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往事
「唔。。。。。。」
悠悠睜開雙眼，少年捶了捶依舊有些脹痛的腦袋，偏過頭，借著屋內昏暗的光線少年發現自己是在一個簡陋的房屋內，另一張床上躺著正處於熟睡中的甘師。
躺在床上思緒轉動之下，飄回到昨天與少女凝月拼酒那一幕。隔著篝火，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乾酒杯中的酒，雖沒有一句語言上的交流。但凝月一個眼神自己都能領會其意，甚至能夠對凝月敞開心扉，放下一切防備喝到酩酊大醉。
這種奇怪的感覺讓子昭心裡有些煩躁，越想平靜下來越無法平靜，看了看窗外已經微亮的天空，子昭下床打開門走出屋子，站在門口深吸一口新鮮空氣伸了個懶腰，心中的煩躁似乎也少了一些。
部落中的房屋個個門窗緊閉，大家都還沉浸在夢鄉之中，整個部落是那麼寧靜。
寧靜的清晨總讓人心曠神怡，邁動腳步，子昭向來時看見的小丘走了過去，在這灰濛濛的清晨小丘似乎披上一層神秘的面紗顯得格外美麗。
然子昭卻沒發現在這寧靜美麗的清晨，一個隱秘的角落裡有兩雙眼睛正在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你看好屋子裡的人，我盯著這個。」
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那個隱秘的角落響起，其中一人在子昭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來到小丘背面，轉過視覺死角看到小丘背面的子昭不由得頓住了腳步。
一名身穿綠sè長裙，面容恬靜、清新脫俗的少女正雙手抱膝抬著那張美麗異常的小臉，一雙漆黑明亮的雙眸充滿期待的看著東方灰濛濛的天空。
也許是子昭到來的腳步引起少女的注意，少女轉過那張絕美的臉龐看向子昭所在的地方，少女竟然就是那美麗柔弱卻又帶著些許男子豪邁的部落首領凝月。
就是因為想到凝月才心煩意亂出來走走的子昭怎麼也沒想到居然能這麼巧合碰到凝月。
已經被凝月注意到的子昭只好硬著頭皮走到凝月身邊坐下，近距離接觸下，凝月身上傳來的那屬於少女獨有的淡淡幽香時刻牽動著子昭的心，使子昭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跳動的速度。
「你....」
似乎想打破這個尷尬的氣氛子昭率先開口，但子昭一句話剛說了一個字，話頭就被凝月搶了過去。
「小時候，母親常帶我到這裡看rì出，rì出之前母親會摟著我，給我講她年輕時候的故事。記憶中；那時候的rì出總是很美、很美；母親的懷抱很暖、很暖。」
說到這裡子昭分明看見晶瑩的淚水在凝月眼眶中打轉，但卻沒有流出一滴。
「後來....後來.....後來....羌方..入侵我們部落，母親....母親...帶領族人們..去..抵抗入侵，族人們的拚死抵抗終於讓羌方害怕撤退。但是...但是...母親卻在那一戰中..身受重傷，回到部落後不久就...就...就......。」
哽咽著，斷斷續續說到這裡，再也沒有勇氣繼續說下去的凝月淚水奪眶而出，從沒見過女孩子哭的子昭見到凝月哭的這麼傷心一時不知所措，只好摟著凝月的肩膀讓凝月靠在自己肩膀上，也不知如何去出言安慰，任淚水濕透自己的衣襟。
側目看著身邊這個女孩，子昭以為這個年紀輕輕身為部落首領的女孩肯定被眾多寵愛包圍，無憂無慮、快快樂樂，沒想到這個女孩也有過這麼傷心的經歷。再想想自己，子昭不禁也有些感傷。
趴在子昭肩頭，也許是哭累了的凝月停止了哭泣，發現自己趴在子昭的肩膀上，凝月慌忙坐直身體，理了理額前有些凌亂的發梢，一抹羞紅爬上凝月的雙腮。
「其實....我也跟你一樣....在我很小的時候..母親就離開了我....但是...我母親離開的時候我連陪在母親身邊都辦不到，六歲的時候我就跟著師傅離開父母，後來...父親傳來消息說我母親病重....母親..很想在見我一面.....當我不顧一切往家裡趕得時候....母親她....，終究我還是沒能見上母親最後一面......。」
也許是兩人都不想在關心自己的人面前表現出自己內心深處的痛，讓關心自己的人擔心，兩人都在彼此並不算很熟的對方面前說出自己的心事。
四目相對間兩人的目光似乎都有了些異樣的光采，也許是說出了心中鬱結很久的心事，兩人神態都有些放鬆，再沒說一句話的兩人就這麼安安靜靜的等著rì出。
不一會太陽離開地平線，紅彤彤的，彷彿是一塊光焰奪目的瑪瑙盤，緩緩地向上移動。紅rì周圍，霞光盡染無餘。那輕舒漫卷的雲朵，好似身著紅妝的少女，正在翩翩起舞。朝陽的餘暉照在凝月的臉龐上，給凝月添上一抹再優美的文字都無法形容的美麗。
子昭的目光深深沉浸在宛如天仙下凡的凝月身上無法自拔，澄澈的目光中除了欣賞再看不出其他，此時的凝月是那麼美麗、神聖不可侵犯。
美麗總是短暫的，朝陽高高地掛在天空上，似乎在向人們宣示著新的一天的到來。部落中也逐漸想起熱鬧的聲音。
「一會吃完早飯之後我再找兩位祭司跟你們商量下換取食物跟水的事情吧，我先回去了。」
說完也不等子昭回答就轉身向部落中走去，看著又恢復常態的凝月留給自己的背影，想著自己馬山就要離開這個部落子昭心裡五味陳雜，說不出是種什麼感覺，也許是失落吧。
「對了，今天謝謝你。」
凝月前進的身影轉過來留給子昭一個甜甜的笑容。
看見凝月的笑容子昭心裡說不出的開心，自己也說不是為什麼，總之；就是開心。
直至再也看不見凝月的身影，子昭也轉身走向部落中走去，就在子昭離開后，旁邊鬼魅般顯出一個人影，人影一臉怨恨的看著子昭離去的背影，人影正是之前被兩位祭司派來監視子昭的人。
然而這一切子昭卻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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