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一位紅顏
唐佳離開了皇宮,獨自在長安的街道上溜達起來。
人口六百萬,一百零八坊的長安城不愧是這個世界的中心。
心中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但還是接受了穿越的事實:「哎,就是這衛生條件有點令人堪憂啊。」
唐佳搖著頭鑽出了一個小巷子,這屎尿味,怎麼住人啊?看來這唐人有點兒不太講公共衛生啊。
唐佳摸了摸餓癟的肚子,向西走去,雖然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但填飽肚子是現在的第一要務。
他拉住一個老漢:「老伯,小子今日初到長安,請問這禮泉坊在何處?」唐佳慶幸自己熟讀唐史,對長安的布局有個大致認識。
「你順著這大道一直往前,再過兩個坊口往西一拐入坊門就到了。」老漢也不奇怪,長安最不缺的就是外鄉人。
唐佳拱手致謝后,向禮泉坊走去,心中腹誹,「這李二真是小氣,竟然不留我吃個中午飯,還不知道這宮廷御筵是個啥滋味?」
不知不覺間,唐佳來到了禮泉坊,隨意進入了一間胡人開的酒肆。
「店家好酒好菜儘管上。」唐佳拿出一根金條拍在桌上。
那胡商一看金子,雙眼一亮,大主顧,臉上笑出一朵花兒:「客官稍坐,好酒,好菜馬上就來。」「小二,給客官上上好的三勒漿。」
酒肆內的所有客人都驚訝地看向了唐佳:「嘖,嘖,嘖,這和尚真有錢!」
酒足飯飽后,唐佳結了賬,拿著店家找的碎銀,開始在長安城中逛了起來。
唐佳把賣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小店全都逛了一遍,了解了當下長安的物價。
「不錯,看來這長安城中百姓還是過得很好的,就是怕那天災人禍到來,這平靜的生活又被打破啊。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忍不住的唐佳吟了句詩。
「這位年兄看來也是讀書人吧?」一個身穿文人服飾的小胖子跑了過來:「在下,馮斌敢問年兄是。」
「在下唐佳。」唐佳有些尷尬。
「唐兄聽你這一句詩,便知您是胸有大志之士。平康坊有一個詩會,不如年兄與我同去。」小胖子笑著看向唐佳。
唐佳一愣,詩詞盛會,自己不會寫還不會抄嗎?「同去,同去!」唐佳笑著應下了,反正自己沒地方可去,還不如跟著胖子,難說今晚就有地方住了,他一個黑戶住不成客棧。
頓時,兩人便是一見如故,勾肩搭背,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向著平康坊走去。
「這不是我們大名鼎鼎的馮胖子嗎,怎麼敢來參加詩會呀?你會做詩嗎?哈哈哈。」幾個文士打扮的年輕人看向馮胖子嘻嘻哈哈的笑著,腰都直不起來了。
馮胖子紅了臉,氣鼓鼓的,色厲內茬:「我,我是不會作詩,但我剛認的唐哥會。」
「哈哈哈哈,唐哥不會也是和你一樣的廢柴吧?」那幾人又開口數落了。
唐佳聞言不禁眉頭一皺,看向胖子:「他們又是何人?」
胖子尷尬一笑:「唐哥,他們都是我國子監的同窗,只是我學藝不精,祖上又是商賈出身。」
唐佳頓時明白了,點點頭:「無妨,等會兒看我給你撐場子。」
不多時,太陽西下,三通鼓響后坊門關閉。
唐佳的第一次大唐夜生活開始了。
一個老鴇走到眾人面前,行了一禮:「蒙諸位抬愛,我家雨荷今日出閣,以詩會友,以『情』為題,作出詩來即可入內。」
現場頓時一靜,接著便又喧鬧起來。一書生開口:「我先來討個頭彩吧。」
佳人住我心,悠悠伴夢影。
今日得相見,春宵值萬金。
「好,好。李公子大才呀!」有人稱讚。
李公子回頭看向馮胖子:「胖子,你的這位唐哥?」話中充滿了挑釁。
所有人都譏誚的看向兩人。胖子頓是一滯,期盼的看像唐佳,口中卻說,「唐哥,不行,咱們就撤吧。」
唐佳輕笑一聲,開口了。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
