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就憑你？
張康看到韓斐的手勢，報以冷笑，轉頭向許舟離開的方向走去。
另一側，許舟之前返身看似追韓老和小小，實則早已拐了方向。
「嘖嘖，這塊地方倒是挺平整，是塊風水寶地，鬧點動靜也影響不大。」
說話間，許舟隨處找了個樹樁坐了下來，閉目養神，等待張康上鉤。
與此同時，張康向著許舟初始離開的方向走了不久，突然站定身形不動，暗裡走出一道身影。
「二少爺，這種事情，交給在下就好，何必麻煩您出手。」
卻是張康來黑山鎮時暗中一直跟隨的張家供奉。
張康沒有回話，眼神一直定定地看著前方，韓老走了出來。
「什麼時候？」
張家供奉神情激動，不敢置通道。
「張公子這面請，我家公子只是有幾個問題想單獨請教，您這位家裡人就麻煩陪我聊會天了。」
韓老笑著說道，順便向張康指了指許舟真正離開的方向。
張康見狀，一言未發，轉身向韓老指的方向走去。
張家供奉看著張康離去，張了張口，正欲說些什麼，就看到張康在自己眼裡漸漸消失，神情疑惑之間彷彿明白了什麼，一張臉嚇得蒼白。
…
不久后，張康見到了百無聊賴的許舟。
「喂，你來得有些遲啊？」
張康沒有回話，反而向四處看了看，只見四周偏僻空曠，除了許舟，沒有一個人影。
「別看了，我可不像某些人，出門呼啦啦帶一幫子人，一天天就怕自己死在那。」
許舟在內涵誰，張康並不關心。
張康冷聲道：「就憑你？」
回應他的是沙包大的拳頭。
「轟。」的一聲。
張康紋絲不動，許舟借力一個后跳，站直身形，臉上褪去了之前的玩笑神態，極度認真。
「果然，你和張吉是同一種東西吧。」
「別生氣，只是張吉剛有意思起來，就被你攔住了，正好，把之前那場沒打完的戰鬥接著打完。」
張康沒有回話，只是雙眼漸漸被血色遮蓋，繼而變得通紅。
倏爾，血色凝結，黑色的瞳孔化為血色，冰冷森寒的殺氣瀰漫而出。
許舟緊緊地盯著張康，或許是因為那天演武天氣太好，也或許是因為張吉被阻止太快。
直至這一刻，許舟得以窺得全貌。
遙遠的星空中突然有浩瀚的星光亮起，與此同時張康身上的氣息暴漲，瞬間，攻守交替。
「砰。」
「乒乒乓乓。」
許舟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身體便化為一隻皮球，被張康不住擊打。
他甚至無法做到有效的自我保護，完全是在被動地挨打。
許舟只覺張康的攻擊速度越來越快，而且攻擊強度也在不斷變強。
而且這種本應屬於爆發性的攻擊手段，卻在不斷持續。
「咔嚓。」
「左下四。」
抱頭護臉的許舟腦中瞬間出現張康的攻擊節點。
張康的身體本能已經快於自己的腦電傳播，可惜依舊抓空。
「壞了。」
「砰。」
一聲悶響后，驟拳停歇。
卻是許舟正好抓住了張康再次攻擊過來的拳頭。
「砰。」
終於，許舟含怒做出了自己的第一次攻擊。
張康血紅的雙眼看向滿臉怒色的許舟。
「玩夠了么？」
許舟慢慢站直身子，二人四目相對。
一瞬間，彷彿確定了什麼。
「砰砰砰.......」
密集的對轟聲響起，二人似乎不在意對方的套路招數。
隨著拳頭的轟鳴聲響起，點點血紅色星光自張康身體溢出，許舟也是同樣，渾身有一道白氣遊盪。
自這一刻起，二人便不再試探。
「捏著對手的優點打」是許舟一直慣行原則。
可這一刻，許舟在那雙紅瞳中看到了一模一樣的眼神。
四目相對，無需多言。
也許是一刻鐘，也許更長。
時間的流逝中，二人忽略了身上的痛感，甚至眼中都沒有了對方擊打過來的拳頭。
都只有一個信念——下一拳要更重！
直到這個信念都被推掉，二人的念頭裡沒有了下一拳的概念，專註於面前的每一拳。
鬥氣的宣洩在面對面第一刻起便沒有停歇。
只不過每一拳的力道沒有一絲的多餘的傾瀉，全部轟在對方的身體之上。
四周除了深陷的地面，再沒有一絲一毫的破壞。
唯有細碎的衣塊、滿地的血氣證明了這場戰鬥的慘烈。
隨著時間的流逝，許舟身上游弋的白光速度慢了下來，而張康則不然，身上猩紅血芒愈發鋒盛。
看到這一幕，二人相互之間的力道更重了。
甚至默契地選擇轟向對方的心臟。
趕來的韓斐看到了這沒有章法的戰鬥。
場中二人，張康看似氣機越來越盛，實則快到了身體承受的極限。
許舟亦然，「那口氣」也越來越細。
韓斐一眼看出，二人之於攻擊互相冷靜，可事實上早已殺紅了眼。
這種狀態，韓斐甚至沒有心思偷襲張康，一時殺機瞬間流露，針對場中二人。
是的，就是二人。
韓斐已經能看到兩人打到現在，打的是天賦、是底蘊、拼的是截止目前積攢的身體潛能。
所以韓斐不敢讓這場戰鬥繼續下去，他從沒有懷疑過許舟是否會勝利，可是這種代價並不值得。
甚至韓斐選擇了殺氣同時針對二人，就是杜絕任何有可能出現的意外。
這一絲殺機的剛一露出來，許舟張康二人瞬間驚醒，接著都好似不甘一般，一聲嘶吼，全身氣力鼓盪，瞬間轟向對方。
一瞬間，兩道身影犁地飛退，煙塵散去。
二人視線死死鎖著對方，意識甚至沒有一絲的飄搖，各自擺了一個攻防戒備的起手姿勢。
韓斐見狀，只能不停以殺機刺激著許舟的情緒。
隨著許舟臉色漸漸回血，一直屏蔽的呼吸放了開來，大口喘氣聲漸漸在林中響起。
而一側的張康，韓斐又哪會管他的死活，連忙走上許舟身前。
「沒事，不影響。」
說話間，許舟眼神一縮，目光定定地看向林中某處。
韓斐看到許舟的模樣，瞬間回頭。
「什麼時候事？」
只見張吉慢慢地出現在張康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