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白璧微瑕（3）
當天夜裡，趙小明抱著張強的手機看到很晚，孜孜不倦地刷著科比生涯集錦和代表作。
從這個男人身上，趙小明看到了有關籃球更深層次的東西，讓他熱血沸騰，又讓他熱淚盈眶。
他不停百度科比的生涯事迹，第一次聽聞了「曼巴精神」。科比布萊恩特被稱為「黑曼巴」，那是非洲草原上毒性最烈的一種蛇，「曼巴精神」就是從不退卻、永不言棄。
「別看了明哥，十二點了！」張強已經拿到了遊戲首勝，他關上電腦，搶回手機。
趙小明躺在床上，腦子裡滿是科比堅毅的面容，耳朵里都是斯台普斯球場數萬人的吶喊歡呼，他翻來覆去，久久沒能入眠。
第二天軍訓照常進行，趙小明背了一個書包，書包里裝著已經填好的籃球隊入隊申請。
在軍訓間隙的休息時間，趙小明和張強坐在樹蔭下討論NBA，張強執著於讓趙小明知道詹姆斯的厲害，不斷給他播放詹姆斯的視頻。
「看見沒有，明哥，總決賽1比3落後翻盤！詹姆斯場均29分、11籃板、9助攻，誇張啊！無敵啊！贏的還是勇士隊，你知道那年的勇士隊有多強嗎？常規賽73勝，全NBA歷史第一！」
趙小明撓了撓頭，正待細問，忽然感覺有人站在他身後，想轉頭去看，雙眼卻被一雙小手蒙住。
身後的人沒有出聲，趙小明卻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清香。
「誰啊？陳驚馳？」
「趙小明！」眼睛被放開，趙小明回頭，看到了那張讓他魂牽夢繞的臉，「你怎麼知道是我呀？一下就猜到了？」
趙小明臉一紅，總不能說自己聞香識姑娘吧……
「喝奶茶嗎？」陳驚馳問。
「哪有奶茶？」
陳驚馳從書包里拿出了一個保溫杯，又拿出了一杯速溶奶茶，泡好遞給趙小明。
「你這裝備挺全啊？也不知道你是來軍訓的，還是來享受人生的。」張強嘿嘿調侃，心裡卻想著前幾天被暴揍的事。
「也給你一杯吧！」陳驚馳給張強泡了一杯。
「那是應該的！」張強毫不客氣地接過奶茶，趙小明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應該」是什麼意思，是指見著有份？還是指他曾因為陳驚馳而挨了一頓糊塗打？
張強抿了一口奶茶，擺起了架子，指了指趙小明身邊的位置道：「小陳啊，你過來坐！」
陳驚馳莫名其妙，在趙小明身邊坐下：「怎麼了嘛？說話古古怪怪？」
「我問你，」張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語氣頗有些嚴肅，「你和那個保時捷911什麼關係？」
「保時捷911？」
「別裝傻啊！就那輛紅色跑車，你和那個車主什麼關係？」
陳驚馳愣了一下：「你說顧晨？沒什麼關係啊，同學關係，都是音樂學院的，你問這幹什麼？」
張強輕哼了一聲，轉頭看向趙小明：「明哥，我問完了，你信嗎？」
趙小明腦子轟地一下，什麼跟什麼啊？這不是我讓你問的吧！
「額……啊？你……這……不是我問的吧？」趙小明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語無倫次。
陳驚馳探過頭來，仔細盯著趙小明看，直把趙小明看的面紅耳赤，這才撲哧一聲笑出來：「問他幹什麼呀！不怎麼認識！前些天我和舍友出去玩，他說都是同學，要送我們過去，看到他的車，我們幾個人還挺驚訝呢！」
張強摸著下巴，
點了點頭：「嗯，這麼說，你不是和他單獨出去的？」
「張強你好像個白痴啊！」
張強一呆：「行啊，還會罵人呢？挨了一頓打，還得挨頓罵！」
「什麼挨了一頓打？你挨誰打了？」
張強正待要說，趙小明立刻給了他一腳：「別沒事瞎說話，再口無遮攔，下次還打你！」
陳驚馳一臉疑惑，好在這時訓練的哨聲響了，趙小明急忙起身道：「訓練了，快集合！」
陳驚馳道：「奶茶喝完了嗎？給我吧，我幫你丟掉。」
張強把自己的遞過去：「幫我也丟掉，謝啦！」
「你的自己丟。」
……
下午軍訓結束，趙小明心情大好，好像堵在胸口的一塊石頭被踢碎，他攬著張強的肩膀道：「強子，一會我幫你跟於領隊說，看能不能把你留在籃球隊！」
張強笑出一嘴白牙：「這就對了嘛！哥們不僅幫你解決球場對手，還幫你解決情感問題，這份恩情，你可得好好記著。」
到了球館，趙小明把自己的入隊申請和張強的入隊申請一併交給了於海峰，又對於海峰誇讚了張強一番，多半添油加醋言過其實，於海峰聽得連連摸頭，最後對張強道：「我這邊沒問題，就是老木挺嚴格，你先跟著練一練，不成再說。」
張強得到機會，自是喜出望外，立刻就去找木教練了。
「怎麼樣，今天就開始訓練吧？你沒打過正規比賽，要學的東西很多。」於海峰微笑看向趙小明。
「今天……要不明天開始吧，我今天有點事。」
「嗯？」於海峰一沉吟，「行吧！今天把該處理的事情處理好，以後空餘時間就少了，除了上課，基本是要來這裡訓練的。」
「謝謝領隊，」趙小明裝作若無其事，「那個……我想問一下，咱們學校有沒有打拳擊的社團？」
「拳擊社？有，怎麼了？你要打拳擊？」
「不是，我有個學長練拳擊的，想去找找。」
「圖書館對面，有個超級星星健身會所，拳擊社就在那裡，」於海峰笑了笑，「別玩大了，最好把體力都放在籃球上，雖然你天賦不錯，但不努力是沒有收穫的。」
「知道了，謝謝領隊。」
趙小明沒有去喊張強，他離開球館，表情立刻變得冰冷。
回到宿舍，他撕碎一張白色床單，將碎布條一層一層纏在手掌和手臂上，活動了一下身體，確定身上的小傷不妨礙運動，然後換一身寬鬆運動服，提上軟牛筋底的黑色布鞋。
想了一想，他將頭髮捋到後面，戴了一個秋冬季節才戴的包頭帽，這樣可以讓他的頭髮不被第一時間抓住。
一切準備工作妥當，趙小明在陽台做了一組簡單熱身，然後離開宿舍，向著超級星星健身會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