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機靈小不懂07
聽說紀星若帶了個昏迷不醒的男人回來,不懂擔心她心思單純被人訛上,立刻帶著黃班的學生圍了過來。
應籽言見朱厚照身邊有個包袱,打開一看,發現裡面有一封介紹信。
「原來這人就是前兩天副院士提起過的,要來黃班借讀的太原才子朱正啊!」不懂看完信后,稍稍放下了戒心。
紀星若知道他們誤會了太子的身份,卻沒有解釋。畢竟他身份特殊,越少人知道越好。
大夫來過之後,說那些血跡應該是從別處染上的。他身體沒什麼大礙,只是許久未進米糧,有些虛弱。
紀星若頓時鬆了口氣,將黃班的人打發走後,又吩咐葉子和吹花準備些滋補易消化的食物。
不久,朱厚照慢慢轉醒,看到一旁的紀星若,以為自己還在做夢。
又夢到若若了,真好!
紀星若見他醒了,欣喜的端起肉粥喂他,「太子哥哥,先吃點東西。」
美味的肉粥順著咽喉滑下,朱厚照終於意識到這不是夢,一把將朝思暮想的人緊緊抱住。
「若若,我好想你,你終於來找我了!」
紀星若趕緊放下瓷碗,心疼的撫著他的背脊,「太子哥哥,你怎麼會弄成這樣?」
「別叫我太子,我不想做太子了。」朱厚照一聽到這個稱呼就像受了什麼刺激似的,痛苦的抱著頭。
「好好好,你現在是朱正對不對?那我叫你阿正哥哥。」紀星若不敢再刺激他,就算心裡難過也不敢表現出來,只好握著他的手溫柔道:「阿正哥哥,別怕,有我在。」
朱厚照的情緒慢慢平復下來,眼眶泛紅的看著紀星若。良久,才顫抖著說道:「若若,我太沒用了。河南發生洪災,是我做了錯誤的決定,害死了八千多名無辜百姓。」
太子自幼養尊處優,整日被人阿諛奉承,自以為無所不能。第一次去地方為政就出現這麼大的紕漏,難怪他會崩潰。
「這是天災,誰也不想看到這種事情發生。」紀星若溫軟的手指輕柔的滑過他臉頰的淚痕,「河南那麼多地方官,你的政令肯定也是經過重重推敲才會實施,出了事不能全怪你的。」
「若若,我感覺自己好像一片枯葉,離了庇護我的大樹之後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方向。」朱厚照失魂落魄的看著她。
如果他不是太子就好了,就可以不用做決定,不用擔責任。
「你不是枯葉,是為我遮風避雨的大傘。」紀星若知道他現在非常迷茫,只好儘力勸解他,給他信心,「我父母剛離世那會兒,常常一個人偷偷躲著哭,每次都是你想盡辦法逗我開心。你可以庇護我,將來肯定也能庇護天下萬民。」
「是的,我不能拋下你。」朱厚照的眼睛慢慢恢復光彩,死死地握住她的手不放。只要不做太子,他就可以和若若在一起了,「若若,我們一起走吧。」
鄭王,寧王,誰做皇帝都行,他只要若若就可以了。
看著被他捏紅的手,紀星若隱隱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偏離了軌道。就在這時,一人推門而入。
「小寧叔叔。」紀星若一愣,他怎麼也來了?
朱宸濠眸光暗沉的看著他們此刻曖昧的姿態,放在身後的手指猛地攥緊。他一得知太子從河南失蹤的消息,就立即動身來了觀自在書院。
果然不出他所料,太子放不下若若。要是他來晚一些,他這好侄兒還不知把若若拐到哪兒去了?
「太子殿下身體不適,還是好好休息。」朱宸濠說罷,拉起紀星若就往外走。
紀星若感覺此刻的小寧叔叔可怕極了,走出不遠就想掙開他的手,卻怎麼也掙脫不了。她有些害怕,軟軟的道:「小寧叔叔,你捏疼我了。」
朱宸濠將她拉進一間空置的房子,這才放開她,滿臉沉鬱的道:「太子殿下是皇上唯一的兒子,你要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和他私奔,小心落個禍國妖姬之名,死無全屍。」
「私……私奔?」紀星若嚇得連連擺手,臉色緋紅的解釋道:「我和太子哥哥清清白白。」
「我分明看見你們摟抱在一起,他還說要帶你走。」朱宸濠痛心疾首的看著她,「事到如今你還想瞞我?」
「我……我們那是兄妹之情。」紀星若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漂亮的眼睛水光閃現,都快急哭了。
「是嗎?」朱宸濠好整以暇的坐下,漫不經心的道:「既然兄妹之情可以摟摟抱抱,那叔侄之間更不用避諱。你要是心裡坦蕩,就過來抱我一下,讓我相信你。」
紀星若整個人都傻了,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總感覺哪裡不對啊!小寧叔叔應該只是純純的懷疑她與太子的關係,不是故意想佔便宜……吧?
朱宸濠知道小姑娘好騙,故意冷著臉道:「你杵在那兒不動,是心裡有鬼,還是覺得我想占你便宜?」
紀星若悚然一驚,小寧叔叔難不成會讀心術?
「罷了,你不願意對我坦白。我就將此事上報給皇兄,讓他定奪。」朱宸濠一拂衣袖,佯裝要走。
「等等。」紀星若頓時慌了,這種要是告訴皇上,不是越描越黑嗎?
她顧不得多想,直接上前想按住他的肩膀,將他留下。誰知這一按,直接讓他向後傾倒,她也順著力道倒了下去,柔軟的紅唇更是覆在了他微涼的薄唇上。
朱宸濠眼睛放大,用盡所有的意志才控制自己沒有攬住她,加深這個美好的意外。
紀星若更是大腦一片空白,回過神后立即手忙腳亂的從他身上起來,臉上的熱度幾乎可以蒸雞蛋了。
見小姑娘水靈靈的眼睛不停有淚花打轉,彷彿隨時就要化作一串珍珠往下掉。朱宸濠抿了抿唇,頭腦一熱就說道:「上次皇兄也親過鄭王的小女兒,叔侄之間,這沒什麼的。」
鄭王府的小郡主同她差不多年紀,紀星若即將往下掉的眼淚咽了回去,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呃,她百日宴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