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比試

「呵呵，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不就是瞎了么，不妨事的。」大漢似乎早就知道唐飛會這樣，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對不起大哥，我不是故意的。」唐飛急忙道歉，心中更是暗暗吃驚，既然這個大漢眼睛看不見東西，那麼牆上的大弓他能用么？唐飛這時才發現門邊上放著一隻狼屍，大漢說道：「是不是覺得奇怪，為什麼我眼睛看不見還能去打獵？」

「沒。。。。。。我沒有這麼想。。。。。。」唐飛有些不好意思，眼前的這個大漢身上似乎充滿了秘密，唐飛總能在他身上感覺出一絲淡淡的殺氣，雖然被大漢隱藏的很好，但是作為上一世同樣在刀口上玩命的唐飛，這點殺氣自然瞞不過唐飛，不過不管眼前的這個大漢有什麼秘密，人家救了自己這是不爭的事實，唐飛也就沒有必要去追究他是什麼人了。

大漢的雙眼上面有一道猙獰的刀疤，從左邊的太陽穴橫貫雙眼，一直到右邊太陽穴，看起來無比猙獰，這是刀傷！唐飛看著大漢熟練將狼皮剝下來，心中暗暗想到。

就這樣唐飛就住在了這裡，一晃1個月過去了，唐飛的傷勢也好了大半，眼見自己的傷勢一天天好轉，唐飛又恢復了每天的體能訓練，唐飛很清楚，在這個以實力說話的亂世，身體才是自己的本錢，是活下來的資本。

天氣越來越冷，像往常一樣，唐飛只穿著一件薄薄的單衣，在大漢的小院子里坐著俯卧撐，一滴滴汗水不斷地滴落在地上的積雪中，因為劇烈運動，唐飛渾身都在冒著熱氣，「105、106、107。。。。。。」唐飛一口氣做了150個才站了起來，感覺到肩部的箭傷隱隱作疼，唐飛苦笑了一下，沒想到傷勢這麼難好。

「吱呀。」一聲，院門被推開了，大漢左手握著鐵管右手則拎著一個包袱走了進來。

「大哥，你回來了。」唐飛曾經問過大漢的名字，但是大漢似乎不願提及自己的名字，只是說自己比唐飛虛長几歲，就叫他大哥吧。

「嗯，小飛，今天怎麼樣？傷口還疼么？」大漢笑著問道。

「好多了，多謝大哥救命之恩。」唐飛正色道。

「瞧你說的，你我現在是兄弟，不用客氣。」大漢擺擺手。

唐飛上前一步將大漢手中的東西接過來，兩人一齊向著屋子裡走去，大漢問道：「小飛，我告訴你一件事，希望你聽了不要難過。」

「怎麼了大哥？」唐飛有些不解。

「就在十幾天前，你們大周進攻蜀國歸安鎮，中了埋伏，2000周兵全軍覆沒。」大漢有些抱歉的說道：「你是大周人，死的都是你的袍澤，希望你不要太悲傷。」

唐飛搖搖頭，苦笑道：「大哥，不瞞你說，我只是在大周當個廂軍，混口飯吃。」

聽了唐飛的話，大漢嘆了一口氣，說道：「從大唐滅國到現在，短短不到百年的時間，中原大地上朝代更替如此之快，國與國之間征戰不休，真不知道這亂世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重現我大唐盛世。」

唐飛看了看大漢，發現他臉上滿是悲傷之色，似乎想到了什麼，陷入了回憶之中，雙拳緊握，渾身上下都在劇烈顫抖，大漢身上濃重的殺氣讓唐飛呼吸都感到困難。

「大哥！大哥！」唐飛眼看大漢似乎有些入魔，急忙喊了兩聲，這才讓大漢恢復正常。

「呼！」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大漢苦笑了一下，說道：「小飛，你沒事吧？」

「大哥，我沒事，你怎麼樣？剛才。。。。。。」不等唐飛說完，大漢說道：「我知道，最近這段時間發作的時間間隔越來越短了，如果哪一天我再也壓制不住我的殺意，小飛！你一定要殺了我，我不想再變回曾經的殺人狂！」

「大哥。。。。。。」看著大漢一臉的痛苦，唐飛拍了拍大漢的肩膀，說道：「大哥，你不會有事的。。。。。。」

大漢似乎下了一個決定，他站起來看著唐飛說道：「小飛，你武藝怎麼樣？」

「啊？」唐飛一愣，不明白大漢為什麼這樣問，大漢說道：「來，我們出來比劃一下，你善用什麼兵器？」

「這個。。。。。。」唐飛不明白大漢說這話的意思，但是還是說道：「小弟善用匕首。」

「哦？」大漢聽了唐飛的話，似乎覺得很有趣，笑著說道：「匕首，有點意思，一寸短一寸險，來讓大哥試試你的身手。」

唐飛結果大漢遞過來的一把短刀，兩人來到了院子中間，看見大漢並沒有用他熟悉的那根大鐵棍，而是抽出了那把掛在牆上的橫刀，說道：「來，讓為兄看看兄弟你的武藝如何。」

「大哥，那小弟就失禮了！」唐飛話音一落，手中短刀變正握為反握，像一隻迅捷的獵豹，猛地撲向了大漢。

「嗯，速度尚可，但是還是太慢。」大漢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當！」的一聲脆響，唐飛這無比刁鑽的一刀居然被大漢很輕鬆的擋住了，而大漢甚至連動都沒動一下，手中橫刀隨意一伸，便擋住了唐飛自認為完美無缺的一刀。

