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
明明可以理直氣壯的秦閱，此時明顯感覺到莫名落寞：啊，他是真的喜歡她，原來自己才是個沒人喜歡的小可憐！
但倔強性子使她依然保持著波瀾不驚的表情，端起手邊的紅酒一飲而盡。
「你還是少喝點兒酒吧！跟那種人較勁幹嘛。」陸琛說著伸手把紅酒放到了秦閱觸不到的地方。
秦閱無奈笑了笑，嘴裡嘀咕著：「就是說啊，冤家路窄的。看來今天真是不應該來的。」
短暫不悅風波之後，包間內很快又回到了熱鬧的氛圍，這讓本就不勝紅酒力的秦閱感覺腦袋暈暈的。
「嗯，我出去一下。」
秦閱走出包間，去了衛生間，然後在餐廳三樓陽台的藤椅上坐了好一會兒。
看一眼時間，已經是晚上10點，差不多到了要散場的時候，便起身想要往包間的方向走去。
只是當她轉身，視線在觸及走廊拐角處的一瞬間，整個人都猛然一怔。
宋易辰慵懶靠在牆壁上，指尖夾著燃起的香煙，熟練地吞雲吐霧。那神態看上去很是自然，甚至略帶有「挑釁」的意味，根本不在乎秦閱炙熱的視線。
八年沒見，男人竟染上了抽煙的壞習慣，些許陌生。
但秦閱就不同了，她的內心一如八年前那個晴天一樣狼狽和不堪，甚至感覺到呼吸都是種痛苦的存在。
還以為時間會是一劑解藥，即使偶然遇見也能平淡一笑而過。
誰知，於秦閱而言，時間竟是她服下的毒藥。即使這樣僅有幾步之遙的距離，已經是舉步維艱了。
不過，她現在已經不是八年前那個為了感情而掉眼淚的女孩子，更不會輕易對某個人而動心。所以秦閱狠吸一口氣，快速做好抵禦「危險」的準備，徑直走過去。
不管內心究竟多慌張，但至少在表情上來看是從容有度的。
就在快要走到他面前時，宋易辰用指尖掐滅燃燒殆盡的香煙頭，隨手扔進了垃圾桶。並轉過頭看向了秦閱，目光深邃，一語不發的。
如果了解這八年的經歷，就會知道宋易辰是在「表演」他的鎮定自若，平靜表面之下的波濤洶湧幾乎都要衝破防線。
但秦閱又何曾知曉，三個字「你不配」足以夠她記恨一輩子。
三步、兩步、一步……彼此的距離在一點點靠近，秦閱的心也砰砰直跳著，雙手緊緊攥成了拳頭。心裡小心翼翼醞釀著語言，以便更好地應對他開口說的每一句話。
出乎意料，男人卻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然後利落的轉過身去，朝著走廊盡頭包間的方向走過去。
秦閱不由得愣住了，腳步也暫停下來，攥緊的拳頭慢慢鬆開。直至今日，終究還是她自作多情了。
秦閱在原地站定了好一會兒，伸手用力拍了下腦門，喉嚨里發出自憐的冷笑。
拜託，趕緊清醒一點兒！就算是到了2021年的現在，又能如何？
你終究還是配不上人家，明明八年前就已經預言了，還在期待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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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包間內，酒杯雜亂堆在桌子上、不時有醉意的瘋言瘋語飄出、空氣中夾雜著嗆人的煙味，已然是眾人皆盡興的場面。
「易辰學長，今天謝謝你抽出時間前來分享個人經歷，真是讓我們受益匪淺。」班長走過去在旁邊位置坐下，打開一瓶罐裝啤酒放在宋易辰面前，略帶醉意地說。
「客氣了，大家都是校友，應該的。」宋易辰禮貌地回應，本來此行就醉翁之意不在酒。
因為，他只為秦閱一人而來。
或許是由於喝多了紅酒的緣故，秦閱感覺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好像已經快要達到醉酒的臨界點。索性就直接趴在桌子上，腦海中漸漸浮現出那段痛苦的記憶。
北方6月的天空甚是湛藍，沒有一片雲彩。
18歲的秦閱拿著一束鮮花，拘謹站在身著學士服的宋易辰面前，鼓足勇氣表白心意。
「易辰學長，我喜歡你。」
面對面收到來自異性的直接告白，宋易辰並沒有顯露出喜悅表情，反而一臉不耐煩。
頓了頓，隨手抽出一朵正盛的鮮花扔在地上，抬起腳重重踩上去，用諷刺的語氣反問：「喜歡？該不會對你好一點兒就覺得是喜歡吧？呵，果然是夠天真的。」
「嗯？可是……」
「該不會真以為我會喜歡上你吧？開玩笑的話也當真？要知道，你不配！」
即使到了今天，秦閱一遍遍去反謅當年的事情，依然會執著認為宋易辰是喜歡自己，至少是在當時。
而且這一念頭是有跡可循的，比如：他會寵溺地輕揉秦閱的頭髮、在生病的時候送葯，實習回來帶了小禮物……
種種蛛絲馬跡給了秦閱錯誤的信號，還以為人生的初戀就要美好開啟。
但至於宋易辰為什麼會說出那樣傷透人心的話，至今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什麼？秦閱竟然向宋易辰學長表白過？不會被……」這時，一位女同學和董曼文推門進來，說著可以確定所有人都能聽到的悄悄話。
果然，這個世界是沒有什麼秘密可言的。
聽到這話，包廂內所有人的視線都齊刷刷望向了秦閱所在的角落，然後又折返回去看看宋易辰。看上去都很吃驚，像是被「吃瓜」噎到一樣。
好在這時的她是面對牆壁趴在桌子上，索性就裝作是醉酒來逃避尷尬局面。反正都是一些陳年往事，被別人知道了又能怎樣？
倒是宋易辰顯得有點兒緊張，不由得吞咽了下口水，眼神飄忽著。然後，習慣性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支叼在嘴裡，但忘記了點燃。
班長這才明白，為什麼宋易辰會在看了這次大學校友聚會名單后爽快答應參加。出於主辦人的責任心，趕緊提議大家一同去唱歌蹦迪，算是緩解了包間內尷尬至極的氛圍。
在眾人離開時，好友陸琛本想去叫醒裝睡的秦閱，但被班長給攔住了，手指向宋易辰勸他別從中間打岔。
「那是人家倆的事情，你也別摻和了。」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