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絕無僅有的千古一帝!
系統的提示言簡意賅,秦風聽著還算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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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這系統的新手大禮包還真是豐厚啊!
秦風聽得心花怒放。
偉人有言,自古能軍無出李世民之右者,其次則明太祖朱元璋耳。
有了李世民和朱元璋的政治軍事頭腦,還有什麼大事辦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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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九峻山,也沒多遠啊……
聽著簽到系統發布的消息,秦風正冥思著。
突然。
作坊門外傳來熟悉的叩門聲。
「大白天的,作坊不開門迎客怎麼行?」
秦風吱呀一聲推開門,迎道:「趙老伯您來了,來快請進。」
「秦小子,有什麼大喜事啊,瞧你那一臉興奮。」嬴政邊走邊說。
秦風隨口道:「也沒什麼,就是我今日找到了個正經事。」
「喲,好小子,有想法。」嬴政難得心情不錯。
秦風撓撓頭,「我總不能一直指著您幫襯我的生意吧?我也得想想別的出路才行。」
「真有志氣!是個好後生!秦小子你這樣想就對了,要出仕還是得有點家資才行。」
嬴政臉上泛起和藹的笑意。
「錢兩的事你不用操心,對了,不知道咱秦小子拜何人為師?用不用我幫你引薦引薦?
我在衙門為官,也算得上有些門路,那些修律研法的公卿,我也熟知幾位。」
秦朝時,若要出仕為官,首先要有一定的家財,所謂困貧布衣,不得為吏。
其次是要對律令有所研究,一般要拜入高人門下求學,然後才能被推擇做官。
嬴政以為秦風所說的正經事就是研究律法,出仕為官。
可秦風卻不假思索道:「不用不用,那樣太麻煩您了,我不做官。其實是秦墨學派在招收弟子,我就去了。」
嬴政立馬皺起了眉頭,「秦墨學派?你,你要去做工?」
「是啊,老秦頭走了,我這一直不傅載戶籍也不是個辦法,而且那秦墨館舍收了弟子,就會到衙門為弟子入工籍,趙老伯您就放心吧。」
嬴政的臉色驟然一變,冷聲道:「不可!萬萬不可!就算你不願入士籍出仕,也該載農籍去耕田務農,這才是正道!」
嬴政怒氣沖沖地望著秦風,彷彿在教訓一個頑劣不堪的稚子。
秦風撇嘴一笑,「趙老伯您別急,您聽我說,您對我有救命之恩,又這般照顧我作坊的生意,這份情,我記著那!
我有老秦頭教給我的木工手藝,去秦墨館舍正合適,過段時間等我學成了,好掙錢報答您啊!」
聽到這,嬴政滿腔怒其不爭的憤慨頓時消散。
看著秦風一臉的真摯,嬴政動容了。
這個小秦子,出去做工,是要報答朕?
嬴政堅毅的內心漸漸思緒萬千。
當初秦小子作坊難以為繼,曾一度在街上流浪,可謂吃盡了苦頭,現在他寧願放著士籍和農籍不入,也要去載低賤的工籍,為的卻是做工掙錢來報答朕的恩情!
「嘶——」
這小子,還真是捉摸不透……
嬴政萬萬沒想到秦風竟如此有情有義,知恩圖報,一時間,嬴政漸漸從失望變得欣慰起來。
秦風見嬴政的面容有些舒緩,便緩聲道:「等我掙了錢,就能把修繕作坊的錢還給您了!」
「不,不必,我不需要你的錢兩……」嬴政內心越發觸動。
「趙老伯,您一年的俸祿也沒多少,一下子掏了這麼多錢幫我修繕作坊,這份情,我記著那!」
秦風隨即走近嬴政的身旁,拍了拍嬴政的肩膀,「趙老伯,您兒子現在不是離開咸陽了嗎?往後我來給您養老,我多掙點錢兩,咱們才能過好日子啊!
「親兄弟還明算賬呢,您幫我修作坊的錢是我借您的,得還,您這份恩情是救命的,更要還,我沒別的本事,但我可以掙錢孝敬您給您養老!」
嬴政只覺得心裡咯噔了一下。
目光有些獃滯地望著秦風,嬴政終於忍不住,感動地反問道:「秦小子,你甘願入卑賤的工籍,除了要報恩,還準備給我養老?」
秦風拍了拍胸脯,「那當然了,趙老伯您也年過半百了,大兒子又不在身邊,我也該當照顧您啊!」
嬴政鼻頭一酸。
威加海內的千古一帝嬴政,平生感受過的溫情實在是屈指可數。
父親異人是趙國質子,嬴政自一出生便嘗盡了凄風苦雨。
嬴政六歲那年,呂不韋助異人逃離趙國,留下的趙姬嬴政母子,一度幾近遭殺身之禍。
歷盡千難萬險,嬴政得以歸秦,又經歷了奪嫡繼位、權相攬政的磨鍊,而後弟弟成蛟背叛自己,親生母親趙姬淫亂後宮,甚至和嫪毐發動叛亂謀害自己。
嬴政的這些遭遇無不讓嬴政的內心愈發堅毅冷漠。
可此時面對秦風的溫情之語,嬴政卻被打動了。
最重要的是,秦風並不知道嬴政的真實身份,而這種打心眼裡的關切,又怎能不讓嬴政內心觸動?
