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花開
真只是淡淡的溫柔一笑,然後說道。
「你老是這樣,喜歡帶著答案來問問題,即便我說出自己的看法,你也還會在自己的內心保留你的那一份答案。」
真的回答總是帶著一絲智者的味道,若是蘇守宮去詢問影這個問題的話。
他得到的回答大概率是「不知道,不清楚,你去問真。」
真就這樣凝視著蘇守宮純黑色的瞳孔,不知道為什麼,真覺得蘇守宮的眼睛很可怕,就像是那種一望望不見底的深淵一樣,如果真見過黑洞的話,那她一定會覺得蘇守宮的眼睛就像是兩輪正在旋轉的黑洞一般,會將人的意識吸入其中。
這不僅是真的感受,神子和甘雨她們也有過這種感受,特別是她們觀看蘇守宮戰鬥的時候,她們會覺得蘇守宮的眼睛特別的可怕,像是可以容納萬物一般。
並且隨著蘇守宮實力的愈加增強,這種壓迫感也在持續性的增強。
實力越弱的人,越是有這種感受,像是帝君,溫迪還有影,就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當然也不排除影太過遲鈍的原因。
「透過人的眼睛,可以看清楚一個人的內心,可是看著你的眼睛,我卻有種想要迷失的錯覺。」
聽到這裡,蘇守宮聳了聳肩膀。
「你覺得緣分這種東西,是真的存在的東西嗎?」
真稍稍停頓了一下,雙手撐著自己的臉笑吟吟的看著蘇守宮。
只是蘇守宮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同樣看著真的眼睛,自從他穿越來到提瓦特大陸之後,他就發誓絕不會像旅行者一樣被各大謎語人忽悠的找不著北了。
雖然有些事情確實是不能告訴旅行者,可蘇守宮還是會將事情問清楚。
真看到蘇守宮沒有動作,於是便繼續說道。
即便公務繁忙,可一但是蘇守宮來向她討教,她還是會暫時放下手中繁忙的工作為其解惑。
「過去,我很相信緣分這種東西,畢竟提瓦特的星空上,昭示著每一個提瓦特人的命運,過去的我對此深信不疑,只是在經歷過一件事情之後,我才對緣分這種東西產生了懷疑,在那件事情后,我失去了一位很要好的友人。」
蘇守宮沒有去打斷真的敘述,也沒有去追問,每個人都有傷心的過往,有著很悲慘的過往的蘇守宮是幾乎不會去提起別人的傷心事的。
「所以,對我來說,緣分一詞,早就已經顯得沒有那麼重要了。可是,若是讓我來勸解你的話,」
善良且富有智慧的真早就已經看出來了,蘇守宮今天心裡藏著心事,確切的來說,他每天心裡都有心事,只不過在今天他控制的不是特別好。
畢竟以真對蘇守宮的了解,喝酒當然是白嫖的香啦,只有特別開心的時候,蘇守宮才會喝他自己的酒。
嗯,風神的酒,就是他自己的。
而今天,蘇守宮顯然不是特別開心。
「我會告訴你,事在人為,聚散離合,都不必拿緣分二字當作託辭。」
真很認真的說道。
「花開有時,花落亦有時,無需留戀,該走的終究會走,無需苛求,該來的也總是會來。花開的那一瞬間,須臾的美好,對於花朵來說,也是一種永恆,我們不能將人一直綁在自己的身邊,更為重要的是我們一直經歷過的那些事情。」
真的右手上忽然出現了一朵雷光閃爍的種子,那種子慢慢的發芽,長出了漂亮的枝丫,最後在真的神力的催動下,變成了一朵含苞待放的雷霆之花。
那雷霆之花,在蘇守宮的眼前,慢慢的綻放,無比的鮮艷美麗,就在這時,真將手中開放的雷霆之花拋向了半空之中,那雷霆之花便慢慢的分解了開來,成為了化作了世界上最為絢爛奪目的雷光,充斥在了這片亭子之中。
奇怪的是,這雷霆的元素力,落在身上,卻只覺得無比的溫和。
看著這朵花,蘇守宮的眼前突然出現了赫烏莉亞死前的模樣。
