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老夫雖遲暮，一人亦可守一座城
瘋了！
徹底瘋了！
虛空之中，突兀出現的一道道強大無比的極限氣息，讓整個天地都在震動，各方強者皆是流露出了不可置信之色。
不管是上蒼、幽冥還是人間的強者，都錯愕，驚訝，無法理解的看著那一位位出現在了巨大的虛空裂縫側畔的上蒼極限強者們。
蓬萊島主、深海祖龍還有……天庭之主，以及天庭的另一位極限強者！
四位極限強者同時出現於此，釋放撐開的領域世界，幾乎隔絕了天地，將那巨大的裂縫給徹底的分割開來。
大先生和三先生從人間關的城樓之上，踏空而出。
極限力量釋放，想要突破四位極限強者布置出來的領域世界。
「你們在做什麼啊？！」
大先生怒吼著。
他的眼睛變得赤紅，萬分震怒，渾身每一寸肌膚都在釋放著怒火。
他在咆哮，可他實際上，已經知曉了這些上蒼極限想要做什麼了。
可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感覺到難以置信。
到底是有多瘋狂，才會做出如此行為！
他們居然想要破壞聖師的封印，提前讓聖魔皇破封而出……
他們居然，比聖魔一族的真王都要來的果斷！
被人背刺的感覺，就是這麼痛心疾首。
大先生和三先生在防著聖魔真王們聯手破局，幫助聖魔皇提早破封。
上蒼關、幽冥關的坐鎮極限強者也是這種想法。
卻沒有想到，關鍵的時刻，上蒼的天庭之主率領著極限強者，突兀的背刺出手。
太過突然，讓他們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所以，他們得手了。
成功將裂縫給籠罩，可以著手破壞聖師所留下的封印！
一旦封印被破，聖魔皇從中破封而出，對於三界的影響，難以想象。
這些人……
怎麼會如此瘋狂！
「他們想要釋放出聖魔皇，加劇人間的覆滅步伐……」
三先生盤坐虛空，長腿上搭著焦尾古琴，面色無比的肅然，她也很憤怒，可此刻，她知道憤怒已經無濟於事。
改變不了什麼的。
聖師的封印，或許真的要被破壞了。
天庭之主的實力，可是達到了半祖級別，這樣的強者出乎意料的背刺出手，他們根本攔阻不了。
「為何他們會如此？突然如此激進？」
「釋放出聖魔皇，對他們而言，也沒有多少好處啊……一旦人間破滅，那上蒼與幽冥都會遭受極大的危機，誰都逃不掉的！」
大先生咬牙切齒。
「或許，他們有把握處理聖魔皇，或者……他們根本不在乎上蒼修行者的生死，不在乎上蒼一界，一旦聖魔皇攻破了上蒼防線，他們身為極限強者，可以輕易的放棄上蒼，遊走虛空……」
「當然，另外一點，是誰逼得他們走如此極端的路？」
「想來……應該就是小師弟了吧。」
三師姐沉聲說道。
「小師弟……不是去了幽冥嗎？聽聞在幽冥中，想要獲取幽冥祖劍……」
「雖然小師弟在上蒼表現的很無敵，斬殺了一位位極限，攻破覆滅了蓬萊仙島和祖龍海等等極限勢力……」
「可是，距離威脅到天庭之主應該還有很遠的距離吧？」
「另外，小師弟如今凝聚了第四大頂級本源，這一輩子怕是都沒有機會踏足到極限領域，小師弟都這樣了，他們到底在怕什麼？」
大先生攥握著狼毫，恨不得，此刻的狼毫筆化作了鋒銳的長矛，可以洞穿一切。
「他們懼怕的……或許是小師弟，融合五大頂級本源之後的壓制力吧。「
「哪怕小師弟失去了漫長壽元，最終會在歲月中被洗刷死去，可是，小師弟一旦融合五大頂級本源，必然會擁有絕對恐怖的戰力，會成為當世最為強大的存在，甚至無限接近皇者的存在。」
三先生很了解安樂的情況，沉聲說道。
「不管如何，天庭之主等強者……此次的行為，過分了。」
大先生眼眸中寒意滾滾。
的確是過分了。
不僅僅是大先生憤怒，連上蒼關和幽冥關的坐鎮極限，都感覺到憤怒無比。
帝主他們，在幹什麼？
他們拼死拼活的在上蒼關與幽冥關坐鎮……
結果天庭帝主居然搞出這麼一出，欲要破壞聖師的封印給三界來之不易的和平給打破。
