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鶴樹之死

「別發獃了……」

「這個時候……可不是……發獃的時候……」

「咳咳……」

鶴樹猛地嘔出一口鮮血。

奈良相濟眼眶猩紅，朝著人群喊道：「醫療忍者！醫療忍者呢！快來啊！快點兒啊！」

所有人都在這一刻泣不成聲。

「火影大人……」

「別犯傻了。」

鶴樹無力地跪倒在地。

奈良相濟跪在他的面前，眼淚一滴滴砸在地面上：

「我才沒犯傻，犯傻的人是你……」

鶴樹笑了笑，他無奈地撐著奈良相濟的肩膀，不放心地叮囑道：

「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

「剩下的……交給……你了……」

「你總是喜歡把任務交給我！你自己做啊！為什麼全都交給我？」

奈良相濟哽咽著。

「以後我再也不催你上班了！」

「我再也不抱怨加班了！」

「你想什麼時候上班就什麼時候上班！」

「行不行啊？」

鶴樹無奈地笑了一聲，眼中也溢滿了淚珠。

「對不起啊……」

「答應我……最後一件事……」

鶴樹的眼神看向了將他和奈良相濟包圍的眾人。

「火影大人，你不要離開！」

「求求你了！」

「嗚嗚嗚……」

有無法按捺情緒的小孩子，嚎啕大哭起來。

「我沒有什麼別的懇求……」

「只希望……你們……能夠寬恕……我的弟子……宇智波鼬……」

「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鶴樹的雙眼逐漸暗淡。

他最後都在重複著：「拜託了……」

鮮血從他的嘴角溢出。

他倒在了地上。

他的身邊，是已經冰冷僵硬的花瀧。

他們是此世間唯一的親人，一同出生，理應一同離去。

奈良相濟久久不能回神。

他心臟彷彿已經痛到麻木。

他看著眼前蒼白毫無血色的面容，心中有了荒謬之感。

彷彿和他在辦公室里拌嘴，一起處理政務的鶴樹沒有死。

「你這傢伙……」

「直到最後一刻，還在操心別人……」

淚水爬滿了奈良相濟的面容。

他哽咽：「你到底有沒有操心過你自己……」

「嗚嗚嗚……」

人群中是壓抑的哭聲。

「你的懇求，我們都聽見了。」

奈良相濟認真地點頭。

無論宇智波鼬是不是叛忍，都不重要了。

因為這是火影月見鶴樹臨終前，唯一的懇求。

沒有人能夠拒絕她。

……

雷之國。

雲隱村。

四代雷影正在焦頭爛額地處理政務。

「雷影大人。」

秘書特洛伊敲了敲門。

四代雷影抬頭嚇了一跳：「特洛伊！你臉色怎麼比牆還白？」

特洛伊第一次以平穩的態度面對四代雷影，她走上前，將捲軸輕輕放到了四代雷影的桌面上。

「木葉傳來不幸的消息，五代目火影月見鶴樹殉職了。」

四代雷影雙手一顫，他強裝鎮定了冷哼一聲：

「別想騙我！我才不信！」

特洛伊沒有說話，始終用悲傷的眼神注視著四代雷影。

「這個傢伙！」

四代雷影眼眶微紅。

「明明比我還年輕，怎麼死的比我還早？」

四代雷影眨了眨眼睛，將分泌的液體帶回去。

這個消息很快在雲隱村傳開。

奇拉比正拉著八尾牛鬼修鍊。

「比大人！」

一個忍者火急火燎地跑到了比的面前，將一份捲軸遞給了比。

「喲！什麼東西這麼著急？」

比臉上輕鬆的表情僵住了。

「怎麼了？比？」

八尾牛鬼問道。

「五代目火影殉職了。」

比說道。

八尾牛鬼愣住了。

許久，當平靜的海面被風吹皺，八尾牛鬼的聲音響起。

「真可惜。」

那麼一個優秀的人。

……

水之國。

霧隱村。

「沒想到最先離開的是你啊！」

「火影……」

照美冥神色複雜地盯著眼前的捲軸。

最強大的人反而最先離開。

「我還打算等以後退休我們倆一起過呢！」

照美冥苦笑。

「看來你是沒有這個福氣了！」

照美冥抿了抿紅唇，眼中的悲傷逐漸被堅定取代。

「曉組織！」仟韆仦哾

「就交給我們好了！」

