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獻祭所有

第539章獻祭所有

三十萬年後

舞仙於閉關中醒來，他長身而起，身後九輪九彩天鏡如同夢幻。

「已至圓滿。」

舞仙低語，他以仙佛妖魔四道合一入極道，他之極道，古來未有，今後也難尋，是實實在在的打破了極限，如今九鏡皆現，已是極道圓滿之境。

但他知道，這樣的實力看似誇張，但對上永恆者還是毫無勝算，那是完完全全的超脫，是本質不同的兩種生命層次。

永恆者不沾任何因果，不懼任何打擊，它超越一切的極限，也違反了所有的常理，他存在於時空的起點，又屹立在時空的終點，無法被感知，卻又無處不在，完美無瑕，近乎無所不能。

永恆是仙嗎？

是仙，卻又不是仙。

是道嗎？

是道，卻又不是道。

它已經超越了生靈的範疇，它對應的也不是仙道與人道那樣的大境界，如果硬要說的話，那麼可以這麼形容。

人道和仙道加起來，可以叫做眾生境，因為這是芸芸眾生所能達到的所有境界，最高的極道便是眾生修道之盡頭。

但還有一些生靈，他們生來便是為修道而生，絕對強悍的天賦讓他們與眾生完全脫離開來，他們使用極端的手法硬生生進入到了另一個無上的境界中，這便是永恆，它是芸芸眾生與極個別瘋子的分界線。

為何會說是瘋子之路，因為此境界與之前一切都不同，它不需要你再修大道再掌法則，也不需要你去參悟什麼神通經文，它只需要你獻祭！

獻祭自身的道果，獻祭自身一切，甚至獻祭自身！

獻祭給誰？

給道嗎？

不！

是給自己！

把自己的道，自己的一切獻祭給自己，這聽起來很荒誕，但這一境界確實如此，獻祭是為了打開神秘的永恆之門，也是為了更強的自己。

若非有瘋子一般的行徑，便無法跳出自己的枷鎖。

若非有祭掉一切的魄力，便無法得證真正的永恆。

舞仙是瘋子嗎？

自然是！

他從出關后的第二天，便已經再次閉關，他毫不猶豫的投身到了這終極的升華中。

眾人的極道閉關還未結束，舞仙已經開始了化道之旅。

舞道穹等人，天夢落仙、月仙雪華等人都看到了這一幕，舞仙端坐祖淵極天之上，身影瞬間模糊。

冥冥大道化作天刀斬來，要斬掉這種逆道的瘋子，就連祖淵深處的那扇通往太初天的門都在此時被大道沖開，太初天的大道之力也化作巨龍蜿蜒而來，甚至就連永恆之海都被波及。

但這一切到舞仙身旁時又被化解，舞仙好似一個璀璨的漩渦，將一切都吞噬殆盡，然後一起獻祭了！

下一刻，歲月長河也憑空出現，向著舞仙湧來，舞仙來者不拒，全部獻祭，甚至連他自身的歲月之海也浮現，頃刻間開始燃燒。

如此這般，便已經過去了萬年。

就連仙祖也都來了，那雙熾白眸子再次出現在了極天之上，看向舞仙，顯然舞仙的舉動連他也都感應到了。

但舞仙此時已經忘記了一切，他身上的光華極速黯淡，因為他開始獻祭自身了。

啵～

九彩天鏡碎了，開始憑空燃燒，一輪接著一輪。

這是舞仙一路而來的道，在此時被他祭掉。

再後來，他的體質也被祭掉，體質本源一道接一道的被剝離，而後焚燒殆盡。

再後來，他的所有神通術法也被剝離，化作五彩斑斕的烈焰。

如此再過萬年，此時的舞仙看起來就是一個行就將木的老頭子，他的肌膚不再白皙晶瑩，他的髮絲也早已掉光，他的雙眼渾濁，他的雙手枯萎。

失去一切之後，就連舞仙也難逃身體制裁，似乎在下一刻就會死去。

隨後，他碎了，連自己的殘軀也獻祭了。

最後，他的靈魂也被他毫不猶豫的獻祭。

他徹底消散，世間根本找不到一絲絲他存在的痕迹。

舞落仙驚訝的發現，她腦海中關於舞仙的一切記憶都在迅速消散，她想阻止，但根本沒有絲毫辦法。

不僅是她，月仙和舞道穹等人同樣如此，仙庭界域任何一個知道舞仙的人都是如此，那個名字，那些關於他的事迹和記憶都在極速消散。

只有仙祖沒事，他已經是永恆，不會受這些影響。

但即使如此他內心還是有些驚訝，舞仙比他當初要強太多了，舞仙的獻祭之路光是焚燒就用去了兩萬多年，是他的十倍都不止。

焚燒這麼長時間，不為別的，只能說明這孩子底蘊太過深厚可怕，獻祭都特么一時半會獻不完！

換成他來，兩萬年他都獻了十次了！

如此，再過萬年，曾經的焚燒處突兀出現一位青年，正是舞仙。

在他出現的一瞬間，月仙等人的記憶又全部恢復，舞仙的一切痕迹又再次復原。

與此同時，仙庭界域之外也有一位生靈突兀出現，他白衣白髮俊美如妖，也是舞仙，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自己的軀體，恍然一笑，他沒死，這是獻祭后的結果。

他歷經輪迴，在虛無中獻祭，又在虛無中重生。

此為一個祭輪！

但還不是真正的化道。

永恆之門他有希望，但路途依舊遙遠。

他剛抬腳向著舞家而去，卻聽身後有人開口，

「道兄等我。」

他回頭，那也是一個舞仙，自萬域不知處而來。

「你去了何處？」

舞仙開口笑道，第二個舞仙回答，

「不知道，但做了一回皇帝，感覺不錯，你呢？」

舞仙想了想，誠實開口，

「我忘了。」

「哈哈哈哈哈！」

第二個舞仙哈哈大笑，最後他開口，

「再等等還是我倆先回？」

「先回吧，還未成功。」

「你我都要被再次獻祭，你可曾有後悔？」

「你便是我，本尊也是我，眾生亦是我，道也是我，如此我為我祭，我祭為我，又何來後悔？」

「道兄言之有理。」

「走吧。」

「走！」

與此同時，萬域還有無數個舞仙出現，他們自冥冥虛無中誕生，然後全部向著舞家祖淵而去。

不僅如此，就連那扇門后的太初天也有舞仙出現，甚至永恆之海中也有不少，他們同樣也向著祖淵而來。

「道兄，你擋住我的化道之路了。」

仙祖被人拍了肩膀，他轉身，是一個舞仙，正在笑眯眯看著他，示意他讓一讓。

仙祖甩了一巴掌，不禁笑罵，

「臭小子！」

最先出現的舞仙頭頂再次浮現一輪耀眼大日，於是他動了，隻身投向道爐，投向大日，毫不猶豫將自己再次獻祭。

緊接著，那些走來的舞仙也是，一個個如同飛蛾撲火，紛紛將自己再次獻祭。

這次的火焰更加熾熱，一瞬間就把萬域都燒穿了，仙祖擺手，將萬域加固。

他看著再度焚燒的舞仙，喃喃低語，似乎有些被震驚到，

「這小子的獻祭之路就應該仍在永恆海中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