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極其詭異的鐘擺
整整兩天,我都在渾渾噩噩中度過,只要一閉上眼睛,腦海中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出現那句歌詞,並且身不由己的跟著哼唱了起來。
兩天下來,看著鏡子裡面自己帶著的黑眼圈,臉色蒼白的樣子,我終於崩潰了。
什麼鬼啊!
帶著不甘和怨憤的情緒,我再次回到了博物館。
這裡的門依舊還是我之前逃跑時大開的模樣,沒有分毫的變化。
心裡長舒了一口氣,果然這地方還是沒有什麼人來,之前我擔心的會丟掉東西完全就是妄想。
吱呀.....
推著熟悉的木門,我再次走進了這個我工作了半年多的室內。
所有的東西都如常的擺放著,沒有絲毫的異動。
我直接走向了那座我最中意的鐘擺。
之前女孩做過的小板凳無力的斜倒在地板上,那個鐘擺也如常的放在那裡,沒有被人偷走。
走上近前,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光亮,我看到鐘擺上依舊印著一抹倩影,這個時候心裏面一直懸著的石頭才落地。
該不會是我多想了吧?該死的,自己嚇自己,早知道那天不睡覺了。
狠狠的拍了一把自己的臉,我走到了鐘擺的近前,單手撫摸了上去。
和之前也沒有什麼區別啊,木質的外殼沒有絲毫的溫度,摸上去還是如之前一般的沙澀。
只是,兩三天沒來,上面還是乾淨如初,讓我忍不住咂了咂嘴。
也沒什麼毛病啊?真是奇了怪了。
可能是我多想了吧,估計是那天睡昏了頭。
拍了拍鐘擺的頂頭,我正準備去休息室裡面拿東西開始今天的工作,無意間一個撇頭,下意識的盯了一眼鐘擺內的那個倩影。
如常一般,綠色的旗袍,婀娜著身姿,只是,什麼時候她的腦袋轉過來了!?
作為我最喜歡的一件藝術品,它的構造我是最熟悉不過了,裡面的那個女人我也看了無數遍,正常應該是偏著腦袋,露出個側臉的。
只是現在,卻是正臉朝前,微眯著眼角,看向前方,給人一種勾人魂魄的感覺。
「誰動了我的鐘擺?」
就這時,我的肩膀上突然傳來了一下被拍擊的感覺,力道不是很大,但我卻能夠深切的感受到。
微微的撇了一下腦袋,一隻秀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搭在了我的右肩膀處,輕輕的翹著小拇指。
光滑潔白的手指上,微微的點綴著一兩處紅色的指甲油,嬌小的十分誘人。
收回自己的目光,我注視到了鐘擺內那女人像上,她抓著花傘的那隻手,正如眼前一般無二。
那夜經歷的事情再次浮現在我的腦海中,一時之間,我的雙腿都軟了下來,直欲摔倒。
「不要害我,我是個良民,我,我...」我只感覺自己的舌頭都開始打結了,連完整的話都說不成。
這還是大白天啊,就出鬼了?
「館主,你說什麼呢?我幹嘛要害你啊。」
那隻手收了回去,聽到熟悉的聲音響起,我立馬回過了自己的腦袋,只見之前在我這裡作畫的那個女孩,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我的身後。
那隻小手,猶自還半懸在空中,沒有收回去。
她的臉上滿是驚疑的神色,雙目之中還帶著一絲茫然的樣子。
「哦,是你啊。」
伸出手來擦了一把自己額頭不知道有沒有的虛汗,我長吁了一口氣,我還以為是誰的。
是人就好,是人就好。
「館主,我都來了兩天了,都沒見到你。我又不好自己一個人進來。今天可算是把你給堵到了。」
看著她有些扭捏的樣子,我心中的那塊大石頭才落了下來。
如同那天一般,還是那身淡綠色的長裙,這樣清純的女孩,卻是怎麼也讓人看不夠的。
「我給自己放了兩天假。怎麼,今天不是來臨摹的嗎?」在她的手上,我沒有看到畫板和紙筆,難道,難道...
難道是欣賞我帥氣的面容,想要邀請我共度晚餐?
短短的幾秒鐘,我甚至連我們兩個以後的孩子叫什麼都想好了。
「嗯,臨摹的話那天就已經結束了。今天我想趁著自己為數不多的時間,好好的再回憶一下這裡。」
「嗯嗯,隨便看,不要客氣。」我並沒有對她說的話產生什麼別樣的感覺,反而大方的給她指點起了這裡面的各種擺設,一副殷勤的模樣。
說實話我也二十好幾的單身漢了,至今還沒有個女朋友,我看這個女孩好像對我有意思,也不知道能不能泡到手。
只是,這女孩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讓我很是熟悉的感覺,倒是像醫院裡護士身上的味道。
難道,還是個小護士?嘖嘖嘖,我喜歡制服控。
「館主,我想...」果然,走了沒多久,我就看到她的臉上多了一抹複雜的神色,一副想要欲言又止的模樣。
來了來了來了,她要表白了,我是直接接受還是欲拒欲還?算了,我要表現的高冷一些。
「沒事,有什麼話你直說,我都答應。」
「您能不能讓我自己看一會,說實話,我喜歡自己清凈點。」
「額,好好好...」站在原地,我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無奈。
高冷,對,就是這種感覺,我喜歡。
她輕踮著腳步繼續向前,我的目光一直都注視在她的腳上。
白色休閑的平板鞋,咯吱咯吱的踩在木質的地板上,發出動人的交響。
這女孩,後腳跟該不會有什麼毛病吧?怎的還這麼走路?
看著她兩隻腳微微翹起的後腳跟,我一陣的搖頭。
世上本就沒有完美的女人,這應該算是老天對她的一種懲罰吧。
「哎!慢點,你站住,那個地方不許進!」
正當我斜倚著一座雕像臆想著的時候,卻是發現她已經走到了靠近西牆的一扇木門邊,伸出了自己的手想要去開門。
那個地方,老頭在臨死的時候特意交代我,千萬不能進去。
雖然極為的好奇,但我半年來從未推開過那扇門。
若是被這個女孩破了禁忌,那我都沒法跟老頭交代了。
似乎是聽到了我的聲音,她停了下來,收回了自己的手,沒再前行。
我長舒了一口氣。
卻是見她緩緩的彎下了身子,不知道去撿什麼。
正當我想要抬步走上前去查看的時候。
她直起了腰,手上卻是抓著一隻花紙傘,輕輕的舉在了自己的頭頂。
漸漸的,她的身形,與我記憶深處的一道倩影緩緩的重合。
那個鐘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