願君多採擷,此物最相思。」
嘲笑的聲音消失了,在場眾人一愣,俱都默不作聲。
突然所有人都喝起彩來:「好詩,好詩啊。」
那李公子聞言頓時面色一紅,鑽入人群消失不見。
唐佳看向老鴇:「我們能進去吧?」
老鴇笑容燦爛:「公子大才,請進、請進!」看向唐佳的眼神中充滿了傾慕。
唐佳看到老鴇的眼神,頓時菊花一緊,打了個哆嗦,拉著胖子,慌忙向裡面逃去。胖子看著唐佳落荒而逃的樣子,哈哈大笑。
「唐哥,這老鴇也是風韻猶存啊,你不喜歡嗎?」胖子語氣猥瑣。
「呸!你喜歡你就去啊。」唐佳回頭瞪了胖子一眼。
「唐哥,我不是怕她看不上我嘛。你看看她那豐腴的身姿!」胖子沮喪的很。
唐佳差點把下午吃的飯食都吐了出來,雖然不好吃,但他花了錢啊,他倒是忘了唐朝可是以胖為美的。
不知這被稱為花魁的雨荷又是何模樣啊!唐佳心中的期待略微削減了幾分。
「來啦,來啦,雨荷姑娘來啦!」四周的文人雅客全都騷動起來。
唐佳抬頭向二層看去,只見欄杆邊一個戴著薄紗的女子緩緩向眾人施了一禮。
唐佳定睛看去,只見那女子身材妖嬈,婀娜多姿,真真是少一分略瘦,多一分略肥呀,還好不是個胖子。
「嗯,比長樂要成熟一些,就是不知道長得好不好看。」唐佳在心中默默想著。
「小女子雨荷見過諸位。」只見雨荷向眾人盈盈一拜,聲音甜美而清脆。
唐佳暗暗點頭,真不愧是花魁,光聞其聲,就讓這些男人酥的骨頭都脆了。
雨荷的婢女抱出一個琵琶,雨荷接過了琵琶,邊彈邊唱起來。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勸君多採擷,此物最相思。」那歌聲妖嬈溫婉,令人深深迷醉其中。
「小女子拜服先生大才。急促之中匆忙譜曲,還請先生指教。」
唐佳聞言略微沉吟了一會兒:「姑娘多才多藝,令小生嘆服啊!」你要讓他說別的他也不會啊!
雨荷輕輕一笑:「先生謬讚啦!」
四周的那些文人騷客只與唐佳交談,頓時急躁起來。
「雨荷姑娘不是以詩會友嗎?快快出題,快快出題!」
「是啊,是啊,雨荷姑娘快出題。」
雨荷聞言歉意地向唐佳施了一禮:「既然大家如此熱情,那我便出題吧。今日又是一個月圓夜,不如以『月』為題吧。」
眾人聞題紛紛思索起來。
不一會兒一個書生站起身來:「小生倒是有一首詩請姑娘品鑒。」
雨荷微微頷首。
「明月照此景,美人身猶在。我心向美人,共飲樽中酒。」不知姑娘可能賞臉。
可惜雨荷不為所動,那青年只好失望的坐下了。
有人拋磚引玉后,頓時場面便熱鬧了起來,你一言我一語,現場真是詩句輩出。
雨荷見唐佳一人獨飲,開口了:「唐先生能否作詩一首,讓小女子呢瞻仰呢?」
不待唐佳開口,便有人酸溜溜的說:「他哪兒還有什麼好詩,之前肯定是碰巧的而已。」
唐佳原本還想略收鋒芒,聞言不禁微微一怒:「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永結無情游,相期邈雲漢。」唐佳直接把李白大詩人的大作甩了出來。
在場眾人都被震住了,久久無言。
唐佳慌了,莫非這首詩提前出世了,慘了,慘了,裝過頭了,唐佳站起身來想溜了。
雨荷看向唐佳含情脈脈的開口了:「先生大才呀,先生的孤獨能否讓雨荷來解呢?」
唐佳一愣,原來不是穿幫了,是太好把人們震住了,只是怎麼這姑娘說她來解呢?唐佳略一思索便明白了,看來這姑娘以為這首詩是他寫的了。
唐佳默默無語,回過身去,仰頭四十五度望著月亮。心中暗想,「我這造型應該擺的不錯吧,帥不帥?」
雨荷看到唐佳的身影,感覺就如墜落凡塵的嫡仙人,眼中不由流下淚來,「先生能否隨我到房中一敘?」唐佳默默點頭,便跟著雨荷向樓上走去。
見此情景,在場的文人騷客們頓時捶手頓足:「竟然讓這小子成了入幕之賓。唉,我不甘啊!」
不論他們如何捶胸頓首,現實卻還是無法改變的。
房中,雨荷命人拿來了上好的酒菜請唐佳享用,她在一幫載歌載舞助興。
曲終菜罷,雨荷悠悠一嘆:「奴家去梳洗一番,公子稍待」。便隱入屏風后自去梳洗,聽著那嘩嘩的水聲又飲了酒的唐佳不由心猿意馬起來,這大唐的姑娘如此開放?