這簡直不可理喻！
這樣做有什麼好處？
安樂帶給他們的壓力大，可是，如今的時代，誰給的壓力不大，聖魔皇給的壓力就不大？
一位極限強者面容都快扭曲了。
畢竟，天庭帝主的行為，等於是讓他們鎮守此地的意義變得渾然全無。
他們與聖魔交鋒拼殺那麼多年，多少同胞朋友戰死在虛空，可結果都沒有了意義。
因為，三界中的強者，背刺了他們。
選擇釋放出聖師接近全力封印的聖魔皇！
轟！！！
遠處虛空之中。
一尊尊真王目光灼灼。
他們沒有想到，天上居然會掉這麼大的餡餅。
上蒼極限強者們，居然要幫助聖師打破聖魔皇的封印，讓他們原本被打的有些蔫菜的大軍氣魄，一下子就高漲了起來。
一位位真王嘴角的笑意根本壓不住。
這幸福來的太突然了。
轟！！！
聖魔真王們不再等待，一個個橫跨虛空，強大的極限氣息，蓋壓向人間關。
鋪天蓋地的力量，幾乎要讓人間關被徹底的衝破似的。
人間關的大陣再度激發，大戰已然爆發，不少催動陣法的人間關強者們，幾乎在同一時間喋血，那是被諸多極限的氣魄給衝擊的。
「呔！搞笑吧？上蒼的極限……居然做這樣的事？三界，好歹是一個整體啊！」
「天庭帝主，主掌三界？就你也配主掌三界？你無德無能！」
一聲怒吼。
虛空中一根金色長棍浮現，炸碎虛空橫盪掃出。
一朵彼岸花盛放，一道身影出現在了人間關前，正是在幽冥之中與安樂同行的彼岸之主。
在人間關遭受攻伐的第一時間，她便感知到了，立刻趕赴而來。
此刻的彼岸之主，臉色極其難看，無比的冰冷！
過分了。
這一次……真的過分了。
上蒼的極限們如此行徑，讓人噁心，讓人憤怒。
難怪安樂會對上蒼的極限那麼心灰意冷，那麼不抱希望……
原來，他們的確不配讓人給他們抱希望。
這就是一群徒有實力的垃圾！
可是，聖魔一族的真王出手，斗戰佛和彼岸之主哪怕出現，也難以輕易的破局。
天庭帝主面色冷峻，蓬萊島主和祖龍咬著牙，他們既然做出了這個決定，那便唯有埋頭一路向前了。
儘管蓬萊島主和祖龍覺得這等行徑，的確是有些丟臉了。
可是，如今的情況下，丟臉又算的了什麼。
箭既然已出，便無法回頭！
幾位極限強者的領域世界碰撞之下，散發出了強大的本源氣息，如瀑布般沖刷著裂縫。
慢慢的裂縫之中，似乎有一尊恐怖的存在從沉睡之中蘇醒！
一雙猩紅的眼眸，緩緩的睜開。
恐怖的皇者氣息，從裂縫之中溢散而出。
鋪天蓋地！
……
……
輪迴池中。
安樂猛地睜開了眼眸。
正在了幽冥祖劍對峙的他，亦是感知到了虛空之中，人間關此刻所面臨的危機情況。
他感知到聖師的封印正在鬆動著。
輪迴殿主抬起頭看了一眼虛空，眸光深邃，淡淡道：「天庭帝主聯合蓬萊島主和祖龍海祖龍一同破壞聖師封印聖魔皇的封印，欲要釋放出聖魔皇。」
「這等舉措，看上去有些無厘頭，可實際上，應該是在指向你，目的……便是逼你回歸，不讓你安安心心的持握幽冥祖劍。」
輪迴殿主淡淡說道。
安樂也是明白了這一點，心中殺機大盛。
從未想到過，天庭帝主居然會走如此極端的方式，這不合理……
以天庭帝主的穩健情況，怎麼可能會如此極端？
也就是說，天庭帝主覺得哪怕聖魔皇破封而出，他也有把握解決，至少，自身不會因此而死去，不會被聖魔皇給打爆！
「你會做出如何抉擇？」
輪迴殿主看著安樂，眸光深邃無比。
是選擇繼續在輪迴池中嘗試降服尚未降服的幽冥祖劍，亦或者是……放棄幽冥祖劍，放棄輪迴本源，前往虛空，相助人間關，阻擋強敵？
「人生有太多的抉擇，而這……或許會是你一生中最重要的抉擇。」
輪迴殿主說道。
安樂渾身噴薄著劍光，上蒼祖劍和人間祖劍懸浮在他的周身，準備壓制著幽冥祖劍……
可此刻，安樂的心，似乎在動搖……
他彷彿能夠看到，人間關前，裂縫破碎的畫面，看到……聖魔皇破封而出，湮滅一切的畫面……
那是災厄的開端！
亦會是人間的終結。
「我該作何抉擇？」
安樂喃喃。
放棄幽冥祖劍……前往攔阻聖魔皇？
「我能攔得住么？」
「攔不住……」
