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絕望

淑妃給蕭素素順背的動作沒停，看向某處的眼神有些渙散，聲音也飄渺了起來：「我就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家裡沒有官爵作保，除了淑妃這個身份，我什麼也算不上。」

「哪有，」蕭素素連忙否認道，「你是當今皇帝和丞相的師姐，從小一起長大。光憑這一點，我都想巴結你。」

蕭素素潤了潤口，接著說道:「你自小長在江湖，所經歷，所見是是我們這些豪門貴女所不知道的。哪怕是有些不好的經歷，你依然堅強的長大，這些也是我所不能及的。」

「還有……」蕭素素還想說些什麼，就被淑妃打斷了。

淑妃忍不住笑了一聲，對蕭素素說道：「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我原來也會招來別人的艷羨。」

「嗯哼！璇常在就很喜歡你，她經常粘著你。」蕭素素補充道。

提到璇常在，淑妃罕見的沉默，這小丫頭一進宮就粘著她，小丫頭很是愛笑，她也一直把她當妹妹一樣疼著，現在自己要離開了，她會不會難過呢？會不會以後就忘了她了呀？

想著，淑妃沒有說話，一時間毓慶宮裡陷入了沉靜。

御花園裡，

本來身體不適回去休息的柳思妍坐在水池邊上，看著下面游來游去的魚兒出神。

一邊的宮女以為她是真的喜歡那些魚，便開口道：「小主若是喜歡的話，就叫奴才捉兩隻放到咱們宮裡的大水缸里去養，可好？」

柳思妍聽了那宮女的話，搖了搖頭，還是盯著池裡的魚。

一邊一直跟著她的的小宮女注意到她的情緒不對，有小心翼翼地問道：「小主，您不開心嗎？「

柳思妍沒搭理她，看著池裡的魚自言自語道：「帶回去養又怎麼樣，只不過是換個地方把它們困了起來而已，沒意思。」、

「你說，我從這裡跳下去，會有人找我嗎？」這段話的聲音極小，風一吹便沒了，一邊的宮女倒是沒聽見多少。

柳思妍看著池塘走神，一點也沒注意到自己身後的動靜。

「小主好雅興啊，」阿里雲走了過來，站在柳思妍身後，柳思妍的貼身丫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悄退了出去，替阿里雲望風。

「你，」柳思妍後退兩步，警惕地看著阿里雲，這些日子她已經看清了這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渣，現下只想遠離他。

這麼想著，柳思妍還想再退兩步，直到身子抵上了石膏磨成的欄杆才作罷。

阿里雲看著柳思妍退後的動作心間湧起幾分怒意，大步湊到她面前，威脅道：「小主躲什麼，前些日子的溫存，小主都忘了嗎？」

柳思妍想起自己那幾夜的痛，聲音里忍不住帶上了哭腔：「你，你別過來，別過來！」

說著，柳思妍被逼的退到了欄杆上，下面踩著欄杆的小台階，眼裡滿是驚慌。

「呦！柳才人也來賞魚啊，」孫思媛從一邊的假山縫裡，看到了柳思妍的身影，假山和樹影倒是把阿里雲蓋了個嚴嚴實實。見她貼欄杆貼的那麼近，就打算出聲提醒她一下。

孫思媛一邊往這邊走，一邊喊道：「你可要小心些，不要跌了下去。本就受了風寒，在著了涼，那還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