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練習時長兩年半的
貴公子如此狂放之言卻沒能吸引姜傳燈哪怕一絲的注意,她眼皮都沒抬一下,坐到了王野桌對面,熟練的拿起端起酒杯給自己倒滿。
王野瞬間感到後背如芒刺背,那幾道火熱的視線恨不得把自己活吞了,頓感無語對著姜傳燈道:「你這不是引火燒我,那位公子那麼凶我不敢。」
但姜傳燈根本不說話,老神自在的喝著小酒,吃著小菜,還砸吧砸吧嘴。
王野無奈道:「行,你記住欠我一次啊,等將來若是有女人圍著搶我,你也得出頭。」
姜傳燈聞言沒憋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鄭重點頭應了王野的要求。
她這一笑,彷彿暗室生花,打的在坐眾佳麗毫無顏色,紛紛投來不善的眼神。
王野無語:「得,這下連女人都恨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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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抽出莫問劍走到貴公子桌前,看著他略施白粉的臉道:「你爬過山嗎?」
這貴公子原以為王野是來出頭的,心裡想著正好拿他顯擺一下自己的修為,讓佳人傾心,誰曾想王野問了這麼一句。
「爬過。」
王野坐了下來:「到了山頂看到了什麼?」
公子也不急,想了想說道:「大山大河唄,一覽眾山小,視野很是廣闊,令人心生豪邁之感。」聽著自己完美的回答,餘光漏出一絲得意之色往姜傳燈那瞟。
「所以啊,上過了山的人,才知道什麼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但凡一個人鼠目寸光,不知天高地厚,你說他能活的長嗎?」
貴公子不是傻子,瞬間明白了王野的意思,冷聲道:「你意思是你便是人外人,你比我強?」
他臉上掛著不屑的冷笑,拱手道:「在下南華洲真武宗當代天下行走宮陽,足下有自信比我強?敢問洞天何處?師從何人?哪來的底氣出此狂言?」
宮陽一連串的問句,震驚了在場所有人,不少懂利害的紛紛拉著朋友家眷離場,轉眼間整個二樓只剩王野三人。
王野絲毫不懼,朗聲道:「我是練習時長兩年半的個人練習生劉華強,擅長唱跳買瓜砍人,兼職打砸搶燒,口頭語是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
姜傳燈:「......」
宮陽:「......」
王野伸手便在宮陽腦袋上摸了一圈,還敲了兩下,嘴裡非常自然的問道:「你這腦袋瓜,感覺沒熟啊。」
宮陽終於反應過來,勃然大怒:「豎子無禮,焉敢辱我!」
他揚袍便是一拳朝著王野太陽穴打來,出手便是殺招,要將王野腦袋生生打爆。
王野看著他出拳的速度便看出了這人是個武宗,巧了,他最擅長對付武宗,莫問劍都沒動,右手捏拳豬蹄錘懸而不發。
宮陽一看這小子,竟然握拳不動,空檔大開,心中一喜,簡直蠢貨,竟敢在我面前託大。
就在拳風已經吹起王野鬢邊髮絲的時候,王野出手了一道藍光刺進了宮陽的身體,豬蹄錘狠狠錘進了他的心窩。
這一拳將其打的在僵直時間結束之後仍窩在地上一動不動,嘴巴一張一合,大口的噴出鮮血,好似岸上的魚不時還抽搐一下。
王野長嘆一聲:「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
聞言宮陽吐的更狠了,眼神更是掩蓋不住的憤恨,王野一拳便鑿穿了他的心臟,讓匯聚起來的精血瞬間崩塌,逆流臟腑,讓他受了重傷。
