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內訌
白婆從來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自己手下的小兵懟一頓，想她也是個強大的存在，沒想到被一個人類如此羞辱。
「你找死！」白婆目光冰冷的盯著壯碩村民。
這壯碩村民也是驢脾氣上來了，把桶一丟，來到白婆面前：「咋滴？想打架啊？你這種廢物女人還想和我打？」
「哎哎，白壯你別衝動，白婆你也是，怎麼說話呢？」一旁的村民見狀連忙拉架，不過言語間很是偏向壯碩村民。
「再警告你們一次，老井的水，不許再私用！」白婆慍怒道。
「我呸！」壯碩村民對著白婆吐了一口口水，面帶不屑，「滾一邊去。」
白婆頓時被氣的渾身發抖，這個狗東西！
直接在心裡呼叫村長，另一邊還在指揮村民滅火的村長受到傳喚，連忙往老井這個方向趕，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十來分鐘后，村長來到老井這邊，一群村民正在熱火朝天的打水，而白婆則一臉陰翳的站在一旁。
村長見狀小心翼翼的來到白婆身邊：「大人怎麼了？」
「這些人私自取用大量老井水滅火，甚至還有個人羞辱於我，我需要一個滿意的答案，不然你們全部都要換下去。」白婆冷聲道。
換下去？
村長聽到這話被嚇得猛一激靈，他寧願死也不想被換下去！一直被關在黑暗空間里，永遠不能離開半步，無窮無盡的黑暗簡直折磨的人發瘋，尤其是他們村長一脈還會保留意識，更能體會到這種恐怖！
他之所以一直對白婆這麼恭敬，並不是她多麼強大，而是因為白婆的身份更多的是充當了「它」的代理人，掌握著全村人的輪換！
因為「它」的改造，變成煞種的村民永生不死，千年以來，白木村積累的村民沒有千萬也有幾百萬，但村子就這麼大，不可能全放出來。
所以「它」規定，每一百年輪換一代人生活在白木村裡，其餘則關在祠堂里的那個黑暗空間中，一邊方便管理，另一邊還能守衛後院。
如果白婆這個代理人表現出對這一代村民的不滿，是有權力直接把他們提前換下去的！
村長才輪換出來不到五十年，怎麼可能允許被輪換下去？
於是勃然大怒：「到底是誰私自使用老井水，還敢對白婆不敬？」
眾多村民被村長的一嗓子嚇得連忙停下手裡的動作，一個兩個不敢吭聲，他們，目前還不敢忤逆村長，誰都不想被村規整治一番。
白壯想站出來承認，但被幾個村民悄悄拉住，對他搖了搖頭。
在他們想來，這會村長為了這個女人正在氣頭上，現在出去屬實不明智，這不等於去撞火藥桶嗎？
村長走到他們跟前，怒道：「怎麼？敢做不敢當了？是誰，快站出來，別讓我把你們全部連帶懲罰！」
「是我。」白壯推開想擋住他的村民，走了出來。
村長惡狠狠的盯著他：「等祠堂的火滅掉，你就給我去祠堂領一百藤鞭！現在，你給我跪下給白婆認錯，她不接受，就跪到她接受為止！」
白壯聽到藤鞭懲罰顫抖了一下，但心裡也認了，村長總不能打死他。
但後半句話他一聽就不樂意了，頂撞道:「您讓我領鞭子我認，但是讓我給一個下賤的女人，而且還是個下不了崽子的女人認錯，我不接受！」
白木村裡，就沒有男人給女人認錯的道理！
「放肆！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想造反不成？」村長指著白壯的鼻子，「今天你不認錯，我就讓你成為第一個溺死在老井裡的男人！」
「村長你這就過分了吧？怎麼可以如此維護一個女人？」一旁的村民有些看不下去，開口道。
白婆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冷笑一聲，這一批村民看來是時候換下去了，白天里的村長都控制不住他們，那還留他們幹什麼？
村長注意到白婆的表情，心中頓時慌亂，看來大人真的生氣了，自己今天處理不好這場意外，估計明天就被換下去了。
「你個混蛋。」村長咬牙切齒，幾步來到白壯麵前，一腳踢了上去，但他這老弱身板，不但沒動搖白壯，反而讓他差點抱腿大叫。
「來人啊，把這個傢伙給我沉井！」村長氣急敗壞，感覺自己顏面盡失。
但周圍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真正動手。
讓他們沉女人沒問題，畢竟女人在他們世界觀也就是生育工具，不好用再換一個，但男人不行，尤其還是自己村的，這誰下得了手，這可是活生生的人啊！
村長看著這群村民怒極反笑:「不聽我的話了是吧？你們一個兩個都要造反嗎？」
