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2長生
「怎麼會……」
薛知寒驚恐的看著身旁的張恩伯,一時間瞠目結舌,居然說不出話來,在觀那邊鹿鳴,一下拉住身邊另一個張恩伯,直直的就往這邊趕了。
「哼!這鬼怪扮誰不好,居然裝成我的模樣,如此低級的把戲,想來是鹿營長被這鬼怪欺騙了。」見對面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張恩伯反而是笑出了聲來,他並不覺得這是多麼可怕的事。
反觀對面的那個張恩伯。一副氣鼓鼓的樣子,看上去要不是鹿鳴拉著,估計一道掌心雷就已經劈了過來。
「你是誰?為什麼冒充我?有什麼居心?」薛知寒這邊張恩伯還沒開口,那邊鹿鳴拽著的張恩伯就率先發難,看得出來,他臉色很難看。
「我是誰?這不要問你么?頂著個我的臉騙人,莫非真當我沒有什麼火氣嗎?」薛知寒這邊的張恩伯雙目寒光一射,盯著人,只覺得心底發寒。
「主公,不要相信他,這傢伙是假的!看我拆穿他的把戲。」薛知寒這邊的張恩伯轉頭看向他,表情非常嚴肅,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本來今天就是鬼王大婚,這一鬧,薛知寒感覺愈發不妙。
「我們往回走,找個人少的地方!」薛知寒開口,鹿鳴拉著兩個張恩伯,薛知寒為了區分,把最開始張恩伯給自己的騎馬布系在了自己旁邊這個張恩伯身上。
……
須臾,四人到了一個院子,此時外面鑼鼓喧天,一副熱鬧非凡的景象,而薛知寒則坐在上手,看著下面兩個張恩伯,鹿鳴堵著門,警惕的看著兩個人。
「說說吧,你們要怎麼證明自己。」薛知寒眉頭緊鎖,每到這種時刻,他反而開始冷靜下來。
「我們各自與主公說一件只有我們自己知道的事,全由主公評判。」肩膀上系著布條的張恩伯看上去十分有自信。
「沒問題!」另一個張恩伯冷笑了一聲。
片刻后,薛知寒坐在凳子上,手指扣著桌面,眉頭緊鎖。
「怎麼樣,主公?我是真的吧!」薛知寒不置可否。
「我就說你是個假貨!」
「住手!」
薛知寒大喝一聲,手高高揚起,然後又緩緩落下,嘆了一口氣搖頭低聲道:「分辨不出來……」
「怎麼會這樣?」
「你究竟是什麼怪物……」
兩人怒目相視,若不是薛知寒攔著,這回兒估計已經打作一團了。
「鹿營長,要不你來看看?」
薛知寒實在沒招了,這兩個一模一樣的真么辨別,平時自己認個雙胞胎都費勁,更別說現在了。
「張先生那包裹里我記得有幾張他從師門帶來的符咒,何不取出一張來?」鹿鳴那頭開口,這邊倒是提醒了薛知寒,他回過頭,盯著兩人,一臉的期待。
「鹿營長的主意不錯,你覺得呢?」帶著布條的張恩伯淡淡的看了對面的張恩伯一眼。
「確實不錯,多虧了鹿營長想出這個辦法,這倒是個好方法。」
說完,這邊的張恩伯隨手一翻,一張符籙出現在他手裡,而那邊的張恩伯這時手中亦有一張同樣的符,兩人一比對,瞬時都臉色大驚。
「你這是哪裡來的?」
「你的是哪裡來的?」
兩人警惕的看著對方,相視一眼,手裡的符咒一揮,都化作一道金光護在身體四周。
「你這是哪裡來的?」帶著布條的張恩伯繼續追問,顯得十分震驚。
「我還想問你呢!」另一個表情也有些驚恐。
「鹿營長,你看看這兩個誰是真的?」
薛知寒此時已經跑到鹿鳴旁邊,只見鹿鳴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愛莫能助。
而後。兩個張恩伯經過幾次較量之後,薛知寒更加的迷惑了,他不知道這個突然出現的張恩伯到底要幹什麼,就在此時,帶著布條的那個張恩伯忽然沉默了下來,過了十幾秒,抵著后牙槽,用喉嚨吐出一句話:「你,敢不敢和我比長生之道!」
「哦?那比就比!」
「長生?」薛知寒有些迷惑,這又是個什麼新奇的東西,反正這會兒早就超出他的掌控範圍了,他也不知道該如何,乾脆讓他們自己折騰,說不定就能看出破綻。
「此為臨官!」
「此為帝旺!」
……
兩人對坐,就連招式都一模一樣,薛知寒開始還看的津津有味,然後就開始發覺不對,兩個人的狀態不知為何越來越差。
「你們這是做什麼?快點停下來!」
薛知寒兩步上前,扯住其中一個,鹿鳴這時也察覺到了異樣,準備去拉另一個,可是似乎為時已晚,兩邊都已經結出了最後一印。
「此為死……」
