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深陷泥潭
之前草廬中的兩三人已經走了,還有戚綰
據趙括所說,戚綰經過他婉言相勸,決定與他冰釋前嫌,重歸秦晉之好,所以勸王野試驗的人還是不要選她。
王野對此嗤之以鼻,那女人心理變態扭曲,在他這委曲求全又受盡羞辱,不知道心裡怎麼畫圈圈詛咒他不得好死呢,還冰釋前嫌,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但試驗還得找人來。
趙括招來一個門前護衛,讓其與王野面對面站立,他掀起袍子端正的坐在台階上,左手捏著某種印訣,威脅之意不言而喻。仟韆仦哾
王野看了看手腕上的紅紋,乖乖出手。
這護衛身材雄壯,拳如砂砵,臂能跑馬,渾身筋肉好似板甲,一看便是常年打熬身體的練家子,此時瞧著自己主人和王野,神情有些緊張,甚至有點害怕。
他不過是一個凡人,怎麼可能打得過修行者。
只見王野目光凝重,如臨大敵般伸出右手,屈兩指成劍狀,筆直的刺向護衛。
期間一道藍弧如電般打進了護衛體內,那護衛下意識雙臂交叉在前阻擋,竟無法阻擋。
護衛失聲叫道:「大人饒命!」
趙括目光炯炯的盯著護衛,期待他的反應,誰料王野先發出一聲凄厲至極的慘嚎,一大口烏黑的鮮血在空中劃過精準的弧線噴在了護衛臉上,隨即跌倒在地,氣息萎靡,看著護衛目光驚駭,好像見鬼一般。
護衛:「???」
趙括:「???」
護衛愣愣的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看著自己布滿老繭的雙手,心裡驚疑不定。
「莫非,我煉體大成,可擋修行者全力一擊,還有反震傷人?」
趙括沒管越想越激動的護衛,皺眉看著王野,幽幽的說:
「兩個時辰前你不過一個凡人,藍絲對我尚有影響,而今你命火點燃,靈力飽滿,隨手就有裂地開碑之威,你這藍絲竟然對一個凡人毫無作用,叫我如何信你?
弟弟啊,你不老實,這是在欺瞞哥哥啊。」
他話音剛落,王野手腕紅紋再一次縮緊,紅光頻頻好似呼吸一般,針扎劍攪的痛感再次席捲王野全身。
王野疼的蜷縮成一團止不住的顫抖,他咬牙切齒的叫道:
「入你娘的趙括,我縱有萬般說辭,你也是不會信的,但是你要知道,我一個凡人能有什麼強大能力,這藍弧頂多能讓人顫抖而已,還必須我手指觸碰,並且經常失效。
剛才失效,再正常不過,啊,你有本事疼死我。」
趙括眉頭擰成一團,眼神銳利有懷疑之色,似乎在分辨王野此話真假,聽著王野的一邊慘叫,一邊罵他,趙括心裡也不由得沒了底。
難不成真是他多想了,大事臨近,自己心裡已經焦急到想把一個泥腿子放進布局。
寄希望於一個虛無縹緲的能力,趙括你太可笑了。
一番自省后,趙括原本的熱切已經有些冷卻,但仍舊有些不死心,自己付出了一隻千金不換的送道蟲,又捨出精血繪製鎖脈輪,結果要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手指在玉扳指上一抹抽出一柄短劍,劍鳴如鵑啼,寒光逼人,目露冷漠看向疼的死去活來的王野。
王野心裡一跳:「壞了壞了,裝過頭了,這老小子惱羞成怒要殺我。」
他急中生智,雙拳猛錘地面,渾身靈力涌動好似奔騰野馬,由於不懂精細操控,靈力甚至逸散成一層薄薄的白霧環繞在他周身。
得到靈力的加持,王野拳拳爆裂,將光滑如鏡的地板砸出數個蜘蛛網般的裂紋,煙塵四起,夾雜著地板的破碎聲,石塊濺出來的破空聲,王野越錘越焦急,心道這老矬子不會真的要活生生疼死自己吧。
難不成真的要把手臂砍了?
但是砍了之後,這鎖脈輪會不會蔓延?
王野不知道,如果趙括再不開口,他只有這一個辦法。
趙括看著王野肆意的發泄,打砸,力量驚人,想起來這泥腿子,命燭足足有一丈,稍微培養一下,起碼能當個打手,不至於讓自己的投資毫無收穫,想到這,趙括心情回暖了一點。
但這小子,心思狡詐,收服須得下猛葯。
趙括佯怒道:「你言辭粗鄙,本想殺了你,但既然你跟了我,須要談吐文雅,沒有能力不可怕,可怕的是只會叫囂,今天讓你長點記性,以後要謹言慎行,重新做人。」
王野喘著粗氣停了下來,背對著趙括,鬆了一口氣,又眼珠一轉,雖然活下來了,但還差點火候。
一個人越容易得到某個東西,就越容易輕視它,人也一樣,輕易求饒只會讓人瞧不起,艱難收服肯定倍感珍惜。
王野在種情況下必須展現自己除過特殊能力之外的價值。
王野緊緊咬著牙關,他身上流出的汗水已經帶著血絲,長時間的疼痛已經讓筋絡纏繞在一起,肌肉在頻繁的顫抖,大量的水分流失,讓他面色蒼白如紙。
痛苦難言,但王野再也沒有慘叫,一聲不吭。
趙括見此冷笑一聲,繼續催動妙訣。
整整一刻鐘,王野像條死魚一般,偶爾抽搐一下之外一聲沒坑。
趙括有些驚訝,他深知這鎖脈輪的痛苦,非常人所能忍受,這泥腿子竟有如此毅力。
他欣賞有毅力的人,想想自己在那深宮之中受盡排擠,他人白眼,甚至刑罰加身,不也是靠著一份毅力走到現在。
趙括停了妙訣,語氣緩和了些:「王野,知錯了嗎?」
王野喘息著回答:「多謝....大人不殺之恩。」
趙括聞言指著王野哈哈大笑,王野沒有回答他知錯,反而謝他不殺之恩,這小子心裡還是不服,如此倔強,值得讚賞,何況鎖脈輪在,他又能如何?
趙括將手中寶劍拋飛到王野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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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你了。此劍名為莫問,莫問我姓名,向君言亦空的莫問。」
說罷便要轉身進草廬,王野大驚道:「大人,莫動,已經十步了。」
趙括回過頭,玩味的說:「騙你的,鎖脈輪這等妙訣豈能受距離限制,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讓你跪著回來。去找花柳換身衣裳,再來近前侍奉。」
草廬的門關了。
王野仰頭甩了甩已經濕透的頭髮,眼神好似萬古深潭,黑暗無波,他握緊拳頭感受著身體裡面好似用之不竭的靈力流動。想著趙括最後那句警告,咬牙道:
「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