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要你償命
「殿，殿下，這其中可能有些誤會。」
華征面色難堪，他幾乎不用看，都能感受到傅琛這麼說之後，周圍人落在他身上那鄙視的眼神。
想到自己以後會被冠上寵妾滅嫡的名聲在同僚之中抬不起頭來，華征就怒火中燒，他狠狠瞪向巫氏，「你還不交代清楚？說，你為什麼算計瑞王殿下？你想做什麼？」
他眼神像要吃人般死死釘在巫氏身上，大有她不認就要一刀了結她的架勢。
巫氏脖子縮了縮，眼底藏著怨毒。
可她不敢違抗，巫氏垂眸，掩下不忿，顫聲道，「是我做的……我在酒里下了葯，但我不是想算計瑞王殿下！」
巫氏說著，聲音轉小，怯怯地看眼華檀，豁出去般閉眸開口，「我那葯是給華檀的，那酒是華檀灑在了瑞王殿下身上，這不是我乾的！」
華檀冷笑了聲，直直盯著巫氏，似乎想要把她看穿，「這口鍋甩的真好，前廳當時人多眼雜，確實很難證明是你推了我一把，可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難不成我事先得知你要算計我，還能知道你下的什麼葯？」
華檀說著，轉身向傅琛微微福身，「還請殿下信我一次，我絕無設計陷害殿下之心！」
她說完，抬眸與傅琛對視。
後者沒有答話，但眸中帶著審視。
暗潮湧動之間，還是華征率先打破了這份寧靜。
他沉聲道：「既然不是我做的，殿下能不能讓人先把我放開？」
傅琛聞言，收回放在華檀身上的視線，看向華征。
半晌，他眸色深了深，示意侍衛放人。
繩子解開，華征恢復自由后頃刻間變了態度。
他眼神定定停駐在華檀身上，眸中隱隱含著怒意。
方才巫氏那樣說是最好的，陷害華檀只是家中醜事，可算計傅琛就不一樣了。
華檀明明可以將這事一力承擔下來，可她卻非要在殿下面前拆穿，這不是把華家往絕路上逼嗎？
華征深吸兩口氣，意識到現在還在傅琛面前，不是教訓華檀的時候。
然而他的這番反應，又哪能逃過傅琛的火眼。
「華家主打算說什麼？」傅琛眼中漫著森冷的笑意，勾著唇瞧向華征，「你的妾室謀害主子，還波及到了本王身上，華家主真以為自己死罪可免，活罪也不用受了？」
華征聞言，面色由紅轉白。
治家不嚴是內務，比起算計皇家根本不算什麼。
他心思百轉，瞬間有了取捨。
只要一口咬定這事自己完全是被蒙在鼓裡，傅琛就算是想追究也只能從輕發落。
至於華檀……
華征咬牙，轉眸瞪著巫氏，「誰給你的膽子對華檀下手？算計嫡女也就罷了，居然還連累到王爺？」
他語氣極重，但也側面提醒傅琛這件事華檀也脫不了干係。
「呵。」
華檀又哪裡聽不出華征的意有所指，她看著巫氏狼狽的樣子，唇角彎起，「巫氏，你就沒有什麼話說？你認不認都行，總有辦法能證明真相究竟是什麼，更何況，這種葯光給我下有什麼用？一個巴掌拍不響，父親你說對吧？」
華征被她點名，當即怨毒地看向華檀，可隨即又轉頭看著巫氏，「究竟是怎麼回事？」
後者沒出聲，她倒在地上死死護著小腹，面色微微泛白。
對於她的反應，華征第一個念頭便是懷疑。
當時華檀割肉熬的葯他是看著巫氏喝下的，怎麼會這麼容易出事？
她想要自保沒錯，可瑞王明顯護著華檀要他給說法，這女人竟還要裝！
華征一時怒火攻心，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巫氏面前，一手擒住她下巴，另一手不顧巫氏告饒，狠狠揮下，「你這賤婦！」
若不是她信誓旦旦地保證此舉不但能解決華檀還能拉攏皇室，他怎麼會鋌而走險算計瑞王！
可如今，華檀還好好的，瑞王又明顯不買賬。
都怪巫氏！
他面目有些扭曲，怒火從心中不斷升起。
察覺到華征近乎冰冷的目光，巫氏心下一顫，忍著身下劇痛，抬眸與他對視。
巫氏心尖驟冷，她一貫知道華征遲早有一天會棄了她，可沒想到這麼快。
眼看著華征還要再說，巫氏心一橫，咬住下唇，忍痛挪到華檀身側。
「大小姐，我錯了，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巫氏幾乎是呈磕頭的模樣趴在華檀腳前，她一手抓著華檀裙角，一手捂著小腹，聲淚俱下，「看在我肚子里還有華家血脈的份上，求求您放我們母子一條生路！」
華檀沒有動身亦沒有開口，只是冷漠地看著巫氏，仍由她緊緊抓著自己的裙角。
巫氏雙手微顫，低下頭，眼中迸著異樣的恨意，出口卻是凄楚可憐地聲音，「求求您發發善心，今日是我鬼迷心竅，可大小姐，我也是無路可走了！我只想好好活下來，生下這個孩子將他撫養成人……我向您保證，我們母子絕不跟您爭搶華家的一分一毫……」
「你做這些只是為了活下去？」華檀不置可否，只冷笑一聲，「我倒想知道我做了什麼要你這麼奮不顧身？」
說著，她冷漠地將腿抽出。
而就是這個時候，巫氏眼神一狠，身子小幅度向前撲了撲。
外人看去，只覺得她是被華檀的腿帶倒。
小腹的墜痛感越發清晰，察覺到時機到了，巫氏詳裝慌亂低頭，觸及那刺眼的紅，她絕望而又不敢置信地看向華檀，「孩子，我的孩子！大小姐你……」
「華檀！」華征看到巫氏身下的猩紅，面色一變，嘴臉瞬間變得猙獰，顧不得傅琛仍在場，他厲聲質問道：「你對巫氏做了什麼？你要害死華家血脈！」
聽著巫氏護著小腹哀哀叫喚的聲音，華征心徹底慌了，他朝周圍嘶吼，「都愣著做什麼？叫大夫！趕緊叫大夫來啊！」
然而現場沒人理他，華檀更是向後退了一步，冷眼看著他這番醜態。
見她如此，華征更加怒不可遏，他兩步逼近華檀，眸中恨意幾乎將她吞噬。
「你是不是故意的？」
「華檀，我告訴你，要是這個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