兩人同時發出印記,一股滅絕之意從手中的印記緩緩擴散至天空,兩個張恩伯忽的就沒了生機,端坐在哪裡,靜靜的,就像是死去了很多天一樣,薛知寒的腦袋驀的像是炸開了一樣,他沒想到,這出來一趟,張恩伯居然就這麼去了……
「張先生,張先生……」鹿鳴也是沒有料到這一幕,不停的搖晃著兩人的軀體,即使兩人已毫無反應。
「張先生……這是離我們而去了么?」
「嗯!」
薛知寒情緒一下就爆發了出來,哭的泣不成聲,鹿鳴也獃獃的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不對,我們還有希望,只要我們能喚醒鬼王,說不定張先生就能活過來,這裡是夢……」
薛知寒一下反應過來,鹿鳴這也想起了這出,激動的拉著薛知寒。
「可是張先生沒有告訴我喚醒鬼王的方法……」
薛知寒眼神又是一暗。
「管他什麼方法,只要我們能把鬼王打死,這夢境怎麼都可以破開!」
「鬼王……」
「主公,還猶豫什麼,張先生給我說過,這夢境一旦重啟,我們都要被夢境同化,到時候想活都活不了了,上前也是個死,後退也是個死,這一把,我們拼了!」鹿鳴很激動,扯著薛知寒就往外沖。
「對,拼了……」薛知寒心一橫,在悲傷與憤怒的交織下,鬥志格外的旺盛。
話音未落,一陣怪風忽的颳了起來,颳得周圍樹木嗖嗖的響,薛知寒和鹿鳴兩人紛紛用衣服遮住了臉,風還未停,兩人就看見一個流星從東北角墜了過來。
隱約看去,那是一個人,人未到,聲已至。
「我想看看,到底是哪裡的小毛賊還想消滅我啊?」
聲音清脆中帶點縹緲,聽這話,像是個女人,薛知寒錯愕了兩秒,頓時就知道了來人的身份,於是臉色大驚,鹿鳴此時也做好了防禦的姿勢。
「諾,就憑你們兩個!」鬼王還未靠近,一個彈指,狂風大作,兩人又被吹出四五米遠,薛知寒此時背已經抵住了牆,鹿鳴則是頂著狂風往前沖,結果又是一彈指,鹿鳴退出更遠。
「不對,這鬼王好像是在戲耍我們,她要搞死我,真的太容易了!」薛知寒此刻忽然開始分析起對方的想法,此刻除了這個,他毫無辦法,畢竟鬼王之強大,連鹿鳴在他手下都走不過一個回合。
想了一想,鹿鳴決定開始先開口,說不定能讓這鬼王放過自己,也能讓張先生死而復生,他猜想,剛剛那個假的張恩伯估計就是這血池鬼王搞的鬼。
「鬼王貴為王,如此欺負我這個凡人,傳出去,就不怕被別人嗤笑嗎?」薛知寒對著空**了拱手說到。
「哦,在我的識海里,你覺得還有誰能知道啊?」
忽的一下,薛知寒就感覺自己飛了起來,他一瞬間就看清了鬼王的長相,這是一個看上去年約二八的少女,一席白裙點綴青綠,長發披肩,氣質出塵,只是眼中的妖媚著實破壞了美感。
「主公……」
鹿鳴在下面著急的叫著,看見鹿鳴被拖到半空,他毫無辦法,只能從地上揀些石頭,對著空中一頓亂砸。
「好看嗎?」鬼王突然問道。
「不好看!」薛知寒隨口答到。
「哼!那你就站遠一些好好想!」
說罷,鬼王隨手一揮,鹿鳴就從天而落……
「卧槽卧槽卧槽!好看好看好看……」
薛知寒亡魂大冒,只覺得自己離地面越來越近,鹿鳴扔下手中的石頭,幾步快跑想要接住,可惜還是差了那麼一點。
正要落地之時,只見鬼王指頭一動,薛知寒嗖的一聲又飛了回去。
鬼王佯怒到:「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我懂了!」薛知寒忽然神秘一笑。
「懂?懂什麼?」這下輪到鬼王疑惑了。
「我知道為什麼會有兩個張先生了!這是夢!是想出來的,剛才這一上一下,我忽然就悟了,要比想象,我還沒怕過任何人!」
薛知寒憋了一口氣,這下終於有了能釋放出來的地方,心中觀想,手中一顆手榴彈就堪堪顯性。
「這是你悟出來的?」鬼王見薛知寒手裡一塊黑不溜秋的鐵塊,笑的前俯後仰,隨手一揮,薛知寒剛剛弄出來的手榴彈便化作了一縷黑煙,消失的無影無蹤。
兩人的差距實在太大,薛知寒感覺自己都要裂開了,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就這樣沒無情的澆滅。
「我悄悄給你說一句,這裡畢竟是我的識海……」見薛知寒面如死灰的表情,她笑的更猖狂了,悄悄在薛知寒耳邊說了一句,然後就捂著肚子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不行了,快笑死我了,張恩伯,還是你出來給他們講吧,我先休息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