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曾經（已修）

在中國，雖然禮貌也重要，但不至於像韓國有那些嚴格到嚴苛的等級制度，也不在意一兩歲的年齡差。

三個人很快交流就很順暢了，特別是還在都沒經歷過什麼挫折磨難的時候，最天真爛漫的日子。

王源真的沒個心眼，什麼都往外說，對比之下王俊凱明明也是個幼稚鬼，卻顯得成熟得多。

比起王俊凱，王源的驚訝要外露得多：「你是S.M的練習生？」

這個年頭當偶像的，不可能沒聽過S.M家的東方神起，sj，少女時代，SHINee和f（x）

那麼如雷貫耳的大公司，如日中天的前輩們。

又漂亮，又厲害。

王源拿胳膊悄悄懟了一下王俊凱。

「誒，老王，我怎麼覺得她那麼像小說女主呢？」

還是那種女強文的女主。

不等王俊凱回答，王源興緻勃勃地問：

「那個，羽漓，你會什麼樂器嗎？」

「嗯……鋼琴，吉他，古箏，小提琴，琵琶，笛子，都會一點。」

王源表情已經逐漸奇怪。

「唱歌跳舞呢？」

「嗯。」

「rap呢？」

「額……也會一點。」

「那你在國外，肯定會說韓語吧？」

「會一點。」

「還……有嗎？」

「啊？就除了中文之外，英語韓語啊，會一點。」

中文是母語，如果算方言的話，很小的時候就會的廣東話和現在的重慶話，不過重慶話比廣東話更流利一些。

韓語是現在所處公司大環境的要求，用好朋友的話說，韓語說得跟韓國人一樣。

英語是不論哪個國家那個學校甚至是公司都要求學習的語言，通過跟公司一些海外練習生對話，大概也是交流無障礙。

王源表情已經裂開了，但由於羽漓說的都是「一點」，還沒至於崩壞。

但等到很久以後，他再回憶今天這段對話，他才發現。

羽漓說的，可能是——「億」點。

*

吃完飯，也過了飯點，店裡的空座多了起來。讓老闆把東西收走，三個人就乾脆坐著純聊天，分享一下國內和國外的練習生生活。

羽漓說的輕鬆簡單，但就沖那一句「為了增加力量和控制綁沙袋跳舞」，兩個人都覺得疼。

特別是回憶起他們拉筋拉哭的樣子，跳舞經常累到半死，站都站不起來。

再綁個沙袋？

別了吧，咱沒有自殘的習慣。

「誒梨子梨子，我跟老王下午路演，來不來？」

又亂起外號。

羽漓無奈地看向王源閃閃發光的卡姿蘭大眼睛，覺得這事可能還是問王俊凱靠譜點。

「我能去嗎？」

「行啊。」回答的很乾脆，「就是怕你無聊。」

*

下午的陽光，以一個很巧妙的角度，恰好撒在廣場上。

不遠處的樹蔭下，兩個男孩，簡單的設備，一個工作人員舉著小小的攝像機錄著，周圍圍了不少人。

羽漓坐在長椅上，聽著不遠處兩個新朋友的歌聲。能聽得出來是練習過的，雖然技巧不足，聲音稚嫩，但勝在純粹。

兩個人明顯已經習慣了周圍的視線和不管好或不好的聲音，只是唱著自己的歌。

就在這時，羽漓的手機響了。

「姐姐，我到家了!」

「小漓，你在哪？要不要媽媽帶弟弟去接你？」

報了個地名，不遠，回來也方便。

「怎麼會去那？」

「嗯——」

羽漓的目光一直看著那邊的放心，王俊凱抬頭，碰巧，視線交匯。

目光撞上，男孩愣了一下，應該有些不好意思。驀地，他對著羽漓，綻放出一個溫暖的笑容。

露出的小虎牙，還怪可愛的。

羽漓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對母親說：「碰到了個好朋友。」

「那好，媽媽做飯了，你趕緊回來，注意安全。」

「好。」

那邊的男孩又開始唱歌，羽漓也不方便打擾。想了想，給他發了個消息，先離開。

等王俊凱目光再看向那，原本女孩坐著的長椅上空無一人。

即使看到消息，也還是有些失落。

王源遺憾地一聲感嘆「這就走了啊」，王俊凱低頭，給女孩發著消息。

「明天一樣的時間我們還在這唱歌，你有空來嘛？」

驚喜的是，對面秒回，答應了。

*

回到家，空氣里都飄滿了香氣。

久違的母親的味道，當晚果然不出所料，羽漓吃多了。

「媽~」某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羽漓笑著撒嬌，跟自家母親點菜。才第一天，已經把之後兩天的菜都點完了。