白婆在一邊看著村長和村民的「表演」，面色冷淡下來，顯然心裡已經下了決定，隨後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
「大人，大人，您別走啊！」村長見狀連忙去追，想挽留住白婆給她一個滿意的答案，但白婆已經失去了理會他們的念頭，徑直向自己家走去。
「你們都給我停下使用老井的水，回來我再收拾你們！」村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幾個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
「算嘍，村長被那個老女人迷昏頭了，我還是趕緊去新井打水吧。」一個村民攤攤手，提起自己的桶離開了。
其他村民見狀，紛紛搖搖頭，各自收拾自己的東西去新井那邊。
「呸！」白壯對地上呸了一口，不服氣的拿起自己的桶丟進老井裡，「你們怕那個軟蛋玩意村長，我可不怕！」
他也是破罐子破摔，自己家的火再不趕緊撲滅，家都燒沒了，哪裡還管的了那麼多，大不了受罰。
此時井下女屍無聲的窺探著井邊發生的一切，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看，這就是白木村的男人，一群冷血自私的傢伙。
……
祠堂的火勢在這麼一折騰下撲滅的速度迅速降低，一些小建築已經被火焰吞噬，噼里啪啦的聲音不絕於耳。
村裡那幾座被燒的院子也因為沒有及時撲滅，被燒的一乾二淨，所幸每座院子隔的比較遠，燃燒的院子燒完以後沒有太波及其他地方，但也讓這些被燒的村民怒火中天，發誓要逮到這個縱火犯！
而「縱火犯」方明此時正安逸的在白霧裡蹲在地上研究什麼東西。
「這些白霧到底因為什麼會腐蝕這些怪物的屍體呢？」方明用觸手撥動著地上被他劈成兩半的怪物屍體。
第一次進白霧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這一點，但時間緊迫他來不及深究，這一次進來時間就比較充裕，他想研究研究這方面的東西，說不定對他會有什麼幫助。
這些怪物活著的時候並不會懼怕白霧，有點像生活在水裡的魚，可是死了以後就會被白霧迅速分解。
方明還想起來一點，白木村裡的人對進入白霧這件事非常恐懼，到底是因為害怕白霧裡的存在，還是害怕白霧本身？
理論上來說，白霧裡的怪物和村民變成的怪物應該沒有太大的差別，甚至一定程度上來講，村民怪物反而比它們更強，但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截然不同的反應？
也許自己需要做一個實驗，來分析白霧的作用。
方明心裡想著這些猜測，打算在夜裡抓個菜雞村民怪物帶進白霧裡，看看它們到底在恐懼什麼東西。
白霧裡多是一些弱小的怪物，方明殺起來沒有什麼難度，至於恐怖的凶煞，直到現在他也沒遇見過。
想來也是，白木村想引來一隻凶煞都要費盡周章，他要是在白霧裡走幾步就遇見了，那凶煞也太不值錢了。
不過也幸好沒遇見，他可不能保證每隻凶煞都像「長生」那樣對他沒什麼惡意，自己這小身板，真的遇見那種殺心極重的凶煞，鐵定被幹掉。
時間一點點流逝，黑夜再次降臨。
方明順著白霧的流動方向再次回到白木村。
「奇怪？那些村民怪物呢？」
但這次回來，眼前的場景卻讓方明有些迷惑，除了一些白霧小怪物在村裡晃悠，那些村民變成的大怪物此時一個都不見蹤影。
有古怪。
方明第一反應是不是因為自己白天縱火導致現在一幕的發生，但想了想推翻了這個猜測。
怪物沒有什麼理智，而且只要一到黑夜，村民在屋外就會強制變化，根本不受他們本身的控制。
它們現在集體失蹤，只有一種可能！
「白木村背後的傢伙在操縱這些怪物，而且是全部控制。」
方明眼睛一亮，好傢夥，看來白木村現在在發生什麼大事啊！這不得去給他們搗個亂？
興奮起來的方明連放火這事都暫時拋到腦後，開始在村裡幾個重要的地方尋找那些怪物的蹤跡。
方明首先想到的就是廣場，只有那範圍足夠大，能夠容納如此之多的怪物聚集。
十分鐘后，方明來到廣場附近，但奇怪的是此時這裡一個村民怪物的影子都沒有，這讓他十分迷惑，不在廣場，那還能在哪？
他的印象里，村子中有這麼大空間的地方只有廣場，這裡都沒有，他實在想不到其他什麼地方了。
「不對，還有一個地方。」方明眼睛眯了起來，看向祠堂的方向，難道都在那裡嗎？它們如此聚集祠堂，到底是什麼意思？白陌民的日記中沒有記載過這種現象，看來只能他自己去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