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沒教養

第二天早早的到了網吧，張偉熬著一個大黑眼圈靠在吧台的椅子上，半死不活的樣子讓人懷疑他下一秒就要猝死了，

看到我出現，他瞟了一眼時間，提前了半個多小時，他沒說什麼，站起身子，示意我進去收銀台。

「每天交班的時候都要點清楚今天的賬目，賣出去了多少東西，給客人充了多少錢，櫃櫥里就要有多少錢，多的就是你的，少了自己掏錢補！」

雖然一副猝死樣，但是他說話吐詞很清晰，沒有不明白的地方，他一邊給我演示操作一邊給我說注意事項，

很快，帳都點完了，交班的時間也到了，他沒有說什麼鼓勵我的話，直接向網吧中間走去，

「對了，不要辜負老闆娘。」

我雲里霧裡，只當是他希望我好好工作，沒有多想。

看到他消失在網吧裡面，沒有出網吧，我很訝異，難道他還不下班？一副猝死樣是因為下班了一直打遊戲？

我腦海里立馬浮現這個原因，後來我才知道，他就住在網吧裡面，前幾天沒招到人，都是他一個人在頂著。

聽說他是個孤兒，以前老是在這個網吧里上網，老闆娘和他有什麼故事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很敬重老闆娘，老闆娘也拿他當兒子一樣照顧，他沒有家了老闆娘就拿網吧空出來的房間給他做了家......

也許，我剛來的時候，就第一眼，他和老闆娘就看出了我的窘境了吧。

他們的確是好人，只是我後面還是讓他們失望了。

時間過得很快，我來這個網吧已經一個月了，對網吧裡面的情況了如指掌，學會了很多電腦的維修知識，除了系統的重裝之外我基本上都學了一遍，

張偉很厲害，至少在那時候我覺得他超級厲害，什麼都知道。

網吧里每一天的工作就是開卡，幫客人充點劵點卡，也認識了幾個經常來上網的客人，閑下來就和他們吹牛打屁，沒人就坐吧台看看電影電視機，日子好不快活，

唯一不好的就是網吧不包吃住，吃飯要自己解決，開始的時候有老闆娘的一百塊錢，一頓快餐8塊，堅持了一個多星期，後來餓了倆天，實在餓得受不了了就厚著臉皮找老闆娘預支了200塊，

老闆娘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難說話，直接從櫥櫃里抽出5張百元大鈔給我，讓我有困難直接和她說，沒有關係的。

可能是我總愛想太多，我現在想想就算我當時回家了，我爸媽也不會罵我什麼吧。

一個多月網咖裝修完了，電腦全部換新，滑鼠鍵盤也是機器的，看起來特別高檔！

老闆娘準備停業休整了倆天，要給新網咖好好宣傳宣傳，於是我和張偉就去路上發傳單，還找那種載人的三輪車去貼廣告，很有歸宿感也很努力去宣傳我們的新網咖......

倆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反響還是不錯的，開始的前三天全部免費上網，而且是充多少送多少！

於是網咖里人滿為患，網咖還新增了泡咖啡奶茶的地方，還有休閑區，白天我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又是開卡又是網管來瓶水的......

後來老闆娘來看到我有點來不及，就叫來張偉幫忙，老闆娘看著客源很滿意，和我們說堅持堅持，她已經在招人了，到時候多給我們發點獎金......

我很開心，總算有點工作的樣子了，一起努力的樣子超級舒服的！！

沒過倆天，招到了2個女孩子，

老闆娘讓我和張偉學習泡咖啡和奶茶，以後網吧里機器的問題，還有奶茶咖啡就歸我們負責，女孩紙就收銀，工資會重新給我們算，只會高不會低，不會虧待我們倆個！

我聽著幹勁十足，張偉還是那副冷淡的模樣，好像對他來說，工資什麼的無所謂，只要能呆在這網吧里，做什麼都可以。

剛開始的時候我自己並不反感這樣安排的，有人幫忙做，工資還更高了，何樂而不為呢？

更何況我們自己上網是免費的，沒人叫的時候就在卡座那邊開一台電腦看電視劇脫口秀多舒服啊，老闆娘首肯的，不怕。

後來，和我配合的女孩子不知道情況，看到我上班去開電腦看電視就拍成視頻去和老闆娘告狀，說我這樣憑什麼工資比她的高？她發在工作群里，老闆娘不管也不行，當天晚上就叫上我們開了一個會。

一群人在樓上之前的網吧里，看著她越說越上頭，義憤填膺的樣子，我好像看到我在廠里和主管爭吵的影子，老闆娘也不知道怎麼說，雖然是她首肯，但是她不能說出來啊，人家女孩子都要急哭了，明明老闆娘給她們的工資也不低了，在附近的網吧里算是很高了啊！我又做錯事了？

我沒有和她爭辯什麼，我發現，難怪主管不和我說什麼就炒了我，我這樣的人太傻了......

