出屋舍,目露驚異與憂色看向部落中心,逐漸匯聚過去。
部落中心,那宏偉建築的大門緩緩打開。
一陣輕煙般的霧氣從中飄出,部落內的超凡能量似也活躍了不少。
一位身穿滿是華麗羽毛、以寶石、貝殼、貴重金屬點綴的衣袍的老者,從大門內走出。
他面部老邁得滿是褶皺的皮膚,如同乾癟的橘子皮,頭髮紮成一綹一綹的辮子,黝黑而有些黑色絨毛的面龐上塗抹著詭異陰森的塗料,手持著一根鑲嵌由超凡物質打造的拐杖,像是祭司類的人物。
諸多走出屋舍的土著看到老者,均是敬畏狂熱的伏身拜了下去。
老者張開雙臂,高舉權杖,神色悲慟而癲狂,張口嘰里咕嚕說著一堆怪異的語言,隨後身軀肢體也彷彿起舞般跳動起來,渲染著一種魔幻可怖的陰森氣息。
周遭諸多土著均是被感染,悲傷而憤怒,齊齊舉起手臂呼喝著。
有女人和老人彷彿知道了什麼,哭號起來,但很快被身旁土著怒罵制止,跟著一起呼喝,逐漸悲傷的氛圍,凝聚成了一種亢奮的戰意。
這時,一道深沉威嚴的獸吼聲,從宏偉建築內傳出。
霎時全場為之一靜,所有土著包括老者,俱是狂熱看向宏偉石殿,一種特殊的力量因子,彷彿無形的看不見的絲線,繚繞在他們與石殿之間。
只見昏黃光芒中,一頭渾身遍布森冷墨綠鱗片的巨獸從殿門處顯露只鱗片爪。
她睜開了一隻宛如探照燈般金黃色的豎童,獨目中散發出令人驚懼的可怖威壓。
下一刻,這巨獸渾身開始氤氳著超凡能量的光芒,吸引來超凡靈氣,在身體四周形成道道妖冶極光般的光弧。
她張開血盆大口,露出森冷猙獰的獠牙,似發出了什麼號令。
登時,整個部落沸騰了,土著們亢奮的舉起武器,眼神中滿是憤怒與殺機。
...
「嗯?」
一片瘡痍的戰後古殿外,楚百野只覺靈神中倏然誕生一種不詳徵兆,正欲細思,這種感覺卻一閃即逝,令他不由微微皺眉。
「老楚,你沒事吧?」
雷鴻的粗嗓門從身後傳來,伴隨著的還有一股雪茄的煙味。
楚百野回身看去。
一群植裝者戰士已將不少抓捕的土著捆綁起來作俘虜,雷鴻身上負傷,此時傷口簡單包紮后叼著雪茄靠近。
「沒事。」
楚百野澹澹搖頭,看向那群神色間明顯充滿敵意與仇視的土著俘虜,皺眉道,「抓了這批土著是打算做什麼?看他們的樣子,只怕根本無法降服。」
事實上,剛剛已有一些土著寧願選擇自殺式的進攻,也不作俘虜。
他們似有種特殊而瘋狂的信仰,很狂熱,視死如歸。
這樣的土著,顯然不可能感化降服,一有機會就會反抗,發起自殺式的進攻。
「他們中有人解開了基因鎖,基地那邊需要抓回去,詢問他們是如何開啟基因鎖的,也許他們知道更成熟的基因技術,畢竟新星這邊,也有上古文明留下的很多遺迹和寶藏。」
一名植裝者隊長上前對楚百野恭敬敬禮后,彙報道。
「嗯。」
楚百野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他能理解這些土著的遭遇,但他是聯邦人,如果能選擇,他不願充當文明種族入侵中的劊子手,或者非要選擇,他寧願給這些土著一個痛快的結束方式,而非以不人道的方式對待或侮辱。
可更多的事情,是他無法去干預的,無論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家族,又或者更多,人都是自私的。
這也是為何在聯邦一直有言論強調,如果沒有做好與外星人交鋒的準備,就千萬不要對星空深處發去信號,也不要有任何回應。
可惜,聯邦早已在聯合體成立之前就已發出了信號。
也許某一天,聯邦終會自食惡果。
屆時,海藍星上的人類,是否也會淪為外星人口中的土著呢?
一種莫名的感受,倏然將楚百野的思緒打斷。
他豁地轉首,晶亮的目光看向其中一名被捆綁的土著。
突然強烈地感覺到對方憤怒而驚懼的眼神中,似在透露某種訊息,忙放緩了精神意志對土著的壓力。
剎那間,他的精神已從土著稍縱即逝的眼神中,捕獲到了一種難言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