就在這時姜傳燈豁然起身,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牆角,王野順著她視線看去,一個一身短打,裸露的皮膚布滿黑色花紋的老者,顯露身形,看著一擊就倒的宮陽無奈的嘆了口氣。
「年輕人互相切磋,下手未免黑了點。」
王野指了指桌面上的莫問劍:「我還沒用劍。」
「得,被色慾迷了心,輕敵大意,又被故意露出的空檔吸引,錯失對戰局的敏銳,宮陽,你真是越修行越回去了,不過你貴為我真武宗的天下行走,旁人傷了你,就是傷了我真武宗的面子,那就得好好說道說道了。」
老者看似無奈的對已經昏厥的宮陽教導,其實眼睛一直盯著王野。
姜傳燈起身來到了王野身邊,老者很強,單單是站在這就跟一道火爐一般,炙烤的人皮膚生疼,僅僅周身氣血流動便產生了轟雷聲,這是王野迄今為止遇到過最強大的武宗。
「能賠嗎?」姜傳燈綰了綰耳邊的長發,非常平靜的道。
老者被逗笑了:「這可是我真武宗的臉面,賠?你這女娃娃的語氣跟東神洲的某些人像極了,什麼過錯都想賠,真的令人厭煩。」
他看著二人徹底冷下臉來:「如今世界修行不易,你二人天資似乎不錯,老夫深明大義,少年斷一臂一腿,少女就當個老夫的婢女吧,此事也算了卻。」
王野將姜傳燈從身旁拉到身後,靜靜的看著老者問:「還是剛才的問題,前輩你爬過山嗎?」
老者眉頭一皺,這少年是失心瘋了嗎,竟然如此平靜,看看那身後的少女雖然冷靜但眸子里的緊張是掩飾不住的,而他...莫非有什麼背景?
想了想老者開口道:「小子不用浪費口舌,老夫半生爭戰自然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但是你一身劍氣雜亂無章,明顯無門無派,能有什麼倚仗?」
姜傳燈悄悄的拉著王野的衣服,示意讓她說,誰料王野越發平靜開口吟誦:
「曾經天上三千劫,又在人間五百年。
腰下劍鋒橫紫電,爐中丹焰起蒼煙。
才騎白鹿過滄海,復跨青牛入洞天。
小技等閑聊戲爾,無人知我是真仙。」
老者越聽越心驚,直到最後一句他徹底緊皺眉頭,面色凝重道:「你到底是何人?」
姜傳燈也聽得渾身戰慄,這道歌單單是聽到吟誦,便好似看到了某些不為人知的古老之謎。
王野直接端起鄰桌一碗茶水潑在老者臉上,右邊嘴角歪到耳根,整個人囂張至極罵道:「東海日月湖的龍王都得在我蓬萊當看門狗,你他娘算個什麼東西!你動我一個試試,來來來,我瞅瞅你是怎麼要我一臂一腿的?」
此言一出,那一杯茶水激起的滔天怒火瞬間煙消雲散。
蓬萊,老者自然知道,十年前天下試劍大會蓬萊的人是前三甲,而真武宗連前百都未進去。
而那位蓬萊的長老更是深不可測,隨便一眼都有惶惶天威,令人恐慌,是了,如此精妙的道歌必定是那些大能所做,而且敢罵日月湖龍王是看門狗的只有那些蓬萊的弟子,不,極有可能是某個長老的私生子。
老者腦海天人交戰,看著王野從一開始便絲毫不懼的眼睛,此時更是充滿了囂張,唯恐自己不斷他的腿。
人老成精,能屈能伸。
老者抹了一把臉上的茶葉,賠笑道:「原來是蓬萊的弟子,恕老夫有眼不識真金,兩位放心,回頭我便好好收拾這孽畜,替兩位俊傑出氣!」
說罷竟然扶起宮陽就要走,姜傳燈再次開口:
「能賠嗎?」
又是這句,剛才老者當句笑話,現在則是有口難言。
只能默默掏出一根又粗又大黃褐色的條狀物放在桌上,一個閃身灰溜溜的消失不見。
姜傳燈驚喜之色溢於言表,將條狀物拿起來輕輕嗅了一下,正要開口,王野一句話令她頓時無語。
「什麼玩意兒?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