望著嬴政動容的面龐,秦風微微一笑,顧而言他道:「趙老伯,對了,您兒子已經離開咸陽了嗎?您也沒去送送?」
「走了,走了啊,那就走吧,」嬴政一抬眼,苦笑道:「嗨,送啥呀,不能送,我怕一送就不捨得了。」
「說來也是巧,我聽說皇帝的長公子扶蘇被發配到了上郡,也離開咸陽了。」秦風不經意地說道。
嬴政低垂著腦袋,默不作聲。
秦風見嬴政情緒低落,便安慰道:「趙老伯,連九五之尊的皇帝都把長公子趕走了,您別太難過了,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哦?怎麼說?」
「趙老伯,您可知道皇帝為什麼要把長公子發配上郡?」秦風向來和嬴政無話不談。
「為什麼?」嬴政來了興緻,想聽聽秦風對自己的看法。
秦風故作神秘,小聲說道:「那是因為長公子扶蘇生性懦弱,難堪大任,皇帝將其發配上郡,是為了讓他監軍歷練,磨礪脾性。」
嬴政的眼中突然閃起了光亮,「軟弱?長公子扶蘇謙遜仁義,這咸陽的子民都知道啊!」
「趙老伯,別看我在這作坊里做活,有些事啊,您未必有我看得明白。」
嬴政嘴角略微一撇。
哈哈,秦小子,朕有什麼事不如你看得清楚?
「趙老伯,您看的只是表面,長公子扶蘇就是太過仁義了。他可是皇帝的長子,將來要承繼帝業的人,只一味仁義,能治國安民嗎?對王霸之術一竅不通,這樣的皇子,又怎麼擎頂乾坤?」
嬴政心裡又驚又喜。
秦風說得興起,娓娓道來,「所謂積習難改秉性難移,長公子扶蘇生性寬仁,豈是監軍幾年就能改變的?」
唉,朕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啊?
可除此之外又有什麼辦法呢?
嬴政默默嘆息著。
秦風又道:「可皇帝也沒辦法啊,其他的子孫更是不成器,二公子榮祿只知享樂,三公子將閭木訥寡言,六公子高更是軟弱到了極點,還有那個十八公子胡亥,恣意放縱,仗著有趙高為後台野心勃勃……
「唉,可惜啊可惜,皇帝的這些公子,沒有一個是帝王之才啊!」
嬴政聽著秦風的話語,已震驚得目瞪口呆,「那,那你說,什麼樣的人才是帝王之才?」
「那自然是恩威並施,能文能武,既有雷霆手段,又有厚德人心的人咯。」
秦風這句話真正說到了嬴政的心坎里。
嬴政也自知脾性易怒,一直想為大秦選一個有仁義之風的繼承人,但要治理偌大的天下,光靠仁義是遠遠不足的,還必須要有加威之術。
「要是有個人能介於皇帝和長公子之間就好了,」秦風一笑,「既有始皇帝的王霸權策,又有長公子的仁義謙遜……」
秦小子,竟然知道朕心裡想的什麼?
嬴政被秦風驚世駭俗的話語震驚了一番。
「秦小子,那你覺得當今皇帝,是不是太過暴虐了?」
秦風道:「非也,非也,在我心目中,始皇帝是絕無僅有的千古一帝,古往今來從未有過,往後也不會再有了。
「因為無論後世的皇帝如何文治武功,都是在始皇帝的基礎上開疆拓土建功立業,沒有始皇帝的橫掃六合,這天下,還不知道要亂到何年何月。
「至於世人議論始皇帝暴虐,那是他們不懂,也不理解。六國既滅,北方又有匈奴之禍,若是施行仁義,用儒家那一套治國,大秦必亡!」
秦風看著嬴政瞪大的眼睛,有些尷尬,「額,趙老伯,我是不是說得太多了?」
「不多!不多!秦小子,你接著說!」嬴政急忙擺手。
「哈哈哈哈,好,咱們爺倆今日就聊個痛快,」秦風咧嘴一笑,「世人都覺得始皇帝苛政猛如虎,可他們哪裡知道,沒有賦稅徭役,北方的長城如何修築?湘桂的靈渠又如何修築?南方百越又是靠什麼臣服的?」
嬴政聞聲,心情激動得無以復加,無奈道:「可天下子民對修築長城是怨聲載道啊!」
「趙老伯,您想想,北方無險可守,若沒有長城為屏障,匈奴鐵騎將直搗中原,這天下,豈不是頃刻間大亂?」
秦風按了按嬴政的肩膀,意味深長道:「百姓們繳賦稅服徭役,只是日子苦一些罷了,可若是匈奴肆虐北方,最終蔓延到內境,可就是天下大亂的禍事!孰輕孰重,世人怎麼就看不明白呢?
「如今天下剛剛平定,六國人心未安,匈奴又虎視眈眈,這種局面,始皇帝已經竭盡所能了,就算換作是堯舜禹湯,也絕不可能比始皇帝做得更好!
「趙老伯,始皇帝也不容易啊!」
嬴政看著秦風氣定神閑的模樣,已震驚到了極點。
這個秦小子,對政事竟有如此見解!
嬴政的情緒愈發激動,親切之餘,嬴政甚至對秦風有了一種知音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