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入錦衣衛

蘇白鬆開宋奇，

「母親說那些不交地租的人都是賊，都是賤民，白種著我們幾代人辛苦屯下來的地。」過了一會宋奇緩緩說「張管家說父親讓我們收三成，但是他們死活不交，我就納悶了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傢伙，連我家的丫鬟都知道借了的東西是要還的。」

蘇白看著宋奇的表情，很自然不像是在說謊，也許不過就是一個長在深宅大院的錦衣少爺罷了。

「你過來。」蘇白指著宋奇說「你欺壓百姓，按照大梁律法應當杖責殺頭，但我念你初犯且有人指使，打你二十大板。」蘇白也不清楚大梁有沒有這條律法，只是看不慣這種魚肉百姓的爛人，是以隨便現編了條。

宋奇腿打著戰說「你打吧，我不怕，宋家人，站著不跪著。」

蘇白見他這副樣子，隨手撿起路旁的一根黃金條，抽了宋奇三十下。

「以後你再欺壓百姓，就不是這麼簡單了，快滾吧」

宋奇卻不就走，湊上蘇白面前嘻嘻笑道「蘇哥，你還招錦衣衛從騎不，我想當錦衣衛，跟你混。」

「錦衣衛不收你這種魚肉百姓的人，哪來的回哪去。」蘇白當然不幹，且不說錦衣衛收不收人，他自己壓根就不是啥錦衣衛，不過扯了張虎皮做大旗罷了，更別說宋奇這傢伙，雖說本性應該不壞但是終究是被封建地主階級的思想熏陶了十幾年，根本與自己就不是一條路的。

「蘇哥，我真知道錯了，求你了，我保證一后絕不動農民一根毫毛。」

「不行，人滿了。」

「蘇哥，你這拒絕的也太不走心了吧，據我所知錦衣衛的從騎沒有編製，只由頭上的錦衣衛管，但是也是由錦衣衛自費餉銀，你這不會連幾個從騎都養不起吧。」宋奇奇怪的看著蘇白說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很有錢」

「錦衣衛哪個不有錢，你說錦衣衛窮跟說宋家沒錢哪不一樣搞笑，且不說你們餉銀有多高就是隨便敲詐幾個富戶都能搞上不少吧。」

「敲詐富戶?這個我倒是不大清楚，我是個新手，在錦衣衛里也不認識啥人，還真不了解。」

「那我不管我反正就跟你混了，不要餉銀都成，主要是看你順眼，而且我嚮往錦衣衛好久了。」

蘇白沉思著，吸收宋奇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就是此人有錢可以讓自己以後行事更加方便，壞處就是現在還不太了解宋奇這個人萬一是個兩面三刀的傢伙自己就危險了。

想了很久蘇白終於開口說「行吧，那你就跟著我吧，我要去九陵府。」

「好啊，我保證聽蘇哥的。」

現在錦衣衛的身份是假的，最好還是想個法子讓它變成真的。

「哪你怎麼和家裡交代，你和我走了，你父母怎麼辦。」蘇白問道

「沒事，等會到了下一個城鎮我寫封信託人帶回去，就說我去遊歷名山大川了。」宋奇笑著說

「你這法子行不行啊，你父母不會叫你回去嗎。」

「不會的，他們……早就不想管我了巴不得我不回去呢。」

「為什麼，哪有這麼狠心的父母。」

「不是父母，是兄弟，宋家是個大家，我是小妾生的，不受兄弟父親待見，他們巴不得我永遠回不去了，這樣我的那一份田產不就是他們的了嗎。」宋奇苦笑著說

「也不奇怪，大家族都是這樣。」蘇白出聲安慰他。

「是啊所以我寧願跟著蘇哥你混，也不回去了，

更別說收人的事還辦砸了。」

「為什麼你父親要收童男童女？」蘇白雖然知道無非就是倒賣人口但還是忍不住問出了聲。

「張管家說的，父親讓他傳的話。」

「不對，張管家什麼時候到你家的？」

「我不知道，好像是十九年前。」

「十九年前，行吧，走，去九陵府。」

兩人收拾好行囊，宋奇買了兩匹馬，兩人從官道馳向九陵府。

到九陵的官道兩旁是群山，青藍長空倒映著翠碧的山色，幾隻飛鳥在山間徘徊，不時發出一聲長戾，飛向遠方。初秋的雁群，時而排成人字，時而排成一字，在空中變換著隊形。

九陵府在益州南部離京師較遠，因為山勢重疊連綿起伏於是被命名為九陵，是益州三府之一，因為靠山所以民風彪悍自古就是良好的兵源地，京師的三大營有不少就是九陵人，最精銳的邊軍也有九陵人的身影。

騎了半晌，兩人找了個地方準備休息一下，讓馬稍微可以喘息一下

兩人找的地方靠著一彎小溪，溪旁是茂密的不知名的灌木雜草，正好歇馬。

「你姐姐真是天地會的頭頭？」蘇白下馬問道。

「我就說你看上我姐了吧，三句不離我姐。」宋奇看著蘇白露出我懂的眼神

「不是，我只是對天地會有些好奇罷了。」

「姐她很憐憫平民百姓，常常讓我不要太壓迫他們，但是我也不懂，也沒見過平民百姓的生活。」宋奇看著天有些惆悵的說「在一個大家族，平日里說什麼話，做什麼事，其實並不都以我的自身的意願。」

「但是像你，三句不離賤民，怕也與家族沒什麼關係吧，一個不願意保護百姓的人，是不配當錦衣衛的。」當然，所謂錦衣衛，並沒有這麼多要求，不過是蘇白自己作為一個現代人，對錦衣衛，一個國家暴力機構的成員的期望罷了。

「保護平民啊，我不知道我做不做的到，但是我會盡量試試，也許你和姐姐說的是對的」宋奇看著蘇白正色道

「行了，上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