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特別多
「天選之子,你且慢行,我家師父有請。」
止戈懊惱這個世界為什麼沒有一腳油門180邁的燒油車,人類為什麼要從古演化到今,只有兩條腿呢?為什麼不能有八條腿?比如碰到現在這個時候的情況能跑多快就跑多快,此時此刻只恨爹媽給自己少生了兩條腿,慢走只會被麻煩追上自己的腳步。
這不,跑慢了,麻煩追上了……
「你在喊我?」
止戈看了看四周並未看到其他人,用手反指著自己額頭,問向從遠處健步過來的一位劍宗弟子。
「是的!殿下還請留步,我家師父有請。」
止戈的臉瞬間陰沉下去,本來白凈的臉龐好似塗了一層黑線,轉頭擠出一雙大眼裝出無辜的樣子對對車夫說:「老哥,救我狗命,快走走也!這人我不認識,總有刁民想害我。」
止戈自己的八百多個心眼告訴自己此人來者不善。
坐在馬車外面的車夫並未有聽從止戈的言語駕車離去,揮舞在半空中的馬鞭放下微笑的對著止戈說道:「殿下,此人師從元豐,乃是墨竹峰弟子,絕不是殿下您口說所說那樣,還請殿下稍等片刻看看他要做什麼。」
車夫心想你麻溜跟他走,我好回去睡覺,大晚上的還不讓我不安生,你跟他走我還能少出趟山,大冷天的回去喝口老酒豈不美哉……
遙想堂堂大武國皇子竟然連一個車夫都指揮不動,天大的笑話,止戈此時在想,我這個皇子身份到底是不是一個一比一精緻高仿的水貨。
「還…還……還請勞駕殿下移步跟我走一趟,去往墨竹峰面見我家師父」不知道來人是因為來的急急匆匆,還是因為有點口吃,說話有點結巴。
「天色已經不早了,咱們改日再說吧。」
「殿下,不可,我家師父賞罰分明,這次奉師命前來尋你,你不跟我走一趟定會罰我一個辦事不利,讓我在劍塔掃地三天是跑不掉的。」
「我剛才先下山去解劍樓尋你,你人未在,你的內侍說你被李師姑先行一步喊了過來。」
「殿下,已經耽擱時間太多了,還請您可憐可憐我,讓我免了這一次的責罰。」
來人言語中略帶卑微,不過形態上到是不卑不亢,讓人挑不出來一處瑕疵。
「罷了,虱子多了不怕咬,前方帶路。」止戈聽到來人已經這樣說了,曉得此事逃避已經逃不過去了,只好松嘴開口答應。
「殿下善心,不忍我受罰,請隨我來。」
來人說完前腳帶路,腳下健步如飛,走了片刻才發現後面止戈並未跟上,這才想起來止戈不是修士,並沒有自己充沛的體力,只好放緩腳步,等上止戈並排而走。
大殿門口背劍的靈秀峰女弟子看到兩人離去,轉身走進靈秀殿不知向李雲茹彙報了什麼……
……
……
墨竹峰,峰頂大殿內。
……
……
「止戈,靈秀峰七妹找你所為何事?」
「前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雖然貴為皇子,也並不能讓劍宗的兩位峰主如此看重吧,一天接連召見」止戈並未回答元豐問話,反問出了自己的心中疑問。
「我想,七妹肯定對你所說的是你膽敢染指劍宗宗主大位會把你當場格殺吧?」當然,元豐也並未有解答止戈心中疑問,自顧自的回答。
止戈……
止戈沒有言語。
「哼!不如老夫所料,七妹的脾氣一貫如此的暴躁,
整天只打打殺殺,可惜不是一男兒身,不然又是一位年少時的小師叔……」元豐自言自語道,又好像是在說給止戈聽。
「元豐前輩,你說的沒錯,李姨就是如此這樣說的。」
「莫名奇妙的問我要不要做這個劍宗宗主。」
「莫名其妙的又說,我要是敢做,就會提劍把我殺了。」
聽到止戈喊李雲茹為李姨,元豐臉色由黑轉紅。
看的止戈不免感嘆,國粹川劇變臉還得看我元豐前輩的啊!