唐飛毫不猶豫，迅速變招，手中的短刀上下揮舞，速度快的只能看到道道殘影，但是無論唐飛的短刀有多快，角度有多麼刁鑽，大漢都能很輕鬆的擋住唐飛的攻擊，不一會兒，唐飛就因為體力不支而停下了攻擊，看著滿頭大汗的唐飛，大漢善意的笑了笑，說道：「還來么？」

唐飛這下鬱悶了，自己引以為傲的短刀在大漢面前就好像小孩子玩一樣，在自己狂風暴雨般的攻勢下大漢居然沒有移動一步，額頭上不見一滴汗，唐飛咬咬牙，喝道：「大哥！再來！」這回唐飛一改剛才的刁鑽角度，反而成了正面進攻，短刀雖短，但是卻重在速度，看見唐飛的短刀一刀快過一刀，大漢眼神中閃過一絲讚許，唐飛一刀刺向大漢的左肩，大漢右手橫刀一擋，卻不曾想到這是一個假動作，唐飛手中的短刀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突然變向，一直原地不動的大漢終於被逼的後退了一步，這才躲過唐飛這一刀，不過也就只退了這一步，當唐飛正要繼續攻擊時，大漢忽然變守為攻，橫刀一記簡單的上挑。

「好快！」唐飛只看到了一道刀影一閃而過，刀鋒就已經出現在唐飛面前。

「躲不了了！」唐飛眼見無法躲開這完美至極的一刀，只能舉起了左臂，希望能擋一下，大漢見唐飛面對死亡還能做出防守，暗暗點了點頭，橫刀忽然一變，斬向唐飛的刀鋒變成了刀背。

「啪！」的一聲，唐飛左臂一麻，整個人被掃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小飛你沒事吧？」大漢急忙大步走過來問道。

「大哥，你的眼睛是真看不見還是假看不見，我感覺我的速度夠快了，為什麼你還能知道我從哪個方向攻過來？」唐飛揉著酸麻的左臂問道。

「哈哈，先不著急，你會射箭么？」大漢沒有回答唐飛的問題，而是又問了一個問題。

「大哥牆上的那把大弓小弟可拉不動，尋常的一石弓還是可以拉開的，只是這個射術只能說一般。」唐飛可沒有撒謊，射弓箭還是唐飛在上一世跟另一個傭兵學的，而且前世用的還是專業運動員用的比賽用弓，可比這一世的弓好用多了。

大漢沒有說話，而是轉身進屋將大弓拿了出來，與此同時還有一個箭袋，裡面插著20支黑色的長箭，大漢將大弓扔向了唐飛，說道：「接住了！」

「果然好沉！」唐飛剛一入手，就覺得手臂一沉，險些沒拿住。大漢笑著說道：「來，看看能開幾下。」

唐飛點點頭，左手握住弓身，右手緊緊的拉住弓弦，深吸了一口氣，喝道：「開！」隨著一聲輕響，還真讓唐飛給拉開了，不過唐飛的臉也憋得通紅，好不容易將弓拉到最滿，唐飛再也堅持不住，手一松，「嘣」的一聲悶響，弓弦回到了原位。

看著唐飛滿頭大汗，大漢結果大弓，說道：「此弓名為震天弓，乃是當年唐將薛仁貴所用，弓身是用玄鐵打造，足重九九八十一斤，當年薛仁貴三箭定天山用的就是這把弓，還有這一袋黑羽箭。」大漢說完，左腳輕輕一掂，震天弓一下子飛到了大漢手中，右手抽出一支黑羽箭，撘弓、挽箭一氣呵成，震天弓被拉成了滿月，隨著一聲弦響，黑羽箭應聲而出，像一道黑光直射門口的大柳樹，「嘣！」的一聲，黑羽箭直射而入，只餘下一小半箭桿震顫不已。

「大哥好箭法！」唐飛不由得佩服道，在此只見唐飛一直很相信自己的身手，認為這個時代單打獨鬥沒有人是自己的對手，此時遇見這個盲眼大漢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這不算什麼，只是手熟而已，若你勤加練習，也必能達到我現在的成就，本來我還想試試你的馬上功夫，現在看來也不用看了，你肯定不會騎馬。」大漢笑著說道。

「嘿嘿」唐飛撓撓頭，沒有說話。大漢沉吟了半響，說道：「小飛，我看你絕對不是一名普通的周兵。。。。。。」

唐飛急忙辯解道：「大哥，我。。。。。。」話沒說完，大漢說道：「你先不用辯解，你既然不想說我也不強求你，因為我相信你不是大奸大惡之人，憑這1個來月來看，我相信你將來絕非池中之物，所以我決定將我畢生所學盡數傳授於你，你肯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