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事事不如願
王野嘆氣道:「我七歲那年,雖然氣力微弱但我有上百種辦法把他弄死在路上,可惜我娘不讓。
說來無常,我娘最大的願望是攢錢供我讀書,中個鄉里的秀才,從此衣食無憂,可一個秀才不能背負著弒父的污名,容易給人留下把柄,所以請求我讓她來,但是她次次下不去手。
我最開始不解,後來才知道,這畜生年輕時竟然還是個有俠義心腸的好男兒,在土匪窩裡捨命救下我娘.....
真尼瑪諷刺啊。
後來,我娘在我撿柴回來之後凍死在炕上,雖然我懷疑是這王八蛋做的,但是最要緊的是一場葬禮,但又沒錢,只好讓王四把我賣了,給我娘買口薄棺,入土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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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括,其實我當時剛來紅樓心裡是有那麼一絲絲感謝的,但我這人最不喜歡別人威脅我,誰敢這麼做,我就剁誰。
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
「要麼把王四交出來,要麼我把你弄死,把王四帶走。」
一直沉默的花管事突然開口道:「王四自從拿了一百金之後,再沒回過村子,所以令堂可能.....」
她話沒說下去,但所有人都知道接下來是什麼。
腐爛發臭,血肉盡消於鼠蛇之口,再無全屍。
王野明明沒有開口說話,但是所有人心中卻響起了轟隆的雷鳴,他眼眶通紅,額頭青筋暴起,緊握雙拳,死死的盯著已經成為一坨血肉的王四。m.
他還是太天真了,以為就算不捨得給曾經海誓山盟的結髮妻子辦一場豪華葬禮,但是一口薄棺入土,總應該不難吧,誰曾想,誰曾想,這個畜生!
他從未對一個人爆發出如此強烈的殺機,洶湧的靈力潮汐,在蒙昧之海掀起百丈波濤狠狠拍在岸邊,龐大的靈力在王野體內咆哮不止。
如此猛烈的靈力搬運聲,讓肖勝與趙括心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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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說最後一次,趙括!把王四交給我!我饒你一命,從此你我恩怨消散,天各一方。」
趙括拿起酒盅飲下最後一口酒,脫下白袍,抱臂在胸,冷聲道:
「我只給你一個選擇,把【引子】還給我,不僅玉扳指這件芥子之物,送你,王四更是雙手奉上。」
王野一腳將眼前長桌踹飛,悍然拔劍!
「死來!」
只見劍光閃耀好似煌煌大日凌空,無孔不入,莫問劍伸出三尺劍芒,如猛虎出籠,砍向趙括。
速度之快,勢頭之猛,好似天降流星。
趙括反應不可謂之不快,手持雙劍交叉,不前行硬接,而是暴退三步留出空檔,以待後手,但是王野劍太猛太快,他只退了一步,劍芒已至面門。
「鏗鏘」
「轟」
金鐵交擊之聲混雜這靈力的爆炸,直接將在場其餘人掀飛,花管事一把接住王四,一柄匕首靜靜懸於王四胸前,她頭髮散亂厲喝道:
「王野停手!不然我就殺了王四,讓你終生因為不能手刃這個畜生而悔恨。」
王野看著自己在自己劍下艱難抵擋的趙括,轉頭看向花柳,看著這個把他帶進紅樓的女人,聲音彷彿來自九幽地獄。
「無妨,你殺王四,我殺你全家,殺光與你有親屬關係的所有人,天涯海角,代代不絕,我王野發誓。」
此言宛如天雷轟在花柳腦中。
花柳握著匕首的手,鬆開了,她瞪大了眼睛失魂落魄的爬到牆角,抱著身子瑟瑟發抖。
她怕了,當時那個自己以為不過是個孩子的少年如今殺死她跟折斷一根草一樣簡單,何況她真的有家人。
王野劍光分化五道,道道五尺,右腳踩地崩如雷,再次撲向趙括。
趙括早已沒了之前的瀟洒的儀態,狼狽的左閃右躲,同時不敢相信的大吼:
「不可能!不可能,你踏入修行不到七天,命燭不過一丈,怎麼可能有如此龐大的靈力,怎麼可能有如此威壓,我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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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每想要反擊,但每一次堪堪舉劍就被王野打下,一直在後退,眼看就到牆角,無路可退。
誰知王野嘴角勾起一絲弧度道:「我騙你的,當日蒙昧之海,我立命燭,十丈十!」
此話一出,趙括肖勝阿珠瞬間恍若雷擊。
「不可能!我有聽馬處地寶相助也不過命燭四丈三分,已是人中翹楚,你一個市井小民,怎麼可能命燭十丈十!」
這是肖勝。
「命燭九丈九乃是天命之極,就算是東神州這種修道中心也沒幾位天驕能把命燭開至此數,你簡直瘋言風語。」
這是趙括。
「天才,絕世天驕....」
這是阿珠。
趙括又大吼一聲:「肖勝,快來助我,若是這泥腿子真把本王殺了,你得不到那件寶物,無法向你主子交差。」
肖勝聞言立馬飛撲而來,一柄寬闊好似門板一般的斬馬刀憑空出現,瞅准王野空檔便劈了過來。
斬馬刀厚重,不善搶攻,善爆發,肖勝每每與人相博,都只出一刀,因為他能將全身的靈力全部集中在一點爆發,威勢駭人,有裂地開碑
之勢。
於此同時,趙括終於舉劍,斜刺王野左肋,配合肖勝攻擊,但由於身體矮小這一劍需要跳起,因此空檔打開,卻自己不知。
他滿心都是嫉妒,想起自己流落陰山,又有龍姑傾囊相授,修鍊十餘年,如今卻才命火五候,而王野只用了七天不到,便能壓著他打,他心中的妒火與恨意交織在一起,讓小小的臉扭曲成一團。
王野眼光如電,瞅見空檔,出腿如蛟龍探爪,猛烈凌厲,直接正蹬在趙括胸膛,直接令他噴出一大口血,倒飛而去。
回身過來,斬馬刀已到!
王野彎腰下潛頭不回,莫問劍穿過斬馬刀刀身,劍芒瞬間噴吐三尺,其上纏繞著一根藍絲,葉底穿花刺中肖勝右臂。
「僵直!」
充滿著暴躁靈力的斬馬刀和一隻腳凌空的肖勝被定在原地,在他驚恐的眼神中,王野回頭持劍上挑,宛如熱刀切豆腐。
「刺啦」
肖勝的半個腦袋已經飛了出去,整個人轟然倒地,血混著白色的腦漿淌了一地。
一劍殺人,宛如宰雞屠狗。
趙括有些害怕了,他看著王野一步步的向他走來,心中出現了恐慌,但同時他也為自己害怕一個十五歲的孩子而感到羞憤,趙括掙扎著爬起來,喊道:
「你真以為你吃定我了?王野,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修行者,紅羅帳,給我收!」
趙括左右手合掌,以無名的口訣念誦,覆蓋整個大殿的紅紗突然收縮,趙括因為在牆邊沒有紅紗覆蓋,而王野剛剛為先殺肖勝,身在紅紗之中。
「原來這就是一隻籠罩紅樓的那張仙人手帕。」
紅紗從四面八方包了過來,阿珠早就見勢不妙跑了,王野在腳下匯聚靈力,壓縮再爆炸,猛的跳起,落在大殿橫樑之上。
還未體驗梁上君子的感覺,紅紗好似附骨之蛆一般圍了上來。
趙括喊到:「把【引子】給我,一旦被這紅紗帳束縛住,會頃刻間化為灰燼,王野,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做。」
王野持劍而立,看著已經化為灰灰的肖勝屍體,知道趙括沒說謊,但是他仍舊說:「【引子】我已經毀了,沒看見我一身雷光嗎?」
趙括先是一愣,后彎下腰來,身子顫抖,再次抬起頭,竟然淚流滿面。
「十年啊,十年啊,我天生侏儒,龍姑曾起卦言明我壽數不過五十,而今十年苦工全部空付,竹籃打水一場空,我命將休.....」
趙括揮手甩出長劍,刺進了王四的胸膛,那灘血肉瞬間沒了氣息。
在王野面目猙獰的注視下,趙括瞪著他一字一頓的道:
「你讓我功虧一簣,我便讓你悔恨一生,哦不,你馬上就要死了,哪來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