「咳…咳……,她…她……她竟然讓你喊她李姨?這…這……」
元豐好似喉嚨里吃到了髮絲一樣,咳嗽憋的滿臉通紅。
元豐又思索了片刻:「以她的身份讓你喊她一聲李姨也不過分。」
止戈並不知道元豐聽到自己喊李雲茹為姨有這麼大的反應,想不通,自己也懶得去想。
「元豐前輩,這到底是怎麼個事情?今天發生的事情讓我如鯁在喉,難思其解。」
「七妹說的沒錯,你想要做劍宗宗主不是沒有可能,而是有很大的可能。」
「為什麼?就因為我是皇子?」止戈追問道。
「皇子?笑話,大武什麼都缺,最不缺的就是皇子。」
「因為劍宗聖物選擇了你們!」元豐長嘆一聲,好似感嘆為什麼自己早出生了五十年,為什麼聖物沒有選擇自己一樣。
「你們?元豐前輩還有誰?」
「和你從太平鎮一起回來的村野少年,王小花。」
王小花……是他?跟我一起日日守城門那位剛毅同齡少年?聽到這裡止戈情不自禁的都想拍腿叫絕。
假如,以後在宮內,宮斗失敗,被推出午門問斬,到時候在法場短頭台上大喊一聲,我乃劍宗宗主王小花的至交……誰敢斬我狗頭!
以後仗劍走天涯時,一人闖蕩江湖,在江湖某個小鎮的客棧內,單手提酒長飲,腳踩八仙桌,長嘆一聲,想當初劍宗宗主跟我有一起守過城門的機緣,這是何其的瀟洒。
當然上邊全是止戈腦中一閃而過的YY癔想。
「前輩,為什麼是我兩個?」止戈暗想總不能說我倆踩了狗屎運,上天拉下兩坨天使正好砸在我倆的頭上吧?我上輩子不買上幾注彩票豈不是虧大了?
元豐並不能看透止戈腦袋中的虎狼之詞,緩緩的答道:「因為小師叔帶著聖物尋找聖載十二年有餘,三月以前在太平鎮尋到你們倆個,你們同是天選之子,無量印選擇了王小花,無量印也就是俗世中相傳的天印,而神劍太阿選擇了你。」
「不對吧,天選有兩位?」止戈疑問道。
「是的,這次不太對,從劍宗歷代記史以來,從未發生過這樣的情況,按照常理無量印選擇了誰,神劍太阿就會在無量印選擇人手中發出劍鳴!反之,太阿選擇了某個人,無量印也會有所反應,這次的其中緣由,老夫也參不得透。」
「元豐前輩,晚輩知道這段時間發生事情的緣由了,感謝前輩解答心中疑慮。」
「前輩,那為什麼李姨要反對我做這個劍宗宗主呢?她的意思是要擁立王小花?」
「這個為什麼反對你做宗主……這個……,她的確是要擁立王小花。」
止戈看到元豐不想回答自己李雲茹為什麼反對自己,自知無趣的沒有追問下去。
「前輩,晚輩可敢斗膽問您一句為什麼?」
元豐:「?」
「前輩為什麼肯告訴我這麼多,為什麼要讓我擁立我為劍宗宗主?王小花並未有不妥吧?」
元豐走出大殿外,眺望遠處群峰,寒風吹的身上墨色長袍飄帶颯颯作響……
「為什麼?為了大武,我先是大武子民,后才是劍宗墨竹峰峰主。」
「此間人,只知劍宗聖意,不知皇權皇權勢微,必須要扭轉過來,你身為皇室子弟,這個責任你要背負起來!」
劍宗!心在大武的劍宗才是一個好劍宗!
話閉,元豐站在山巔之上,背對止戈,山風稟烈吹過,盪起了無邊的寂寞……
……
……
山腳下。
隨著止戈離開墨竹峰,身後大殿內一隻軍中信鴿凌空騰飛,很快便消失在著茫茫黑夜。
遠處藏在劍宗白日用來值哨的屋庵內,幾個小乞丐不知在嘰嘰喳喳歡快的討論著什麼。
「井生哥,白日你那麼生猛,把醉仙居的小二揍的滿地打滾,以後肯定能當大將軍。」一個身穿破襖的小乞丐說道。
另一個扎著兩個臟成烏黑麻花辮的小乞丐:「就是,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再驅趕咱們去醉仙居討飯去了」
又繼續說道:「棒槌,你說錯了,井生哥這麼生猛,別說大將軍了,保不準還能做那劍宗宗主。」
小乞丐井生:「嘿嘿!不對,不對,要做就做皇上!」
「只要我井生能當上皇上我封棒槌你為宰相,封二丫為皇後娘娘。」
棒槌:「對對對,井生哥,到那個時候咱們再去要飯,誰要是不給,惹毛了本官,馬上討上一張聖旨把他砍了。」
小乞丐二丫:「對,砍了,砍了,通通砍了!」說完情不自禁的拍了拍小手。
二丫:「不對,棒槌哥,先砍不給飯的?還是先砍攔著咱們要飯的?」
棒槌:「先砍那一個?我…我聽皇上的。」說完看向了坐在桌子上的井生。
井生:「先斬…先斬……」
……
先斬盡這不食人間煙火的劍峰峰主……
寒風沉吟,豪言繼續在空中蕩漾,最後飄散在遠處,最終一切了無痕。
漫漫長夜的大街上只留下一個孤單在前行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