不多時,只見雨荷梳洗完畢,只著一縷輕紗,蓮步款款而來盈盈一拜:「讓奴家侍候公子更衣吧。」唐佳看到雨荷的臉,真是閉月羞花之貌。
唐佳就如提線木偶般的任由雨荷擺布,稀里糊塗地就坐到了浴桶之中,只感覺有一雙纖纖玉手在自己的背部摩挲,唐佳不過是個17歲的少年,正是對愛情朦朧期待的年紀,哪能忍住這樣的誘惑。
不多時,二人就來到了榻上,嘎吱嘎吱的聲音響起。
一夜魚水之歡后,次日清晨,唐佳悠悠轉醒。看著躲在自己臂彎中睡的正香的雨荷,想起昨夜那瘋狂的一幕,這個初為人婦的女孩兒的哀求,唐佳不禁抽了自己一個耳光,這到底是什麼事嘛?
唐佳雖然是大家族的少爺,但還是很潔身自好的,不是他不想談戀愛,也不是他不夠帥,就是他那口陝西話,米國的美少女聽著都費勁,誰會和他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所以雨荷成了他兩世的第一個女人。
咦,奇怪。唐佳感覺到昨日在自己身體內遊走的那股冷暖熱流好像變得強大了許多。
此時,雨荷悠悠轉醒,看著身上被撕壞的紗衣,頓時一羞,捂住胸前。
唐佳看著可愛的雨荷不驚,莞爾一笑,「起來吧,我給你梳頭。」
雨荷聞言頓時一愣,接著欣喜地穿好衣服,坐到了梳妝台前。
唐佳也穿戴完畢,看著雨荷的三千青絲,隨手拿過梳子,給雨荷梳了個最常見的麻花辮,心中想起了那句經典的台詞,「皇上,你還記得那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嗎?」雨荷看著鏡中自己那怪異的髮飾,心中卻湧起了絲絲甜蜜。
突然不知道雨荷想到了什麼,面上的笑容消失了,接著竟哭了起來。唐佳一愣,「是我梳的不好嗎?」雨荷搖搖頭:「奴家只是在哀傷自己的身世艱苦,公子你不會覺得我是個隨便的人吧?身在此處,能與公子共赴巫山,雨荷無憾了。」
「雨荷,我會為你贖身的。」唐佳的面龐上透露出堅定,他知道這是個好姑娘。畢竟,人家的一血在昨夜交給了自己。
「公子,你不必為我做這麼多的。媽媽,媽媽她至少會問你要五萬兩白銀?」雨荷擦著眼淚。
五萬兩嗎?唐佳略一思索,按照金庫中黃金的成色,大約一兩黃金可以值三十兩白銀,一兩黃金又重四十克,我大概需要兩千兩黃金,就是八萬克,僅八十公斤而已。
想到這裡,唐佳自信一笑:「無妨,我一會兒就拿兩千兩金子去給你贖身。」自己發現的銀行金庫里至少有三百多噸黃金,可以換一億多萬兩白銀啊。
唐佳推門而去,雨荷看著唐佳遠去的身影,瞬間覺得那原本高大的身影變得更加偉岸了。
唐佳已經找到了老鴇,「公子,昨夜可曾滿意?」老鴇笑盈盈的迎了上來。
「嗯,我要給雨荷贖身。」唐佳面無表情。
「這,雨荷是我們這裡最紅的姑娘,贖身怕至少要五萬兩白銀吧。」老鴇遲疑了。
唐佳聞言大袖一揮,見一堆黃金出現在了老鴇的面前,正是那一根根五十克的金條,總共一百六十根。
老鴇先是一驚,接著一喜:「公子,這就是雨荷的身契。」老鴇將身契遞給唐佳后,抱著那堆金條摩挲起來,時不時還拿起一根咬一口,然後笑的合不攏嘴了。
唐佳回到了雨荷的房間,讓她收拾收拾東西跟自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