就那樣笑著,滿身的塵土,滿身的血跡,腦袋上和嘴角都是血,卻還是那樣溫柔的笑著,溫柔的看著自己,安慰著自己。
魔神回歸天地的方式,可比人類的痛苦多了,是化為分散的元素力回歸於天地之間,簡單來講,就是原地爆炸。
可是即便是這樣的痛苦,那樣的狼狽,赫烏莉亞,還是用手撫摸著自己的臉,告訴自己。
「別哭啊,守宮,這次,我可沒有逃啊。」
這樣須臾的永恆嗎,這樣的永恆,自己才不會去接受。
「你還在聽嗎?」
忽然,一雙潔白修長的手在蘇守宮的面前晃了一下,將蘇守宮的意識拉回了現實。
「抱歉,剛剛走神了。」
蘇守宮晃了晃腦袋,不好意思的說道。
「和我還這麼客氣,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這句道歉更加讓真確信了蘇守宮的心情不是太好。
「漂亮嗎?」
「很好看。」
問的自然是剛剛的那朵花。
「雖然我沒有影那樣武藝高強,可是這些小把戲玩起來,卻還是很得心應手的。」
「對我來說,更重要的是那個人曾經出現過,並且帶給你我一段不一樣的感受和經歷。這些美好的回憶,才是最為重要的。」
「這些美好的回憶,會在你的記憶中,成為最為重要的備份。」
蘇守宮沒有注意到,真一開始的用詞是「你我」,可是後來的用詞卻變成了「你的記憶」。
「好吧,我大概明白了。」
蘇守宮無法理解,卻還是這樣說,心裡想的卻是,不愧是真,想法就是不一樣。
「和你的治國理念很是相像,該說,不愧是你嗎?」
真臉上還是笑盈盈的,卻已經看出來了蘇守宮並沒有聽進去自己的看法。
不過真也絲毫沒有一點意外就是了。
蘇守宮站起了身,打算離開,說了這麼多,他還是覺得大醉一場才能讓自己暫時忘掉不開心的事情。
他看向腳邊,原本趴在影大腿上的那隻小黑狗,此時正靜靜的站在自己的腳邊,默默的等待著自己。
奇怪的是,這隻小黑狗不會搖尾巴。
而神子此時正趴在影的大腿上,享受著影的梳毛服務。、
很顯然,這隻小黑狗是被神子給趕下來的。
「你要去找千代她們嗎?」
真問道。
「對啊,喝酒怎麼能自己一個人呢?」
蘇守宮拿起了真一直帶在身邊的油紙傘。
端著兩壺酒朝著外面走去。
「等等,把影帶上吧。」
真沒有關心自己的油紙傘,只是站起身來將影拽了起來。
「你這孩子,整天就呆在家裡,偶爾也要出去逛逛才行啊。」
真就像是個老母親一樣,為影操碎了心。
就和歸終一樣,欸嘿。
「……好。」
影沉默了一會,抱著神子站起了身。
真就這樣目送著幾人。
小黑狗就跟在蘇守宮的腳邊,蘇守宮為自己撐起了油紙傘,影則抱著神子就這樣默默的跟在他們身後。
真的目光還是那樣的恬靜,嘴角帶著滿足的微笑。
待幾人走後。
真收起了嘴角的微笑,又盤坐在了那張矮腳桌前。
突然,真猛的暴起。
面目無比的猙獰。
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生氣的事情,會令平時如此溫柔的她大動肝火。
右手緊緊的抓著自己的右胸口。
那是神明之心所在的地方。
她瞪著幾人離開的方向。
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呢喃道。
「緣分,命運?在這片虛假的星空下,說這些無妄之談有什麼用。」
真冷笑了一聲。
可是忽然她又神情變得溫柔了下來。
「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可是把一切都壓在你的身上了,蘇守宮,你是為數不多的變數,可別讓我輸啊。」
……
家人們,你們發群的方法不太管用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