「既然如此，那我便選擇降服幽冥祖劍吧，這或許是……唯一的機會。」
安樂閉上了眼。
他的心，宛若磐石。
他做出了極其理智的抉擇。
他選擇放手一搏。
幽冥祖劍漂浮在輪迴池中。
安樂閉著眼，站起身，緩緩的張開了手。
本來準備壓制幽冥祖劍的上蒼祖劍和人間祖劍，紛紛被他驅散開來。
他孑然一身，慢慢的朝著幽冥祖劍行走而去。
融合了輪迴本源的幽冥祖劍極其恐怖，可怕的劍意激蕩著。
安樂一步一步前行。
幽冥祖劍在震顫著，似乎在猶豫，似乎在期待……
忽然。
幽冥祖劍動了。
化作一道流光，快速朝著安樂迸射而來。
咻的一聲。
停頓在了安樂眉心一寸之處，並未洞穿而出。
然而，安樂卻是猛地睜開了眼，抬起手，雙手緩緩抓住了幽冥祖劍。
就這樣攥著幽冥祖劍，朝著自己的眉心，一點一點的……刺入。
裹挾著輪迴本源的幽冥祖劍，劍身震動震顫，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嘶鳴，像是在掙扎，像是在驚恐。
可最終……
一點點的，徹底的扎入了安樂的眉心之中。
彷彿……
被安樂徹底的吞噬。
……
……
轟！！！
虛空之中。
恐怖的裂縫不斷的擴張，像是有一隻大手從中探出，將裂縫往兩側撕扯開，不斷的扯大，越扯越大！
巨大的豁口，像是惡魔朝著天地張開的深淵巨口！
隨後，一股恐怖至極的氣息，從中擴散而出。
兩道身影化作了兩道流光從裂縫之中弛掠而出。
一道乃是聖魔皇，渾身流淌著凝聚成實質的情緒本源，眸光冷酷，一舉一動都能影響千萬人的心靈，能夠勾引強者魂魄。
而另一道，乃是聖師。
此刻的聖師胸膛麻衣早已被鮮血染紅，模樣與狀態頗為慘烈。
他的眼眸后帶著幾分黯然與嘆息。
他掃了一眼，那破壞了他封印陣的天庭帝主一眼，眼中流露出一抹遺憾之色：「你這是在自尋死路啊。」
「修行修到你這樣的境界，真的就連一點人性都沒有了嗎？」
「你知道你的修為為何一直無法突破更高的境界嗎？便是因為你已經喪失了人性，你無法成為皇者，三界修行者，根本的本質還是人。」
「你沒有人性，缺失了人性，又如何成皇？」
聖師搖了搖頭，嘆息道。
背刺的感覺很不好受。
哪怕是聖師，也沒有預料到，天庭帝主居然會在這麼關鍵的時刻，給他來一波背刺。
「那都要怪你的好徒兒啊，給的壓迫感太大了……」
「我們得把他逼出來，讓他死。」
「人間本就要走向覆滅，自身本就在崩塌，我不過是在加快這個進程而已。」
天庭帝主沉聲說道。
「至於上蒼……我身為天庭帝主，上蒼的主宰，自然會庇護他們，庇護修行者不會死去。」
遠處，聖魔皇目光一掃，落在了話語擲地有聲的天庭帝主身上。
輕輕笑了起來：「庇護他們？你算什麼東西？配擋住吾？」
話語落畢，聖魔皇的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再度出現，便已然在了天庭帝主的面前。
只是一拳打出，恐怖的皇者氣息如龍般纏繞在他的手臂之上，狠狠砸出的一拳，打中了天庭帝主，天庭帝主直接被打的喋血而出，身形撞碎虛空，橫亘倒射。
哪怕具備半祖之力，他在聖魔皇面前，依舊弱小的可憐。
差距……太大了。
天庭帝主眼眸中流露出了一抹後知後覺的驚恐。
他才明白，能夠被聖師封印的聖魔皇……到底有多強！
不，應該說是能夠封印聖魔皇的聖師，到底有多強！
「走！」
天庭帝主沉聲說道。
蓬萊島主、祖龍還有天庭的那位極限，紛紛掠走，不敢有片刻的停留。
轟！！！
他們撞碎了虛空，遁逃回了上蒼。
他們要做的事，已經做到了，接下來便是封鎖上蒼……
等待聖魔皇對即將破落的人間展開攻伐。
至於能否從一界破滅之中，爭取到突破的機緣，那就看運氣了，能獲得最好，不能獲得，問題也不大……
本來，帝主等極限強者，就不對破滅的人間抱太大的希望。
帝主最大的目的，便是保住上蒼這個基本盤而已。
只要安樂死去……
因為，安樂是能夠在內部破滅上蒼的。
