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難不死

司徒無恨找到李長風的時候，只見遍地殘屍。

赤血霸王槍立於山巔，旁邊是被雷擊之後，渾身焦黑的李長風，躺在一旁一動不動，一隻手還緊緊抓著長槍。

「赤血霸王槍？這玩意兒怎麼會在這裡？」司徒無恨有些驚訝，又看了看地上的渾身焦黑的人，好一會兒才認出李長風：「怎麼會是這小子！」

司徒無恨臉色瞬間大變，急忙上前檢查，發現李長風還有一口氣后，不知道從哪裡掏出幾顆丹藥塞進他嘴裡，又摘下酒葫蘆往他嘴裡灌了幾口酒，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被雷劈了都不死，你小子的命還真是夠硬的啊！」司徒無恨蹲在李長風身邊，過了會兒，見他的氣色不見好轉，又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顆雞蛋大小的紅彤彤的果子。

「這可是老子好不容易搶到的朱雀聖果，便宜你小子了。」司徒看著手中紅彤彤的果子，有些肉痛，又看了看李長風，嘆了口氣：「要是這九級靈藥都救不回你，那我也沒辦法了。」

吃了朱雀聖果后，李長風焦黑的身體逐漸變得通紅，體內像是有團火焰在燃燒，李長風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臉上浮現出痛苦之色。

司徒無恨看著痛苦掙扎的李長風，輕聲說道：「撐過去就是鳳凰涅槃，浴火重生，撐不過去……」

司徒無恨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站在一旁安靜的看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半個時辰后，李長風漸漸安靜了下來，通紅的身體也恢復了正常，呼吸也平穩了下來。

司徒無恨又檢查了遍李長風的身體，臉上先是一驚，隨即狂喜。

「說你小子運氣好吧，大冬天的被雷劈了。」司徒無恨看著昏迷中的李長風笑著說道，「說你運氣不好吧，那雷電又恰好打通了你的經脈，你小子這下算是因禍得福了。」

司徒無恨又看了眼一旁的赤血霸王槍，輕聲說道：「這或許就是天意吧。」

李長風做了很長一個夢，夢裡自己先是被雷劈了，然後又被火燒，他痛的想叫，可是喉嚨里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醒來的時候，李長風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山洞的石床上，旁邊躺著一個渾身酒氣的老頭，正在呼呼大睡。

「老頭？」李長風看了看司徒無恨，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雙手，有些難以置信：「我還活著？」

李長風記得很清楚，自己被大鬍子捅了一刀，那麼重的傷自己是怎麼活下來的？

李長風掀開衣服，發現肚子上只有一道淺淺的傷疤，幾乎快要看不見了。

「奇怪，這是怎麼回事？」李長風腦子有些懵，看了眼旁邊的司徒無恨，嘀咕道：「難道是老頭救了我？」

「不可能啊！」李長風剛搖頭否定，一旁的老頭忽然說話了。

「怎麼不可能？」呼呼大睡的老頭猛然坐了起來，擦了擦口水，看著李長風睡眼惺忪說道：「要不是我把你拖回來，你早就被狼吃了。」

李長風又趕緊問道：「那我身上的傷是怎麼好的？」

「隨便給你吃點靈藥就好了。」司徒無恨隨口說道，「又不是多嚴重的傷。」

「靈藥？」李長風詫異道：大涼山深處才有的靈藥？你怎麼會有？」

「偶然得到的罷了。」司徒無恨隨口敷衍了句，然後問道：「對了，你怎麼會在大涼山裡？還殺了那麼多人？」

李長風神色黯淡下來，把鐵佛村的事情說了一遍，心裡忍不住又是一陣悲傷。

司徒無恨眉頭皺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司徒無恨皺眉的瞬間，李長風覺得山洞裡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許多。

「一夥山賊在官兵的追殺下從朔州逃到了這裡？」司徒無恨看著李長風：「然後被你一個人殺光了？」

李長風也意識到哪裡不對勁了，這伙山賊連他都打不過，又是怎麼在官兵的追殺下從朔州一路逃到這裡的？

「那些官兵故意把人放過來的？」李長風臉色有些難看，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其他合理解釋。

可讓李長風想不通的是，官兵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們為什麼任由一夥實力不強的山賊四處流竄？

司徒無恨沒有回答，看了眼山洞角落的赤血霸王槍，又看了看李長風，眉宇間帶著幾分擔憂：「連這玩意兒都現世了，亂世真的要來了。」

李長風看了眼赤血霸王槍，好奇問道：「你知道這桿槍的來歷？」

司徒無恨點了點頭，然後問道：「羽霸王的故事你聽過吧？」

李長風愣了下：「一千年前那位萬人敵羽霸王？」

司徒無恨緩緩說道：「赤血霸王槍就是他征戰沙場時的武器。」

頓了頓，司徒無恨繼續說道：「傳聞，赤血霸王槍原本不是紅色的，只是跟著羽霸王后飲血太多慢慢被染成了紅色。羽霸王死後，赤血霸王槍也消失不見。有傳言稱，赤血霸王槍跟著羽霸王一起下葬了，還有傳言稱赤血霸王槍被法緣和尚帶走了。」

李長風急忙說道：「這槍是我在村口那尊鐵佛像下發現的。」

司徒無恨點了點頭：「如此看來，赤血霸王槍應該是落到法緣和尚手裡了。之所以藏在佛像下，大概是為了凈化槍上的殺氣吧。」

李長風看著赤血霸王槍眼睛亮了幾分：「這麼說來，我是撿到寶貝了？」

「那可不好說。」司徒無恨說道：「赤血霸王槍一般被認為是凶兵，代表著殺戮，會給主人帶來厄運。」

「我才不怕！」李長風起身走過去拿起赤血霸王槍揮舞了兩下，「我只知道，沒有它我是不可能報仇，所以對我來說，它只會給我帶來好運！」

司徒無恨看著李長風沉默不語，消失一千年的赤血霸王槍現世，天降異象，冬日雷鳴，這種種跡象都表明，亂世就要來了。

而李長風似乎已經成為了這場亂世的關鍵人物。

「小子，看在那壇酒的份上，給你個機會。」司徒無恨忽然看著李長風說道：「可願拜我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