對於許久不見的女兒，作為母親，她笑著點頭。嘴裡念叨，心裡沒一點不願意。

當晚，左手摟著弟弟右手用遙控器給嚴浩翔尋找奧特曼的嚴羽漓突然感覺某隻奶糰子在拽自己衣角。

「姐姐——」軟糯糯的奶音傳來，「你當練習生有什麼有意思的事情嗎？」

「姐姐姐姐，說嘛……」

「你們公司……」

「有沒有……」

噼里啪啦一串問題滔滔不絕地從小孩嘴裡問出來，眼裡的好奇藏都藏不住。

自詡為模範好姐姐的嚴羽漓沒有絲毫不耐煩，對於嚴浩翔的好奇有問必答。

唯獨，在問到怎麼認識張藝興哥哥的時候，猶豫了一會。

「認識藝興哥哥……」

不是什麼很美妙的劇情。

*

剛剛到公司，說實話並沒有人會告訴你該怎麼做。

羽漓算是幸運的，第一天被帶到公司報道，因為是李秀滿老師親自選拔招進來的，自身實力也的確不錯，管事姐姐把她帶去了教室。

老師簡單來說是李秀滿的人，李秀滿似乎特地託付過今天來的這個新人，課程結束，還專門把她這個新人喊過去，簡單指導兩句。

但她沒注意到，門口一閃而過的身影。

……

「漓漓，我先去學校了。」一大早，雅茜穿上校服，「你自己去公司沒關係吧。」

剛進公司三天，雅茜還擔心羽漓會不會迷路。

「沒關係的。」

上課休息訓練，一切都很順利，直到下午——

「羽漓xi，麻煩幫我們去買幾杯咖啡好嗎？」一個同一個班也很照顧自己的前輩攔住了羽漓，「老師找我，拜託我們忙內了，就在公司附近。」

後輩被吩咐很正常，也沒有辦法反抗，更何況面前的這個姐姐給予羽漓的感觀很好。

「哦對了，羽漓xi，記得下午的課喲。」那個姐姐喊住羽漓，並告訴了她時間。

反覆，強調了時間。

後面的故事，大概不難猜到。

羽漓買回來了咖啡，但錯過了上課時間。老師很生氣，質問羽漓為什麼會遲到。

她不敢肯定老師是不是猜到了有人故意告訴她錯誤的時間，但這個時候無論說什麼，都不會合適。

「阿尼，老師，我是自己記錯時間了。」

到最後，老師還是顧念些什麼，沒有過多懲罰羽漓。

「謝謝羽漓xi給我們的咖啡。」

老師前腳剛離開教室，後腳，那位前輩和另外幾個女孩就出現在面前。

「可惜冰塊化了，下次可要記對時間，早點回來，我們不就能早點喝到了嗎？」

「作為懲罰，後輩，記得把練習室打掃乾淨再回去哦。」

「那我們就先走了，辛苦後輩了。」

到這，羽漓懂了，她看走了眼，看錯了人。

她一個人花了三個多小時擦完了練習室的地，丟了垃圾，想去提前預約的地下練習室訓練。

「嚴羽漓……啊，這個不是已經取消了嗎？」

管事姐姐一臉疑惑：「沒錯呀，有人跟我說羽漓回宿舍了，取消預約了啊。是跟你關係挺好的那個……叫……」

「沒事歐尼。」羽漓笑了笑，「是取消了，我忘了。」

轉身離開，即使管事姐姐不記得那個人的名字，羽漓也能猜到是誰。

*

「……我以為今天練習不能練習了，就打算回宿舍。但這個時候，我碰到了張藝興。」

*

「前輩nin……」

「叫藝興哥，哥哥就行。」張藝興說的是中文，僅有兩人的練習室里，不需要顧忌什麼別的，可以用母語交流。他的聲音軟軟的，但比起韓文要更加流利。

「剛好看你要用練習室，用我這個，我腰疼，想歇一會。」

「沒關係的，藝興哥……」

「誒喲喂，我沒有跟你客氣，真的。」張藝興就與想表現他話語的真實性，「我腰不舒服，你用吧。」

*

「從那之後，藝興哥哥就特別照顧我，像親哥哥那樣。」

「像姐姐一樣嗎？」

嚴浩翔剛剛還在為姐姐輕描淡寫的委屈生那個所謂前輩的氣，現在就陰轉晴地看著羽漓，問出這樣天真的問題。

「……大概吧。」藝興哥真的像是親哥哥一樣，但是——「浩翔你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可以找姐姐。」

「無論如何，你是我弟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