火影替他們除去了最為強大的敵人，那麼接下來抵抗曉組織的事業，就只能交給他們這群還存留在世上的人了。

白站在照美冥的身後，眼中閃過了一道暗光。

……

土之國。

岩隱村。

「哇啊啊！」

「嗚嗚嗚！」

「你個糟老頭子騙我！」

「我才不相信！」

「你死了火影大人都不會有事的！」

迪達拉在土影辦公室淚流成河。

他哽咽著說話，還一隻手伸進了粘土裡。

「我要把這個世界都炸了！」

「沒有火影大人的世界，沒有存在的必要！」

他伸出手，一個巨大的蜘蛛出現在地面上。

土影大野木額角青筋暴跳。

火影殉職的悲傷還沒有散去，自己的小徒弟就來了這麼一出。

「原界剝離之術！」

起爆粘土做成的蜘蛛被分解。

大野木摸了摸自己腦門兒上的汗珠。

「迪達拉，難道你不想為火影報仇嗎？」

大野木的話成功讓迪達拉停止了報復世界的行為。

迪達拉麵目陰沉：「你說得對！我要把曉組織的每個人都炸成碎片！」

他氣沖沖地消失在原地。

「土影大人！」

看著迪達拉離開，土影身後的黑土有些擔憂。

「讓他去吧！」

大野木搖了搖頭：「反正他也不一定找得到。」

黑土：「……」

好有道理。

「英年早逝！哎！」

土影辦公室里傳來大野木的嘆息。

……

風之國。

砂隱村。

羅砂對前來稟報的人點了點頭。

「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羅砂看向了自己身邊的兒子。

我愛羅一怔。

「謠言吧！」

身為當世最強者的五代目火影，怎麼可能就這麼死了？

羅砂沉重地嘆息，他拍了怕我愛羅的肩膀，離開了原地。

我愛羅一個人站在砂隱村的最高處。

眼淚突兀地落下。

「火影大人……」

……

「五代目火影月見鶴樹死了。」

雨忍村。

絕突然從地上鑽出來，對剩下的人說道。

鼬渾身一震，不受控制地死死盯住絕，一口否決：「不可能！」

老師那麼強大，不可能會死！

絕看著鼬說道：「啊！忘記說了~花瀧也死了呢！」

鬼鮫一腳踢翻絕：「胡說什麼鬼話？」

絕：「……花瀧也死了。」

鬼鮫察覺到了來自阿飛帶著深意的目光，收住了又想踹過去的腳。

鼬額前的碎發擋住他的面頰，鬼鮫卻從鼬的下頜角看到了掛著的淚珠。

啊！

鼬先生又在沉默落淚了。

似乎覺得鼬還不夠悲傷，絕補充道：

「真是令人感動啊！」

「這位名震人界的忍者彌留之際，最後一句話竟然是……」

「『請給我的弟子宇智波鼬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呢！」

「真是讓人落淚的師徒情誼！」

絕深情並茂地講道。

鬼鮫明顯地感覺到身邊的鼬壓抑著的痛苦。

他抿唇轉移話題：「那麼小南和佩恩呢？」

絕：「小南……」

「我回來了！」

小南淋著雨，踏入了會議室。

只有她一人，也讓剩下的人意識到了什麼。

「我們的計劃……」

阿飛出聲。

不是尋常搞怪的聲音，反而格外的深沉。

「我們的計劃不變！」

小南的眼中閃過了瘋狂。

她不能讓花瀧和長門的犧牲白費。

她不能！

「好。」

阿飛的眼中閃過了笑意。

真好。

這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甚至擁有了更好的效果。

「八尾雖然沒有捕捉到，但是已經拿到了八尾的部分查克拉。」

阿飛將章魚腿放了出來。

這樣一來，外道魔像之中，九隻尾獸的查克拉都已經聚集了。

……

木葉村。

整個村子籠罩在悲傷之中。

家園被毀。

親人離散。

最重要的是，火影大人的離開。

這位在位期間創下了無數的功績的火影大人，徹底地離開了。

比起重建家園，讓火影大人入土為安的希望更加強烈。

木葉的村民們自發組織起來，為火影大人的下葬儀式忙碌。

兩天後。

在白色雛菊花海之中，躺著黑色的棺材。

鶴樹身穿潔凈的御神袍，安詳地躺在裡面。

他面容年輕，容貌俊美。

