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上元佳節

「混元氣，神貫通，聚則成形，散則成風。」

看完手中秘籍的秦業，心中感嘆道：這一門「混元功」是秦家世代相傳的武功秘籍，修鍊到極致足以打通全身竅穴，成為江湖上頂尖的武道高手。

只可惜太難了。

武學不外乎外煉內練，這「混元功」卻是內外兼修，前期熬煉血肉筋骨，中期凝鍊渾身內力，後期混元如一。

縱是武道天賦上佳，煉至圓滿大成也已經步入晚年。

「再難也要練，亂世之中，沒有強大的實力，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捲入到漩渦里去。」

秦業收起了秘籍，站到了院子里去。

雙臂舒展，拳印橫空，不消一個時辰，他就有模有樣的打出幾式「混元拳法」。

這般不知疲倦的練到了殘星曉月，氣溫驟冷時，二十四式混元拳法被秦業掌控了大半。

可想要成為壯體境的武者，就要日復一日的熬煉肉身，打磨氣力，除此外還要購買大量藥材滋補肉身。

「時辰不早了。」

秦業要去北鎮撫司點名了，耽誤了時辰，就要扣去半個月的俸祿。

【潛能：1】

意想不到的變故出現。

昨日還是0的潛能，這時提升為了1。

秦業心中登時浮現出一個大膽的想法，他擺開架勢，屏氣凝神的打出混元拳法。

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

練了一夜也只掌控了十三式混元拳法的秦業，這時行雲流水，福至心靈般的打完了二十四式。

一氣呵成，沒有絲毫阻塞。

哪怕是空有其形，也與先前判若天淵了。

「不會錯了，我的潛能會有所提升，是因為我習練了混元功的緣故。」

「換句話說，我的潛能會隨著習練武道功法而得到提升。」

聽起來樸實無華，可要細想就能領會其中大恐怖了。

秦業可以通過習武練功，一點點拔高自己的潛能，潛能越高，習武練功的速度也就越快，再有無窮無盡的壽命加持，這簡直無敵了。

「冷靜，未來如何誰也拿不準，我現在還是要按部就班的走。」

控制了一下情緒，少年出了院子，趕去北鎮撫司報到。

路上匆匆買了兩張大餅，算是對付過去了。

到了北鎮撫司后，秦業與一幹校尉獄卒聚集在了昭獄前的廣場上報到點名。

「都給我聽好了，明日上元佳節，各個坊市都要安插人手巡邏，千戶大人那裡人手不足，誰願意主動效命，可以多領十斤栗米，兩錢銀子過節。」

點完名的林司尉，俯視眾人，高聲的說道。

「我願意去。」

「家裡十幾口人呢，我也去。」

頃刻間就有三十幾個獄卒願意去。

秦業不為所動，憑他的家底，根本沒必要為了一些散碎銀子忙碌奔波。

時間來到中午，秦業趁著休息的功夫，去到東街李寡婦家買了一壺十年份的梅子釀。

回到昭獄一層后，秦業先是巡視了一圈，接著到了那關押陸天舟的牢房前。

「味道還行，就是年份太短。」

幾口喝完了一整壺梅子釀的陸天舟，嘴角冷笑的看著秦業，「說吧，你小子一定是有所企圖，否則不會一而再的送酒給本護法。」

秦業淺笑，要說企圖，他的確有，特別是發現了習練功法就可以提升悟性以後。

「我知曉前輩是白蓮教護法。

」

「此次就擒，純粹是粗心大意了。」

「老實說，對於前輩這種敢於反抗朝廷的英雄好漢，我秦某人是打心底里敬佩。」

這話一點不摻假，狗皇帝修仙瘋魔，不理朝政，致使百姓民不聊生，神京外哀鴻遍野，敢與狗皇帝叫板的，那就是英雄好漢。

「呵，你小子要真覺得本護法是對的，就解開鐐銬枷鎖，與本護法一道去南方逍遙去，來日白蓮教推翻朝廷，你小子也能一步登天。」

「秦某做不到。」昨日秦業就告訴過陸天舟，出了這昭獄大門，也逃不出北鎮撫司，對方要是還執迷於此，秦業只好放棄了。

陸天舟低下了頭，良久道：「明天再給我送一壺酒來，烈一些的。」

「好。」秦業轉身離開。

金烏西墜，月兔東升。

上元佳節悄然而至，神京街道上一派人間煙火，成千上萬的百姓湧上街頭歡慶。

秦業交接完差事，碰到了李斐。

「李叔是特意在這裡等我嗎？」

「自然，你小子不願來我家過節，我也不能讓你一個人孤苦無依不是。」李斐溫笑的道。

「別了吧，李叔你還是趕緊回家吧，我就不去了。」

「傻話，你以為我是邀請你去我家過節嗎？」

「不是嗎？」

「廢話少說，李叔我今天就破一次費，帶你小子見識見識。」

秦業還是不懂，直到李斐和幾個北鎮撫司百戶碰頭。

「哈哈哈，李兄好興緻呀，這就是你口中常提起的晚輩吧。」

「唉，他爹與我生死之交，今日帶他一起去，日後還望幾位兄弟照應一二。」

李斐和幾個百戶唏噓的說道。

目前為止一切正常，可半個時辰后就截然不同了，秦業跟著李斐等人來到了淮河畔。

飄滿了花燈的淮河上游，矗立著大大小小，連綿不絕的花坊青樓。

每一座花樓前都站滿了穿著清涼，塗脂抹粉的小姐姐。

「李叔，這不好吧？」

「哪裡不好？要不是為了你，我能來這種地方嗎？」

李斐低聲的訓斥道：「這幾位都是北鎮撫司的百戶，待會你要一個個敬酒，讓他們知道有你這個人，有了這些人脈，來日你才有機會奪回你父親留下的百戶官職，明白嗎？」

為了我才來的？

秦業看了看李斐那透露出意味深長的目光。

「懂了。」

秦業已經開始高速運轉大腦，怎麼才能不辜負李叔的盈盈期望。

「就這？」

秦業發現自己又錯了。

燈火明亮的花坊包間里，慈祥的李叔正和一個膚白貌美的小姐姐討論人生呢，在座的百戶也都左擁右抱，從始至終都沒有人看秦業一眼。

關鍵是分我秦某人一個啊。

「啥也不是。」

灌了口酒，秦業度日如年的坐著。

「好，改日……喝……還……來。」

深夜時，李斐與幾個百戶喝的酩酊大醉，天昏地暗。

秦業理所應當的背著李斐回家。

清河坊。

地段規模皆不如自家的小院前，秦業敲響了門。

「告訴嬸嬸，李叔也是逼不得已，都是那幾個百戶大人硬逼著李叔去花坊喝酒。」

留了句話給僕人，秦業瀟洒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