安樂能夠從升仙地踏足上蒼，聖魔皇則不行，必須強行攻破，可哪怕是皇者，想要強行攻破一界壁壘，也非是容易之事。
他們多加抵擋，還是能擋得住的。
而安樂，才是真正能夠從內部瓦解上蒼的罪魁禍首，會讓上蒼頂級勢力走向覆滅的罪魁禍首！
虛空中。
聖魔皇並未去追殺天庭帝主等極限。
他不屑。
一群螻蟻而已。
真正能夠入他眼的，如今的三界，便只有一位聖師而已。
可如今的聖師，封印被背刺破壞，也已經是強弩之末。
聖師的確很強，可未曾踏足皇者領域，竭盡全力布置的封印陣，本就只能封印他些許時日，如今被背刺破壞，一切就都結束了。
聖魔皇唇角掛著笑意。
淡淡的看著面色滿是哀嘆的聖師。
「一切都已經註定，你改變不了任何。」
聖魔皇說道。
聖師嘆息道：「可惜了……只要再給一點時間，一點點就夠了。」
聖師看向了幽冥。
他能感受到安樂的蛻變與提升。
四大頂級本源融合一身了，可還是差了些。
還差了一大頂級本源。
而那一本源……也快了。
幽冥祖劍投入輪迴池內，這是他早早的布置的局……
一個讓輪迴本源能夠被快速掌握的辦法。
可是……
終究是慢了一點。
就只是這一點點啊。
嗡……
聖師的身形瞬間模糊，身上爆發出極其恐怖的氣機，甚至將聖魔皇給衝擊的後撤了一小步。
而聖師身形已然消失，回到了人間關的城樓之上，大先生和三先生見狀，也快速歸來。
斗戰佛和彼岸之主眸光凝重至極，懸浮於虛空中。
聖魔皇……解封了。
他們的心情沉重到了極點，這對三界而言都不是一個好消息。
斗戰佛嘆了一口氣，朝著聖師執禮，隨後退走，回到了上蒼之中。
彼岸之主也朝著聖師點了點頭，回到了幽冥。
上蒼與幽冥都將進入全面的戒備狀態，甚至，上蒼關與幽冥關的強者都要準備好棄關退守的準備。
人間關前。
恐怖的聖魔氣息交織。
聖魔真王虛影橫亘盤踞，壓迫感十足。
聖魔皇一步一步走來，只是溢散出的氣息，便衝擊在了人間關的城牆之上。
這座鎮守了漫長歲月的關隘在今日，布滿了裂紋，開始瀕臨崩滅……
整座關隘地動山搖，彷彿末日來臨了。
「擋不住了。」
聖師嘆息。
「老師，跟他們拼了。」大先生攥握狼毫筆，怒目叱喝。
「拼個鎚子……」
「白白送死而已。」
「去吧，去人間轉移修行者……」
「把那些修行者都轉移到聖境中去，聖境……本就是老夫所創造的避難所，也是老夫的本源領域。」
「在聖境之內，聖魔皇短時間內攻不破，老夫也能庇護著人間殘存的生靈，這算是老夫能為人間做的最後的事了。」
聖師說道。
大先生心頭震動，竟是有悲涼涌動。
三先生抿了抿唇，隨後抱拳作揖：「老師……保重。」
「去吧，安樂那小傢伙做的很好，讓人間誕生了越來越多的強者，若是給他足夠的時間，沒準他真的能夠讓人間崩塌的勢頭止住，扭轉乾坤，改變……歲月。」
聖師望向了關隘后的畫面，輕輕說道。
大先生、三先生還有諸多上蒼關的強者，都開始退走了。
朝著聖境中退去。
而本身在上蒼關中坐鎮的人間聖者，此刻得到消息，也快速回歸到人間，將消息傳出，開始轉移人間強者。
人間關很快就空蕩了下來。
聖師以一己之力撐起了防禦陣法。
他佇立在城樓上，轉身，面前是聖魔大軍，背後是人間一界。
聖魔皇、聖魔真王還有聖魔大軍，橫壓而來。
鋪天蓋地，壓抑到令人難以喘息。
聖魔皇背負著手，身上的氣息在燃燒，恐怖的皇者氣息交織著，只是壓迫而下，就讓人間關許多處在寂滅，破碎為齏粉，不斷的飛揚。
聖師白髮蒼蒼，麻衣染血，背部佝僂，可此刻，獨面聖魔大軍，卻宛若一尊巨人一般。
「來吧，老夫這把老骨頭，還是能拖延一段時間的。」
「安樂小子……可得加把勁了啊。」
望著動搖不斷，裂縫叢生，地動山搖的人間關……
城樓之上。
聖師搖搖晃晃的盤坐了下來，一人化作了陣眼，人間關的守護陣法，便以佝僂的身軀為中心，重新煥發出燦爛的光輝！
彎曲的背，對著人間山河間漫漫眾生。
「老夫雖遲暮，一人亦可守一座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