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文武全才
那俞大猷於是從頭述說自己如何來到少林寺的經過。
原來那俞大猷祖籍乃是安徽鳳陽府,其祖上俞敏曾跟隨明太祖朱元璋打天下,以開國功臣受封泉州衛百戶官,傳至俞大猷之父俞元贊以歷五代。俞大猷從小聰明好學,讀書習武。曾拜入泉州名師門下學習《易經》,兵書以及儒家經典等。後來又師從jing通棍法的南少林高手李良欽學習棍法,
這次俞大猷進京參加武舉考試,中了第五名武進士,由原來的世襲百戶之職升職為千戶,此次準備去赴任,在赴任途中發現大批武林人士聚集在一起似乎要圖謀不軌,俞大猷一路跟蹤打聽,竟來到了嵩山,後來他擊倒一名天龍幫弟子,設法混入了天龍幫中,跟隨凌子峰等人上了嵩山少林寺。至於後來發生之事,眾僧已經知曉。
玄智大師聽罷說道:「俞施主能高中武進士,真乃是文武全才,更可貴的是這份俠義的心腸,更是令人佩服。」
俞大猷道:「在下自小便常聽師父說起少林十三棍僧救唐王的故事,少林寺歷朝歷代都出了不少為國為民的英雄,在下心中敬仰的很。再說在下的師父也與少林一派大有淵源,所以少林寺有難,在下不可坐視不管。」
玄智方丈聽俞大猷稱讚少林寺,又聽他說自己與少林寺大有淵源。不禁說道:「老衲見俞施主施展的棍法,當真是jing妙無比,少林寺雖然向來以少林棍術聞名,但今ri見到施主的棍法,眾僧無不自愧不如,不知俞施主的師門傳承,可以見告么?」
俞大猷道:「在下的師父乃是荊楚大俠李良欽,而我師父的棍法,卻是傳自南少林寺的一位高僧。」
玄智一邊聽一邊點頭,那南少林寺乃是創於唐朝年間,當時東南沿海地區盜賊蜂起,唐太宗李世民便命令少林寺方丈曇宗派少林僧兵前去懲治盜賊,曇宗派十三棍僧之一的道廣和尚和僧廣,僧滿三人率五百僧兵前去平暴。後來他們在沿海一帶收了不少禪宗弟子,沿海人民想挽留這些救難的活菩薩,道廣也感到盛情難卻,就請示少林祖庭的曇宗方丈,曇宗方丈便令道廣在福建建一座南少林寺。後來就成了少林寺的分寺。
俞大猷道:「在下這次來少林寺卻還有個小小的心愿,不知當說不當說。」
玄智道:「俞施主有大恩於我寺,有什麼心愿,只要老衲力所能及,定當照辦。」
俞大猷道:「在下從小跟隨師父習武,常聽師父說起那天下武功出少林,在下從小便盼望能夠有一天親眼觀瞻一下少林寺的武學,今ri有幸來到少林寺,不知各位大師可否讓在下一飽眼福,見識一下少林神功?」
玄智以為他會說出什麼難辦之事,聽說他只不過想看一看少林寺的武術,當下道:「這有何難。」於是對玄慧道:「師弟,你命眾武僧到大雄寶殿前集合。」玄慧乃是少林寺羅漢堂的首座,當下領命而去。
張瓊軒與孟彩雲聽說要去看少林功夫,都是十分興奮,當下一行人來到大雄寶殿之前,只見殿前空地上二百多個少林武僧站成整齊的幾排。眾武僧身穿灰sè僧袍,腰系黑sè絲帶,纏著白sè綁腿。各個肌肉結實,威風凜凜便似二百多個金剛鐵羅漢一般,充滿陽剛之氣。
玄智大師道:「少林眾武僧都在這裡了。不知俞施主想看哪樣功夫?」
俞大猷道:「在下於所有武功之中,偏愛棍術,就有勞各位高僧演示一下少林棍法吧。」
玄慧一聲號令,只見二百多個武僧人手一根齊眉長棍,玄慧又是一聲令下,只見二百多個武僧一起揮舞起長棍,那棍風呼呼作響,二百多名武僧一邊舞棍,一邊口中呵呵吶喊,聲震雲霄,場面甚是雄壯。
眾僧一邊舞棍,玄慧一邊為俞大猷講解各個招式的名稱,眾僧演示的是少林降魔棍法。俞大猷邊看邊點頭稱讚,玄慧是羅漢堂的首座,全寺之中棍術最jing。
眾僧演示完了降魔棍法,眾人一齊鼓掌叫好。玄慧又令眾僧演示一路少林瘋魔棍法。只見二百多根長棍呼呼飛舞,二百多個武僧勢如瘋魔,銳不可擋。那棍法圈,點,抽,挑,撥,彈,掃,端的是jing妙無比。俞大猷凝神觀看,似乎若有所思。他是內行,專看門道。張瓊軒卻是外行,看的是熱鬧,張瓊軒邊看邊道:「太jing彩了,太jing彩了。」
眾僧演示完了瘋魔棍法,玄慧又命眾武僧中棍術最出眾的兩名武僧宗擎與普從,為俞大猷演示對練棍術,只見兩僧竄高躍低,雙棍上下翻飛,十分jing彩。
兩人演示完畢,退到一旁。玄慧道:「俞施主感覺如何?」
俞大猷道:「少林棍術,果然名不虛傳,在下十分佩服,只是……」
玄慧道:「只是怎樣,俞施主明說無妨。」
俞大猷道:「在下武藝低微,不敢在眾位高僧面前賣弄,但請恕在下直言,少林棍法傳承已久,有幾處似乎已失古人真訣。」
玄慧見過俞大猷的棍術,當真是jing奧微妙,神乎奇技。比少林棍法要高出許多。若是他肯指點一下,對少林眾武僧大有好處。少林寺千百年來之所以能夠成為江湖第一大門派,就是不斷與各門各派切磋學習,吸收別家之長,補自己之短,若是閉門自守,拘於門戶之見,不屑於與武林豪傑交流也便無法進步與提高了。於是道:「俞施主不必過謙,這棍法中有何不足之處,請詳細指點。」
俞大猷見玄慧坦誠求教,於是便道:「在下才疏學淺,在此班門弄斧,指點是萬萬談不上的,但當初師父教我棍術時,曾說過學習棍術必須掌握總訣,即剛柔、yin陽、攻守、動靜、審勢、功力、手足等的運用。而這些真訣,非經數年的苦練,是不能領會的。」
玄慧道:「俞施主之言確實是高明,可是又該如何做到,還請開示。」
於是俞大猷走到大雄寶殿前,向武僧借來一條長棍,邊向玄慧與眾武僧解說招式,邊演練棍法,眾僧聽俞大猷的解說又見他親自演練,將棍法中的jing微玄妙之處一一展示出來,確實十分高明,心裡都對俞大猷佩服不已。但俞大猷所學的棍術深奧玄妙,一時半會卻無法學會。
玄慧道:「今ri見俞施主演練棍法,真令貧僧眼界大開,不知俞英雄可否在少林寺小住數ri,指點眾武僧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