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從畏縮到悍不畏死!
整個破蠻軍以陸白為先鋒,典碭、勾桓兩支刀戟親衛為斧鑿,三萬將士緊隨其後,悍然衝殺。
鋼鐵洪流和血肉之軀就這麼對撞在了一起,人牆便是戰籬,死戰不退!
集大成「蒼龍破」,武技開發成秘技的「神行游龍」,金蓮屍持黑白「橫豎」而出,殺心屍「殺心劍」,神宵屍執「滄州戟」而舞。
金霆、血霆、神宵紫霆在三百丈雷域加持下暴耀而涌,在兩萬豹騎湧上的第一時間,陸白已經大開殺戒。
四道身影在以三百丈雷域為邊際的空間之內,肆殺無忌。
陸白的身影模糊到破蠻軍看不清楚,只知道頃刻間最前首的百餘豹騎便如撞了刀林,被分割了個徹底。
衰落聲、划滾聲、暴怒的獸吼聲響成一片…
可百餘豹騎之於兩萬騎軍太少了,幾乎眨眼就被塔踏成了血泥。
「隆隆隆!」豹騎再次折損后,向陸白所率刀戟卒身後的盾甲卒開始衝鋒。
「喝!」破蠻軍目光追尋最前方的那道身影,五千張十寸厚的等人高鐵盾瞬間支起。
「兄弟們,不要慫,給我擋住!」
「破蠻!」
五千人齊聲呼:「破蠻!破蠻!」
近了,近了,更近了!
「隆隆!」
沒有奇迹發生,五千盾甲卒瞬間蒸發三千五,騰龍境下當即死絕,沒有例外。
「喝!」
一萬重甲卒再次擋了上來,「砰砰砰」,鐵甲被裝得乾癟,內里破蠻軍卒早已模糊成了一片。
一萬重甲卒損傷過半,這期間,五千箭甲卒不斷新起箭囊。
「唰唰唰!」
射蠻先射豹,豹眼作為光環加持下,豹獸唯一的弱點,受到了著重照顧。
「吼!」
「隆!」
「投!」隨著陳大牛高吼,五千步卒手中長矛抖射,長矛在空中旋轉,繼而好似一片黑色流光,向豹騎射去。
終於,兩萬豹騎在破蠻軍付出一萬損傷后擋了下來。
血腥氣廝絞,最原始、最慘烈的白刃戰開始了。
劍鋒攮拔間,鮮血滋射,長刀揮划,紅白翻開。
不到神照,鍛不出金軀,煉不出玉髓。
人身依舊是肉身,橫練亦會背斷喉嚨。
碩大的豹獸被砍下頭顱,顱首滾落間,猙獰的獠牙噬咬,「嘎吱」,破蠻重甲卒半身盡碎,血肉從甲胄之中被生生擠了出來。
「砰啷…」餘音刺耳,四米狼牙大棒上的一米尖刺瞬間洞穿兩指后的鐵甲,破蠻軍卒死後都被沾在狼牙巨棒之上,隨著蠻卒的揮舞,血肉四散。仟仟尛哾
頭顱飛躍間,或被馳騁的豹獸踩成血泥,或是好巧不巧,砸在了正在躲閃的戰友身上。
那軍卒一個踉蹌,一根狼牙棒從腦後盪過,整個人瞬間被砸斷,鮮血如注。
人、獸、蠻屍體屍體受死前氣血鼓盪,散發出濃濃的腥臭味,直欲令人作嘔。
只不過此時此刻,所有人都殺瘋了,殺紅眼了,哪裡管得了其他。
有一刀算一刀,有一劍算一劍,破蠻軍哪裡管得了那些,新兵老卒,在這一刻,終於挽結在了這一起。
…
這一幕,被欒威看了個通透。
他目光定定的看著最耀眼的那四道雷光,看著陸白不斷穿插廝殺的身影,看著那些他曾經嘲笑過的菜鳥新兵。
看著他們從恐懼到血勇,從畏縮到悍不畏死!
然後看到了破蠻軍背後浮現出的兩萬白豹義從。
看到那個該死的白胖子鮑朗提著一把青刀不斷地衝上去,被砍回來,衝上去,被砍回來…
欒威突然笑出了聲,「呵…」
「哈哈哈…」
「哈哈哈!」
「斷岳軍,老子想死,但老子不想這麼窩囊的死!」
欒威一聲怒吼,面目猙獰:「你們看看那個狗東西,被砍成血球了,還恁娘往上滾,蠻子是這麼殺的么?」
欒威一臉凶神惡煞,轉頭看向火傷寥落的斷岳衛。
「老子們當年虎牢關下砍虎賁的時候,怎麼殺的?」
「今天我特么就讓那個白胖子看看,老子要告訴他,讓他那種癟三,老子單手砍兩個!」
「呵!」頓時,人群中有人笑出了聲。
「欒千吹恁娘呢,那白胖子雖說跳半天成了血胖子,不還生龍活虎?」
「將軍那天那麼敢打包票,吃死了你!」
「我也覺得是。」
「一天天就會吹犢子!」
斷岳衛人中說話聲越來越多,越來越密……
…
馬六是正在纏鬥的破蠻軍中第一個發現兩萬白豹義從的。
那一刻,他臉上儘是不甘,赤鳶軍他們打退了,大勝!
兩萬豹騎他們擋下了,將軍陸白正在率領整個破蠻軍浴血廝殺,勝機盡在眼前。
五千盾甲卒死了,重甲卒更是死傷無數。
刀斧手、布甲卒、箭甲卒還在殺,還在拼…
可這兩萬更兇猛更殘暴的白豹義從怎麼辦?
馬六緊了緊手中「斷岳」大纛,高舉血槍。
正要發起衝鋒號令,一隻大手摁住了他的肩膀。
「給老子舉好大纛,殺人還輪不到你小子。」
欒威話落,大跨步向天山頂上衝去。
「白胖子,爹教你怎麼沖!」
正在蚍蜉撼樹的鮑朗聞言一驚,導致側身慢了半拍,瞬間連耳帶皮被削了個敞亮。
「我恁娘個…」鮑朗一個閃退,滿臉怒色,轉頭大罵。
將要說出的糙爛話戛然而止,看著衝鋒上前的六千斷岳軍。
鮑朗朗聲大喝:「爹!」
「呸!」
「被死胖子佔了便宜…」
斷岳軍的出現給正在廝殺的將軍發出了別樣的信號,一時間,破蠻軍暫時沒了後顧之憂,所有人愈發血勇,愈發悍不畏死!
遠處正在觀戰的紀蒼同逢年對視一眼。
「是時候了!」
紀蒼伸手拔起插在地上的三米犀角,高舉天際。
「嗚嗚嗚!」沉悶悠長的進攻聲響起,兩萬白豹義從聞聲而動。
主帳前,蔡太虛將一切盡收眼底,他抬眼看了看那個穿著浮雕有海蟒纏繞魚鷹的玄甲男子。
視線回到這片戰場上,人血、獸血、蠻血匯積,滿地殘碎的血肉,手是碎的,胳膊是碎的,全都是碎的……
朗笑一身:「將軍,是時候了!」
說罷,蔡太虛扯開五層棉袍,一甩手,場上出現一面青皮夔牛大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