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2 章 第 152 章
鳳召笑得更燦爛了:「聽你這麼叫我,還真是意外的順耳,桑三公子是不是總是有求於人時,才會彬彬有禮?」
「我沒求於你!」桑久璘立刻回了一句,並順勢找出理由:「你稱我為桑三公子,我自喚你鳳公子,禮尚往來而已。」
鳳召若有所思,然後叫了一聲:「桑久璘。」
桑久璘很不自在,這個時代,禮法為先,直呼其名多是上位者對下位者,桑久璘也就遇見過一種情況會被叫全名——犯了錯,長輩(娘)準備訓人。
平日里和同齡同輩大多稱兄道弟,桑久璘有時候叫人偶爾會叫全名,這是上輩子帶來的習慣,但這麼叫他的,就鳳召一個。
桑久璘不自在,想改,但不想和鳳召稱兄道弟顯得很熟,桑三公子這麼叫著也彆扭,可要想改,還真沒有,索性就這麼叫吧,於是道:「你怎麼稱呼,我怎麼回應。」又轉回話題,「別轉移話題,我不問你如何得來消息,只問你得到消息的內容,這總可以答我吧?」
鳳召並沒有提及自己是不是有意避開話題,只說道:「桑二三翌離,徐及十護,碧庭。」
桑久璘等了一會兒,看鳳召:「沒了?」
「沒了。」
「你是從哪看出來是有□□的人盯上我們的?」此次出行,行程並未隱瞞保密,於七月廿八下午決定后便打點行裝,桑家人多口雜,傳出消息實屬正常,甚至有幾個探子也是平常,這消息就算廿八日下午未傳出,到廿九一早也會滿城皆知,桑久璘看不出有什麼特別。
「傳消息的是□□。」鳳召含糊地解釋了一句。
按理說,桑家有所行動,各地大小勢力都得記上一筆,就像桑家置於各地的產業人手,也有收集消息之用,所以□□傳遞這消息也是正常操作——可鳳召含糊其辭,不知是真從消息渠道得出結論,又或者只是掩飾別有目跟蹤的借口?
桑久璘沒法再問,轉向徐遲,同樣說得含糊:「大師兄,會有內應嗎?」
徐遲在審慎考慮這幾日的人手表現,桑久琰卻直接道:「這不可能!」
桑久璘看向桑久琰。
桑久琰立刻解釋:「給你選的人,無一未經重重考驗,絕對是咱們家最忠誠的一批人,你很少用他們,平日里只需練武用功,若閑不住也可另謀出路,這些人絕無背叛之虞。」
桑久琰這話並不是在說這些人絕無可能背叛,只是概率很低:首先,這些人都經過層層審核;其次,他們待遇很好,又是訓練中的佼佼者,不會出現不公欺辱之類的情況;然後,若是心有抱負,還可另謀它路,為桑家出力;最後,桑久璘甚少用他們,且桑久璘又非是桑家繼承人,並無潛伏必要,有他們的實力,在桑家做什麼都比只被養著訓練起到的作用大。
若在這種情況下,這些人里還有內應,那桑家面臨的問題絕對小不了——查肯定是要查的,但現在不是查內應鬧內鬨的時候。
桑久璘只是習慣性的提出問題,能解決就順便解決了,還有小半解決不了的,大都是桑久琰幫忙收尾的,所以在桑久琰這麼說后,桑久璘就放下此事,轉而又提出另一個問題:「另一條路上,會不會也有潛山教的人埋伏?」
雖說出發時,桑久璘說過要走合定,這裡又是庭城到合定的必經之路,但若按徐遲往日作風,再加上桑久琰,走蕪恆的可能也很大,兩天是很難穿過蕪恆與庭城間的山林的,所以這些人肯定是提前埋伏。
至於為什麼用商隊拖延車隊時間?假若時間還早,徐遲根本不會去客棧,派兩人騎馬過河前往趙家鎮找人修橋,晚上晚歇一會兒即可,這些人再想下毒可就難了,鎮上客人多,不能換小二掌柜,可留下又是隱患,所以才要將人拖在這兒。
「或有一二人查探情況,不會有埋伏。」這回是徐遲說的。
桑久璘還有疑惑,正思忖間,便聽鳳召說:「若有兩隊這樣的人馬,有我你們也會栽在這兒。」
也是,既然是埋伏,為了肯定拿下桑家的人,自然要使最大的力,平分兩隊反倒削弱了力量。
「久璘,你也要對咱們家有信心,」桑久琰也說道,「那潛山教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能偷渡這麼些人已是不錯,你別把咱們家想得太疏散了,你看剛才那個一流高手,能和大師兄過過招的,在江湖上也有數,除非從未在江湖上出現過,不出半月,定能將其身份挖出,看他那樣子,也不像是從未出過手的。」
徐遲又補充了一句:「蕪恆一道不適合埋伏。」
好吧,蕪恆也算桑家地盤,少不了桑家的人手,而合定,勉強算是桑家地盤,但趙家鎮可不算,旁邊還有一個臨芳宮,哪怕關係再好,手也不能伸那麼長。
被教育了的桑久璘有些鬱悶:「如果我不堅持走這兒就好了。」
「這未必是壞事,」徐遲想讓桑久璘吃個教訓,想到也閉口不言,桑久琰卻不想桑久璘太自責,「我總是要出門的,這次知道有人暗中盯著我,總比下次措不及防吃了大虧要好。」
現在已經吃了虧,甚至,若非鳳召,敵人說不定已經得逞。
桑久璘原本就不怎麼好的心情就更不好了。
見安慰不起效,桑久琰有些愁,這事兒徐遲是指望不上的,死了自己人,桑久琰的安慰效果怎麼都好不了,再說了,大堆的屍體還在遠處堆著,幽夜篝火,心情能好才怪。
就在此時,鳳召主動挑起了另一個話題,問道:「桑久璘,你之前對敵用的不知是哪門劍法?看著好像很特別?」
桑久璘被轉移了思緒,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