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為大漢送葬

公元196年，建安元年，6月。

嚴白虎令李岩撰寫對天子劉協的祭文，吳用撰寫討賊檄文，昭告天下。

隨後，親領三萬大軍，林沖、太史慈、關勝、甘寧、程咬金等隨軍出征，吳用為隨軍軍師，揮師北上長安，奉天討賊。

陸遜暫代吳郡太守，處理吳郡一幹事宜。

李岩持嚴白虎佩劍，代君施令，總領吳郡、丹陽郡、豫章郡一應軍政。

......

與此同時，長安城內，李傕、郭汜二人還在為是誰害死天子而爭論不休。

「李傕，天子是在你手上死的，如今天子身死，你應該承擔全部責任。」

「放屁，天子在我手上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就死了，分明是你派人暗害了天子。郭汜，你才是罪魁禍首。」

「你才放屁，老子要殺天子，還用得著暗害，明明是你保護天子不周，這才出了這檔子事。」

「......」

李傕、郭汜二人在長安城的皇宮之內，對著對方破口大罵，誰也不想把害死天子的罪責落到自己腦袋上。

天子活著的時候，他們兩個可以手握天子和文武百官，讓天下諸侯不敢異動。如今天子暴斃，誰擔這份責任，誰就得被天下諸侯抄家滅族，說不定還會被刨了祖墳。

二人越吵越凶，各自都上了火氣，大有準備馬上拔劍大戰的勢頭。

而在兩人互罵的時候，皇宮的一個角落，一瘦一胖兩個文士模樣的中年男人正在冷眼看著這一幕，悄悄地交流起來。

「這兩人是真的爛泥扶不上牆，如今全部都死到臨頭了，竟然還在互相推卸責任。文優，我看你我二人還是趕緊另尋新主吧，再和這二人呆在一起，你我二人遲早被殃及池魚。」

胖胖的文士用手拍了拍身旁李儒的肩膀，聲音有些感慨。

他們二人曾經跟著董卓入京，本以為可以藉機安定天下，沒想到董卓被洛陽繁華迷了眼，迅速墮落得想拉都拉不回來。

董卓死了后，兩人被逼無奈又跟了李傕、郭汜這兩個莽夫。

不過，只要李傕、郭汜兩個稍微有點腦子，手上握著大漢天子在，依舊有機會挾天子令諸侯，以此安天下。

可莽夫終究就是莽夫，這兩個人乾的事情，比董卓還要不堪。賈詡是真的無力吐槽，自己命怎麼就這麼苦，只能眼看著自己的隊友拿著一副王炸，然後打成一坨屎。

就在賈詡傷感的時候，一旁的李儒冰冷地開口吐出幾個字：「劉協是我派人幹掉的。」

「......」

靜，死一般的寂靜，賈詡瞪大眼睛看著身邊的李儒，驚駭得差點跳起來。

在努力平復自己心情之後，賈詡這才伸出手指，指著李儒嗚嗚吱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最後只能嘆了一聲，然後苦笑著說道：「文優，你這是自暴自棄了嗎。」

面對眼前的男人，賈詡是既佩服他的智謀又害怕他行事狠辣的風格。

他賈詡自認為自己為了活命，什麼事情都能幹的出來，但比起李儒的作風來說，自己還是有些小巫見大巫了。

李儒出身涼州寒門，在涼州的時候就跟在董卓的身後為他出謀劃策。

自桓、靈二帝以來，漢室衰微，賣官鬻爵更是讓天下四處動蕩，百姓民不聊生。李儒身在涼州之時，便有一腔熱血抱負，勢必要匡扶天下，拯救百姓於水火之中。

董卓本是李儒最看好的一個梟雄，既有抱負又有實力，在他的鼎力輔佐之下，董卓順利入主洛陽京師。

本以為可以秋風掃落葉般蕩平天下，可董卓後面乾的事已經讓李儒傷透了心。

後來十八路諸侯齊聚虎牢關，李儒本以為看到了驚醒董卓雄心壯志的希望，可董卓卻依舊讓他失望了。

後來火燒洛陽，將天子遷到長安，董卓繼續沉醉在紙醉金迷當中，直到中了美人計，李儒也只是象徵性地勸告了兩句，便在一旁冷眼看著董卓陷入死局，被呂布梟首。

董卓死了，他李儒的雄心壯志也快死了，既然這天下平不了，那就毀了這個天下。

他李儒親手毒死過劉辯，也不差再弄死個劉協，他倒要看看，這天下紛亂當中，到底還有哪個人，能真正具有大魄力滌盪乾坤肅清天下。

面對賈詡的苦笑，李儒依舊保持冰冷的態度回了一句。

「自暴自棄？文和，你覺得我這是在自暴自棄嗎？這大漢天下已經名存實亡，何必再讓他吊著一口氣苟延殘喘。不如推倒一切重來，我李儒不信，這天下沒有一個人有膽氣再造乾坤。」

賈詡張了張嘴，嘆了一口氣。

「你的意思我已經知道了，可是文優，你怎麼就不為自己想想。若是讓天下人知道，劉協是你暗中派人所害，你還能有活路嗎。」

「雖說你曾經已經毒殺過一個劉辯，但天下皆認為董卓才是罪魁禍首，可如今，你這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就算這天下徹底亂了之後，有人能再造乾坤，可你哪裡還有機會見到那一天。」

對於賈詡的關心，李儒的眼神微微一動，他身邊還能稱得上朋友的，也就只剩下賈詡這麼一個了。

「文和，你不用為我擔心。我的心其實在董卓死的那天，就跟著一起死了，如今留下的不過一副臭皮囊而已。如果不是親手給這個大漢送葬，我也不會苟活到現在。」

「若為這天下蒼生，我李文優死則死矣，不足一提。不過，我也不會自尋短見，這是懦夫的做法。」

「如今劉協已死，天下諸侯必然會發兵來長安征討李、郭二人，你我正好可以好好再看看這天下諸侯，到底還有哪個才是真正的梟雄。至於那些沒有來的諸侯，皆是短視之人不足掛齒。」

「到時候，文和你可投入他的麾下，替我看看未來天下一統的盛況。至於我，註定是要走上處刑台，給這個大漢當最後的陪葬。」

聽完李儒的宣告，賈詡眼中隱約有淚光閃動，眼前的李儒若是尋得一名主，必然名垂青史，可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實在是天意弄人。仟韆仦哾

李儒伸手拍拍自己身邊這位老友胖胖的身體，輕笑了一句：

「走吧文和，咱們兩個去勸勸李傕、郭汜這兩個蠢貨吧，總不能讓他們真的拼個你死我亡，那接下來的大戲可就沒人來唱了。」

賈詡默默點頭，然後用袖袍擦了擦眼角。

「走吧，刀山火海，今天我賈詡也就陪你李儒一起走一趟，唱一唱這大漢最後的一場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