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吃著魚頭聊家常
剁椒魚頭是湘菜中的名菜，作為一個湘南人，石毅本就會做的。
但系統抽獎的這道剁椒魚頭，卻有些與當地做法不同的地方。
石毅乾脆利落地將魚頭劈開洗凈，用胡椒粉、鹽、料酒揉搓均勻后，放到一旁腌制。
明明是同樣的步驟，石毅卻感覺自己揉搓的力度和方式都更加細緻。
放入調料的數量，似乎在心裡也有了一桿秤。不像以前，放多放少純憑感覺。
「這大概就是系統獎勵的妙用了吧。」石毅在心裡嘀咕了一句，繼續準備配料。
「咄咄咄咄……」
菜刀與砧板碰撞，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白凈的蒜片、鵝黃的薑絲、嫩綠的蔥段便整齊地碼放在了大盤子里。
「我今天要做的，準確來說，應該叫雙椒魚頭。」石毅抬頭望了一眼直播間，然後從兩個不同罈子里，取出了一紅一黃兩種辣椒。
黃的是小小的朝天椒，整隻腌制，被石毅用菜刀切成小圈。酸辣的汁水從中溢出，讓人口舌生津。
紅色的是同樣小隻的小米辣，不過是剁碎后腌制的，可以直接使用，同樣是酸辣口感。
「外地的朋友，都說我們湘南人和川西人一樣，喜歡吃辣。」
石毅指了指前面的兩份辣椒：「其實我們還是有區別的。我們湘南人喜歡吃酸辣口味，常與泡菜同吃。而川西人更青睞麻辣口味，花椒是辣椒的好伴侶……」
[剁椒魚頭賽高：那倒也不一定。川菜里還有酸菜魚呢。]
[我愛吃辣：咦，就這兩份辣椒，我能直接幹掉三碗飯！]
[寶石海星打賞一艘皮划艇：主播小哥哥的手真好看，白皙修長……]
石毅看著時間，與網友們聊了會兒天，然後開始了下一步。
「現在，我們可以上鍋蒸魚頭啦。」
將控干水分的魚頭鋪到姜蔥蒜上，兩邊分別淋上泡椒圈和剁椒，蒸鍋里的水正好燒開。
石毅麻溜兒地把盛魚頭的盤子架了上去，蓋上蓋子，直接大火開蒸。
趁著蒸魚頭的功夫，他又將帶著大半身子的魚尾給洗凈，開始做魚湯。
這個沒有菜譜，石毅便按著家常的做法，先煎后煮，再下入微酸的剁椒和擦紅薯葉提味。
同時從冰箱里拿出一份百頁，冷水清洗了直接放進去煮。
[吃貨聯萌：哇塞，主播做魚湯的做法，跟我這邊一模一樣呢。]
[荷塘月色打賞一架衝鋒舟：那個黑色的，是擦紅薯葉吧？小時候很喜歡吃。]
「沒錯，這個擦紅薯葉是我們這的特產，味道微酸，無論是炒著吃，還是煮湯，都很鮮。」石毅用筷子將魚湯里的紅薯葉團打散。
[蟬捕螳螂：紅薯葉也能吃嗎？無意冒犯，但我們這邊一般都用來餵豬。]
石毅笑了笑：「除了放罈子里酸制，嫩的紅薯葉還可以直接炒著吃哦。以前條件不好，這個是很重要的蔬菜來源。」
[蟬捕螳螂打賞了一架竹筏：我為我的發言感到抱歉。今天就去菜市場看看，有沒有賣的。]
[吃貨聯萌：那你肯定趕不上趟兒了。鮮紅薯葉尖，在菜市場賣得很俏的，得趕早。擦紅薯葉很多地方都沒得賣……]
石毅笑著和網友們聊了會兒天，看著火候，將雙椒魚頭熄了火，揭開鍋蓋。
撒上切好的蒜末，又用另一隻鍋將油燒開。
「啪滋滋滋……」
滾油澆在魚頭汁水上，
發出油炸的聲響，讓人聽了直咽口水。
石毅輕輕揮了揮手，將瀰漫的水蒸汽散開。
頓時，醒目的紅色和黃色映入網友們的眼帘。
大大的魚頭上面蓋著雙椒，色澤鮮艷喜人。水蒸汽帶著誘人的清香，撲鼻而來。
石毅操控著無人機，給剁椒魚頭來了個特寫，然後朝直播間揮了揮手。
「各位，剁椒魚頭做好了，今天的直播到此結束。待會兒我會把菜譜發到直播間，大家可以嘗試著學一下哦。」
[剁椒魚頭賽高：別啊！美食主播不開吃播，是沒有靈魂的。]
[寶石海星打賞一架獨木舟：強烈要求毅哥吃播完。]
[嬌嬌愛吃魚：毅哥，不敢吃播的美食主播，一定是做的黑暗料理。]
為了看後續，有些網友急切間，還改掉了對石毅的稱呼，由「主播」變成了「毅哥」。
石毅聽著院子外傳來的推門聲，不為所動地笑了：「我要和家人一起享受晚餐啦！大家也早點下線，犒勞一下自己的肚子吧。」
直播間關閉，無人機收好。
爸爸石建軍推開廚房的大門：「喲，今天吃大餐呢！」
媽媽夏艷紅探過頭來：「吃魚湯？正好，今天黃金菇冒芽了，摘了些回來，正好煮著吃……」
將菜上桌，又盛了飯，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共進晚餐。
「咦，今天這剁椒魚頭，味道還真不錯。」夏艷紅吃了口魚腦髓，連連稱讚。
石建軍夾了塊魚頸肉，放入嘴裡：「泡椒和剁椒的味道，恰到好處！」
石毅自己也吃了兩口：還真別說，手藝比自己之前要長進了不少。
不過想到系統給的剁椒秘方，他又覺得這道菜還有可以改進的地方了。
吃了點兒魚肉，石毅從魚湯里夾了兩隻黃金菇：「我們家的黃金菇，能摘了？」
石建軍開心地笑了：「嗯，天氣轉暖，有個大棚已經開始發了，明天就能上市。」
石毅回想了下：「今天建斌叔，還有其他幾個叔叔伯伯，都在問呢。有空在群里發句話吧……」
他們口中的黃金菇，是一種名貴的食用菌，又名金頂蘑、榆黃蘑。
早些年漁民上岸后，石毅一家也種過幾年稻穀，但收益不高。
前幾年，他們所在的澤南縣叫停了蘆葦造紙，為了給當地居民增加收入，就開始大力發展蘆筍、蘆菇等替代產業。
黃金菇就是蘆菇的一種，用蘆葦打碎作為基料，再放入黃金菇的菌種，管理得好，畝產效益會很不錯。
同樣種蘆菇的，村裡還有好幾家。但他們都選擇了技術難度較小的品種。
這種黃金菇，別說村裡，就是整個鎮上都是獨一份兒。
石建軍點了下頭：「行，我跟他們說。還有，你那個網店也可以繼續開起來……」
石毅點了點頭：「嗯，我已經準備好配圖，就等上新了。」
去年夏天大學畢業后，石毅沒留在大城市，除了割捨不下雲夢澤的野生動物們，也是為了給父母幫忙。
石建軍夫妻倆打漁、種地一輩子，就沒掙過輕鬆的錢。
他想通過自己的新思路，讓放不下田地的父母，活得更輕鬆點兒。
夏艷紅盛了碗湯，邊喝邊問：「你今天不是跟著巡湖去了？有什麼發現？」
石毅想起今天的「大新聞」，一下子來了勁兒：「你們絕對猜不到，我今天碰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