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書店到手
一場雞飛狗跳，終於了解了前因後果，女子不由得對著方青尷尬一笑，「適才奴家無狀，還請公子見諒！」
說著，女子立正身子，對著方青躬身一禮！方青閃身避開，暗中打量了一下女子，只見女子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
收回目光，方青對著女子擺擺手，「無礙的！適才也怪在下行為放浪！怨不得小姐！」
女子再次一笑，戳了戳身邊一臉幸災樂禍的女娃，板起臉來，「小雪，一切因你而起，還不快向公子道歉？」
瞥了眼方青，女娃驕哼一聲，竟是理也不理，直接扭過頭去，可見還在怪罪方青的適才的嘲弄。見此，女子又是尷尬一笑，「舍妹被奴家嬌慣壞了，還請公子勿怪！」
瞥了眼偷偷對自己做鬼臉的女娃，方青眼珠轉了轉，微微一笑，「無事，令妹年紀幼小，即使跳起來最多也就打到在下的膝蓋而已！傷不到在下！」
聽到方青這話，女娃頓時怒目圓睜，小小的她已經明白了身高的重要性，當即是可忍孰不可忍，睜開女子的束縛，又向方青撲來，「啊！你這個登徒子，我跟你拼了！」
又是一番烏龍，女子好不容易安撫下女娃，對著隔開八尺外正笑的開懷的方青甩了一個責怪的眼神，「公子來書肆，可是要買什麼書嗎？」
方青想靠近幾步，不料又召來女娃一陣齜牙咧嘴，只能站在原地，「聽聞小姐書肆想要轉手，不知小姐打算作價幾何？」
聽到方青是來買書肆的，女子的神色突然嚴肅起來，「不知公子買下書肆是想作何用處？」
方青眨了眨眼睛，「小姐可有要求？！」
女子抿了抿嘴唇，「實不相瞞，此書肆乃是奴家爺爺在世的時候所開，父親死後便將它留給了奴家，無奈奴家實在不懂經營之道，所以書肆生意一日不如一日，至今已是難以維持，不過書肆乃是爺爺和父親的心血，所以公子除非依舊想做書肆生意，否則奴家是不會賣的！」
方青抿嘴輕笑，「那卻是巧了，在下正是想做書肆生意的！小姐請出價吧。」
女子雙目一亮，又猶豫片刻，「如此的話五百兩即可。」
「成交！」
…………
方青和女子都不是斤斤計較之人，兩方成交的很是痛快，女子擬定好文書，方青交了銀子，這方書肆便徹底成為了方青所有之物！
此時，眼見契約文書被方青接過，女子眼中不可抑制的閃過傷感緬懷之色，見此，方青抿抿嘴唇，感慨一聲，「獨坐半日空無言，猶記嬉聲圓月想當年。小姐看上去很是不舍？」
「獨坐半日空無言，猶記嬉聲圓月想當年……」
女子連續呢喃幾聲，眼眶不禁微微泛紅，「公子真是好文采！」
「公子，奴家還有一個情之情，不知公子可否應允？」
方青伸手，「請講！」
女子抿了抿嘴唇，臉上泛起些許不好意思，「奴家沒有其他意思，只是若是公子有朝一日想再轉手的話可否通知一聲奴家！」
沒有在意女子話中些許不吉利，方青面色肅穆的點點頭，「一言為定！」
從位置上站起，女子目視方青，躬身一禮，「多謝！如此，這書肆便交給公子了！」
眼見女子帶著女娃即將離開，方青思索片刻，「小姐且慢！」
女子止住腳步，回過頭來，「公子還有何貴幹？」
方青抿了抿嘴唇，「在下想聘請小姐為這書肆掌柜，不知小姐可願出任？」
「什麼？」
聽見方青的話，女子臉上浮現錯愕，不敢置信的指了指自己！「你要我當這書肆掌柜？」
方青點了點頭，「正是！這書肆之前乃是小姐所有，若是驟然換了主人，恐怕會讓熟客有些不適應，而且此間清雅，沒了小姐的芳蹤難免會失上一分顏色！」
女子搖頭輕笑，「多謝公子好意，只是奴家並不懂經營之道，這書肆的光景您也看見了，讓奴家再擔任掌柜，恐怕只會越來越壞！」
