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書生意氣
轉眼到了大學第三年,這一年也是大學時光中最快樂的日子。寢室成為了大家共同的家,家裡弟兄之間彼此熟悉,並且相處得久了,便都是口無遮攔地開著玩笑。而寢室又不同於原來的家,因為這裡沒有喧囂,沒有勾心鬥角。最重要的是,在這裡學到的是獨立自主和莊敬自強。
吉祥是獨立的更是自強的,他沒有時間與大家說說笑笑,他需要用拚命的工作來彌補入學時的造作。他也在這一年下定決心要改變自己。除了工作和學習,其他時間大家總是會看到他一個人拿著書安靜地坐在室內或者是位於校園的某個角落。他喜歡思考並且拒絕打擾。他不愛說話,或許是看淡了過去,也許是釋然了希望。可是在很多人眼裡吉祥的行為等同於異類。對於這個異類,他們的解釋就是:
知識很好,但是金錢比知識更有力量,一個人的學問無論多大,沒有錢就如同廢物,這個時代所需要衡量價值的唯一標準是金錢,所衡量成功的唯一標準是擁有財富。
吉祥對此也沒有做過任何反駁,他總是覺得,錢固然重要,可我們帶不走,那僅是留在人間的東西。我們唯一能帶走的是我們的知識,它是永遠無窮無盡追求的不朽。我們沉浸在知識的不朽里,這個不朽是永恆而又攀登的高峰。
可以說知識的力量陪伴了吉祥全部的大學時光,成為了他在面對挫折之後能夠站起來所屹立不倒的力量。他總是用這樣一句話來勉勵自己:
知識是天然的財富,奢侈是人為的貧窮。
這一年同樣也有人生的選擇,是參加實習,還是參軍入伍,或是選擇考研進一步台階。他始終是猶豫不決並且優柔寡斷的難以選擇,這樣的優柔寡斷也是其一生中最大的性格缺陷。
當兵或許是不錯的人生選擇。入了伍,家裡的生活定會改變。考研可能會使自己更好地立足社會,成為社會的精英。考慮來考慮去,最後權衡再三,終於拿定了主意,那就是選擇參軍,投身部隊報效國家。在徵兵頭一天他就報了名,並且得意揚揚的在同學和朋友中宣傳開來。
同樣這一天也是西方的情人節更是大三開學的日子。當天宿舍里八個人除了劉峰和吉祥,其他人都帶著女朋友來了宿舍。
看著身旁的室友們,心裡要多尷尬有多尷尬,趕緊把床帘子拉上,床鋪里黑漆漆的,打開手機照了一下,臨床室友的女友大大的屁股漏了一個影子,都被手機的光照得一清二楚。上鋪的劉峰也是如此,於是兩人從床鋪中伸出了頭,上下看看對方,尷尬地互相笑了笑,隨後便相約離開宿舍找了家飯店,進行了一場二位光棍之間的高級宴會,準備喝上幾杯。
劉峰嘴裡操著一口東北味很濃郁的QHD方言。菜還沒上桌,便倒了一杯啤酒,喝了一口抿著嘴又捂著肚子彷彿是喝了苦藥一般。
「這啤酒太難喝了!祥哥。」
吉祥則是端起了酒瓶直接喝了起來。
『「你是不是平時不喝酒啊?」
「是!我不喝酒,祥哥!你說你要身高有身高,要學問有學問,你咋找不到對象呢?」
「你以為對象是說找就找的?那不得看緣分嘛。」
吉祥說完,劉峰又喝了一口:
「哎!第二口酒感覺好多了。祥哥我知道你為啥沒對象。」
「為啥?你說說看。」
「因為!你別看你其他方面挺好的,人也不錯。但是呢,有一個缺點,那就是你長得太普通了,
而且看起來有點不太靈光。」
吉祥懂得劉峰的意思,他微微一笑,菜剛端上來的同時,夾了一口菜嘗了一口然後說道:
「那有啥招啊。你哥我就長這樣。」
「沒事祥哥,我會算命,我幫你算算你的姻緣吧!」
「好啊。」
「那你報上生辰八字!」
於是吉祥把生辰八字寫在了紙上,劉峰看完就從書包里掏出一本書來,翻了翻又看了看。
「哥呀!你這命不太好啊。」
「咋了?」吉祥問。
「你看這上邊寫了,你這一輩子對象不太好找,簡單來說,就是沒那命,並且一生坎坷。」
吉祥笑了笑便調侃起劉峰來:
「那峰哥你知道你什麼命不?你將來會妻妾成群,你信不?」
說完二人就哈哈大笑起來。
接著便開始用餐。令人唏噓的是,這頓飯猶如二人間最後的晚餐,幾個月後,劉峰便出事了。
回校途中,二人喝得有點多,看起來都是醉醺醺的,路過街邊的風俗區域,劉峰拽著吉祥死活要進去看看。
可能是大一時遭遇仙人跳的經歷吧,吉祥只願意離這種地方越遠越好。最後還是劉峰一個人走了進去。
可是接下來峰哥的行為卻令人瞠目結舌,他站在風俗店的門邊,正在和媽咪談著價格選著姑娘的同時,突然一個箭步走上前去使勁地親了一口媽咪的臉蛋,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了店門,拉著吉祥就跑。
後邊的小姐和媽咪追了半天也沒追上。這一大群人遠遠地望著兄弟倆消失在視野之中。
回到了宿舍,兩個人都被剛才的情景給逗樂了。他們的舉動也驚醒了其他室友。可能是為了制止二人的行為,劉峰身旁床鋪的被窩裡突然伸出了一隻手。峰哥的酒似乎還沒有醒乾淨,他用力拉住那隻手,猛地一拽才發現是旁邊哥們兒的對象穿了一件弔帶背心露出了大肩膀被拖了出來。
這一瞬間嚇得劉峰直接醒了酒,趕緊躲進了被窩並拉上了帘子。
過後劉峰也慶幸,幸虧女孩沒有光著膀子,幸虧床旁的哥們是個窩囊廢,不然那天晚上是註定要挨揍了。
吉祥順利通過了徵兵初試。參加完體檢,大家都為吉祥舉辦了歡送儀式,可是挫折卻是說來就來了,他接到了徵兵辦的電話:
「你是吉祥吧?我是徵兵辦的。」
「你好,我是吉祥!」
「你的體檢沒過所以通知你一下。」
說完對方便掛斷了電話。吉祥傻傻的,他愣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