僵持了有一會，張偉先開口：

「不好意思老闆娘，我沒有教好他，給您添麻煩了，他是我帶出來的人，這樣，這個月從我工資里扣500塊，我後面一定好好教他！」

說完還向我使眼色，我後知後覺，連忙認錯：

「對不起，沒有下一次了。」

那個女孩聽到我道歉才沒有繼續不鬆口，但是眼神中看我總是帶著惡意的。

老闆娘鬆了一口氣，假意說了我們倆句，讓我們好好工作，下次發現肯定嚴懲！！然後就走了，

其實那個月的工資沒扣，都是私發的，老闆娘不至於和我們這麼小氣，何況對張偉她一直拿當兒子看。

後來那個女孩一天到晚挑我的毛病，上個廁所她都要找機會說我幾句，張偉說他和我換，讓我去和另外的女孩子搭夥幹活，我沒有接受，說上不了夜班給回絕了，

就當是鍛煉脾性了。

而且，看著以前自己無知的模樣，挺有趣的。

再後來，我也被她搞毛了，和她動了手，她報警了，我被罰了500塊，還有1000塊醫藥費，離開了網咖。

那天，我早上正常上班，提前十分鐘到了網吧，看到和張偉搭夥幹活的妹子在陪她點東西交班，她看到我來了就陰陽怪氣的說我一個禮拜就哪倆套衣服，臟死了，每天上班都那麼晚，也不害臊。

我沒有理她，日常操作而已，早就習慣了，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哪裡惹到她，她處處針對我，

看到坐在咖啡吧的張偉看著我，我也走過去坐在他身邊，沒有說話。

「真的不換？」

「嗯？哦，沒事。」

他先開口，我還有點蒙，幾秒鐘才反應過來他是說和我換班的問題，

他看著我，好像想知道我一個19歲的人那麼能忍，也不和她吵，就一直忍著。

我能說這主要是我老爸的功勞嗎？爭吵不能解決問題，我老爸和我說的，在加上他的言傳身教......

我搖搖頭，並不是說什麼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只是我本身就是逞強慣了的人，再說了我想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有多幼稚，我多少有點能體會老爸的心情了，她或許只是想以這種方法吸引視線吧。

很快，她們收銀的點清楚了，交班結束。

剛開始分配工作的時候，老闆娘就說讓她們收銀的自己交接，我們負責機器的正常運作和咖啡奶茶的製作，不能進收銀台，要不然後面出問題了不方便處理，

張偉見我沒有改變主意的樣子，拍拍我的肩膀就去了樓上休息，那個女孩子也自己回家了，

她坐在收銀台惡狠狠的盯著我，我沒有和她一般計較，看了不少毒雞湯：狗咬你一口，你總不能去咬狗一口吧？

抱著這樣的心態，我開始了新一天的工作，我不理她她也找不到說的，早上的時候還算風平浪靜，

下午的時候，她吃完飯去上廁所，來了五六個客人，我和他們說：

「請稍等一下，收銀員去上廁所了，稍等幾分鐘就好。」

他們也沒有為難我，等了幾分鐘她還是沒出來，看著他們焦急的樣子，我做了一個不好的決定，我打開收銀台的隔板，來到熟悉的收銀台，熟練的為他們開卡，而這一幕，正好被她看見。

又被她陰陽怪氣的說：

「我才離開一會，你就進去收銀，要是錢少了誰負責？老闆娘說了不許你們進收銀台！」

我還是不搭理她，回到自己的位置，她氣的牙痒痒，又拿我沒辦法，在工作群里艾特老闆娘說了這件事，老闆娘也沒有理她。

那天晚上交班的時候，令我氣憤的事情發生了。

她們交班的時候居然少了500塊錢，她就立刻說今天除了她就只有我進入過吧台，然後一個人在哪裡大呼小叫的，為了自證清白還把自己的包包全部打開給所有人看，一時間吸引了大批客人圍觀，

張偉看到情況控制不住，便打電話給了老闆娘，讓她過來，

老闆娘還在路上的時候，她不依不饒，便指著便說我是小偷，說什麼第一次看到我的時候就知道我不是好人，現在還偷錢！

網吧的常客為我說話，說我不可能幹這種事，讓她不要亂說話，

可她認準了我就是小偷似得，不依不饒，

我臉越來越黑，她的手指在我眼前點來點去，我還是沒有說話，我知道爭辯沒用，我沒做，有監控，老闆娘到了密碼一輸調出來看就好了，沒必要和她在這裡罵街。

她見我不搭理她，可能有種她在演獨角戲的樣子，有點氣不過便要來搜我的身，我一把拍掉她的手，她立刻說我做賊心虛，死活要搜我的身，像是找到真相了一般。

「你既然沒用做過怎麼不敢讓我搜？肯定是你做的！看你賊眉鼠眼的樣子，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也不知道什麼家庭，生出你這麼沒教養的玩意！」

「！！！！」

我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一腳把她踹到一邊的茶几上，杯子茶几倒了一地，

可能是我動作太快，張偉他們都沒有反應過來，看著我眼睛紅紅要殺人的樣子，似乎和他們之前認識的我不太相同，見我還要上前動手，張偉和倆個客人連忙上前攔住我，網吧里只剩下她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