「小姐多慮了！此一時彼一時，在下開店自有自己的方式，用不到掌柜的勞心，因此在下要的就是一個不懂經營之道的掌柜，否則日後還要和他鬥心眼卻是太累！」
「小姐雖然不懂經營，但為人卻是光明磊落，因此乃是在下心目中最合適的人選！」
聽到方青這樣說，女子頓時躊躇起來，然而沉默良久，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見此，方青再次開口，「小姐且慢拒絕，若是您拿不定主意，不如先當幾天掌柜的看看再說如何？」
目視神色誠懇的方青，女子終於被打動，「如此就多謝東家了！」
方青輕笑一聲，微微躬身，「是在下該謝小姐才是！」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會心一笑！接著，方青又看向女子身邊的女娃，眼珠轉了轉，「小丫頭，從現在開始你可要在本公子手下謀生了，若是你再敢對本公子張牙舞爪，小心本公子扣你月錢！」
方青此話一出，本來還甚是高興的小丫頭瞬間就耷拉下了臉來，小嘴開始來回摩擦，眼神更是對著方青不斷掃視，好似再看從哪裡下嘴比較好！
眼見方青又開始逗弄女娃，女子無奈一笑，轉移話題，「對了，還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方青臉上笑意不變，「在下姓方，單名一個青字，不知小姐芳名？」
「安然，公子稱奴家安然便是。」女子微微一笑，又看了看身邊的女娃，「至於舍妹則叫燕雪！」
「美酒消愁愁不見，醉卧花下枕安然。」方青點點頭，「小姐與這名字卻是絕配，在下越發覺得自己的決策英明至極！」
「美酒消愁愁不見，醉卧花下枕安然。」
安然呢喃一聲，雙目突然熠熠生輝，「公子文采斐然，為何奴家從沒有聽過公子大名？」
方青勾了勾嘴角，「在下一直在家苦讀，甚少出來，名聲自然不顯！」
第十章巷子深
「公子不慕名利，安然欽佩之至！」
聽到方青如此說，安然略顯佩服的點了點頭，然後又道：「書肆既然已經歸公子所有，自然不能再用榮華堂這個名字了，不知公子打算更改何名？」
方青沉吟片刻，走到書桌旁邊，展開桌上白紙，提筆寫下三個字——苦學齋！
伸手示意安然欣賞，方青勾起嘴角，「這名字如何？」
走過來看著白紙上的三個大字，安然瞳孔猛的一縮，臉上浮現驚訝之色，掩飾掉臉上的情緒，安然望向方青，神情肅穆，「公子書法天骨遒美，逸趣靄然，如屈鐵斷金，已然自成一派了。」
「哈哈！區區拙筆，當不得小姐如此誇讚。」
方青略顯驕傲的得意一笑，「這書名可合小姐心意？」
「苦學齋？何解？」
方青微微一笑，「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
「好好好！」
安然雙目泛光，忍不住拍手叫好！
…………
既然是開店，自然要好好收拾一番，吩咐安然暫且關門歇業，又同她約定好了再見面的時間，方青便提出了告辭！
走出書肆，方青看向跟在自己身邊的李嬸和傳甲，「李嬸，傳甲，你們知道這皇城裡哪裡有說書的地方嗎？」
兩人對視一眼，面面相覷，最後還是李嬸回道：「少爺，咱是莊戶人家，一輩子也進不了幾次皇城，哪有功夫注意說書的？不過安然小姐肯定知道，少爺要不還是問問她吧！」
方青點了點，再度走回到安然旁邊，「安然小姐，你可知附近哪裡有說書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