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通竅境
崇仁四十年，上元佳節。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秦業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渡過了兩個年頭。
【史載，崇仁四十年上元佳節當日，皇宮太極殿內有五色瑞彩升騰，百姓奔走相告，不明所以。】
【兩日後文武百官齊赴太極殿，崇仁帝出關，自封為靈霄上清統雷元陽妙一飛元真君，天上大羅天仙紫極長生聖智昭靈統元證應玉虛……萬壽帝君】
「狗皇帝成仙了？」
上元佳節那一日，皇宮內五色瑞彩升騰，秦業也親眼目睹到了，結合狗皇帝給自己加瘋了一系列的道號，難道這狗皇帝真的成了修仙者？
「不對，狗皇帝怎麼可能成仙，那一定是障眼法。」
在秦業心目中，狗皇帝就是一切不順的源頭。
百姓餓殍滿地，全怪狗皇帝。
天災水患不斷，也怪狗皇帝。
就是東街王寡婦釀的酒被偷了，淮河畔的小姐姐生了病，一樣怪狗皇帝！
所以要秦業去相信狗皇帝修道成仙了，他下意識就是抗拒的。
北鎮撫司，秦業一路打著招呼的進入到了昭獄里。
「多事之秋呀，陛下年事已高，擔心太子登基後悔清算自己，近日來參奏太子的奏疏，已經是堆積如山了。」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北鎮撫司，南鎮撫司，是神京內兵馬最多的兩個機構，權相派了人來拉攏鎮撫使大人，鎮撫使大人嚴詞拒絕。」
「捲入到這種事情里去，能有好下場嗎，鎮撫使大人還是聰明呀，曉得隔岸觀火，才能立足於不敗之地。」
昭獄內十幾個獄卒喋喋不休的打發著時間。
秦業兩耳不聞，外面天翻地覆也和他沒關係。
【崇仁四十年，三月底。北鎮撫司接到舉報，太子謀反，藏匿龍袍玉璽，崇仁帝大怒，交予權相處置，權相令北鎮撫司搜查東宮，在東宮角落內挖出了玉璽龍袍】
【崇仁四十年，三月中。太子謀反一案有了定論，關入昭獄，兩日後賜死。權相一黨趁勝追擊，上奏崇仁帝立第五子為太子】
……
北鎮撫司，昭獄。
秦業唏噓的望著牢房內前不久還是一國儲君，天潢貴胄，如今卻是蓬頭垢面，萬劫不復的太子。
「世事無常，太子謀反十有八九是權相一黨栽贓陷害，狗皇帝要是真心想要太子繼承大統，就不可能這麼快定罪。」
想著，秦業吩咐獄卒，給牢房送了五菜一湯，不是什麼山珍海味，可能在昭獄里吃上這些的，都是花了錢的，不然就只有稀粥爛菜。
「哼，本宮是太子，體內流淌著列祖列宗的血，士可殺不可辱，想要本宮吃這些骯髒下賤之人的食物，休想。」
打翻了菜碟的太子，神情不屈的喝道。
秦業冷笑，狗皇帝的兒子就這？死到臨頭了還分不清現實？
兩天之後，西廠來了公公，捧著毒酒白綾，任由太子擇選。
「若有來世，願生於尋常百姓家。」
絕望喝下了毒酒的太子，滿地打滾的痙攣了片刻，一命嗚呼。
「你是這裡的校尉？」
為首的公公，眼神飄忽不定的落在了秦業身外。
「卑職秦業，祖上三代都在北鎮撫司述職。」秦業恭恭敬敬的答道。
「有趣，外煉皮膜，內斂五臟，僅憑這一份功力，千戶之位也當得，為何只是小小校尉。」
聲音如公鴨的公公，
目不轉睛的盯著秦業。
「啟稟公公，卑職懶散慣了，只願在這昭獄中安穩一生。」
秦業流露出擺爛的架勢。
「西廠人才濟濟，正需要你這般人才，考慮清楚了，靠投靠洒家，我可以讓你做我的干孫子。」
公公離開了。
秦業出了一身冷汗，什麼叫就需要自己這樣的人才？
驚恐之下，秦業匆匆趕去了淮河畔壓驚。
……
【崇仁四十年九月，崇仁帝第五子正式立為太子】
【崇仁四十年十月，南方黃巾軍以「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口號，勢不可擋，摧枯拉朽的攻佔了三洲之地】
【崇仁四十年十一月，迫於黃巾軍逼近神京的壓力，崇仁帝言稱「寧予外邦，不予家奴」，遂調遣邊陲大將軍牧飛，南下征討黃巾軍】
【崇仁四十年十二月，大將軍牧飛手提二十萬大軍，一路高歌猛進，銳不可當的擊破了黃巾軍百萬大軍。黃巾軍殘部退回南方，神京之圍解除】
院子里，秦業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修鍊了兩天了。
一種奇妙之感圍繞著他，五臟內源源不斷的沁出一股暖流，散溢到渾身竅穴后，秦業體內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筋骨齊鳴。
他踏入了「通竅境」這一境界。
內力轉化為真氣。
打通體內七百二十道竅穴后，就能感悟先天之境。
「近三年時間，我才進入到通竅境，還是修鍊了白蓮大法這種不要命的武學才辦到。想要打通周身七百二十道竅穴，感悟先天，怕要十年以上。」
秦業睜開了眼睛，手中噴湧出的真氣，可以離體三尺的撕裂人體。
大多數初入通竅境的武道高手是做不到這般外放真氣的。
可秦業修鍊的「混元功」，內外兼修，混元一體，煉出的混元真氣，質量上比之普通真氣雄渾一大截。
「秦家幾代人，全都止步於壯體境，我只要想，隨時都可以在北鎮撫司謀個千戶之位。」
「合該慶祝。」
老馬識途，秦業到了淮河畔的花坊里。
幾個時辰后，秦業神清氣爽，滿面紅光的去到了北鎮撫司。
「小業。」
李斐出現，亦是紅光滿面的模樣。
「人逢喜事精神爽，李叔是有什麼大喜事嗎？」
秦業問道。
「年底我就要升任副千戶，你說是不是大喜事？」
李斐暢懷大笑，他只是壯體境，北鎮撫司里也沒有過硬的關係，這一次可以升任副千戶，在同僚眼中就是一個奇迹。
「小業呀，這可多虧了你。」
「祥瑞一事，咱們送給劉遠鎮撫使一個天大的功勞，雖說事成之後只給了咱們一點好處，可落下了人情，這一次我可以升任副千戶，就是鎮撫使大人蓋印特批的。」
李斐小聲的道明了因由。
「恭喜李叔了。」
「同喜同喜呀，晚上我在凝香館設宴，你必須來。」
「李叔待我如子侄，豈有不去之理。」秦業斬釘截鐵的回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