他的身邊，躺著一副一模一樣的屍體。

正是花瀧。

原本村民不同意花瀧與鶴樹一同下葬，是奈良相濟說動了村民。

「火影大人渴望親人，渴望親情，為了保護我們，她不惜與自己的親人戰鬥，難道火影大人殉職后，我們還不能替她彌補她的遺憾嗎？」

所有人沉默地低下了頭。

雅子泣不成聲，死死地壓抑著她喉嚨里的哭聲。

她的手中拿著要獻給鶴樹的白色雛菊，身體不停地顫抖。

「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這樣就離開了？」

樹里紅著雙眼，站在雅子的身旁。

止水平靜地令人害怕。

自來也站在中央，他似乎還沒有從眼前的場景中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鶴樹死了？」

「開玩笑呢！」

「這傢伙明明強得過分！」

自來也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

他揉了揉眼眶，笑道：「綱手肯定會回來揍我！問我為什麼沒有保護好她的徒弟！」

「卡卡西呢？」

猿飛阿斯瑪問身邊的邁特凱。

邁特凱望向了陰沉的天空：「應該躲在某個角落裡默默地哭泣吧。」

卡卡西親眼見證了太多人的死亡。

他已經承受不住了。

猿飛阿斯瑪默默地點燃了手中的香煙。

日向天菱在葬禮的當天，因為情緒太過激動昏厥過去，被趕來的秋葵新野送去了醫院。

又是兩天後。

當與天天、洛克李完成任務的寧次回到村子里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去祭拜了鶴樹。

「老師……」

「我來看您了……」

鶴樹的墓碑前堆滿了鮮花。

寧次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將自己手中的小白菊插了進去。

眼淚一滴滴落在了草坪中，陷入了濕軟的土地。

而妙木山修行的鳴人，卻對此事一無所知。

一個月後。

鳴人眼眶周圍的黃色印記褪去，他大喊著站起來。

「完成了！」

鳴人忍不住大笑一聲。

「太好了！」

「終於可以回木葉了！」

「真得好想鶴樹姐姐和理士繪姐姐！」

鳴人伸了一個懶腰。

妙木山的兩隻蛤蟆面面相覷，不敢吭聲。

在一個月前，小自來也就將火影月見鶴樹死亡的消息傳了過來。

它們哪敢告訴鳴人？

「咳咳，鳴人你自己回去吧！我們就不送了！」

兩隻哈默一溜煙兒消失在鳴人的面前。

「什麼嘛！」

鳴人摸了摸腦袋。

「幹嘛這麼著急？」

鳴人沒有多想。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喜悅。

「啊咧咧！終於可以見到鶴樹姐姐了！」

「真是想死她了！」

正在重建的木葉在大和的努力之下，初見雛形。

砰！

白煙瀰漫。

鳴人的身影出現在原地。

「大和隊長！」

鳴人親熱地搭上了大和的肩膀。

大和渾身一僵：「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

鳴人目瞪口呆。

他立即轉移目標：「好色仙人！」

他笑容燦爛，一看就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自來也咳了咳：「我也還有事情！」

「嗯？」

鳴人皺眉：「幹嘛都對我避之不及？」

「小櫻！」

鳴人眼睛一亮，和前來確定木材的小櫻招了招手。

小櫻腳步一頓，猶豫片刻還是朝著鳴人走來。

「好久不見，鳴人，修鍊得怎麼樣？」

小櫻扯出一個笑容。

鳴人笑著點頭：「非常好！」

他伸出了大拇指。

小櫻：「那就好。」

「木葉這是怎麼了？」

鳴人問起了眼前木葉的情況。

「一個月前遭遇了曉組織的襲擊。」

「什麼！」

鳴人瞪大了眼睛。

「你們沒事兒吧？」

鳴人並沒有問鶴樹。

依照鶴樹姐姐的實力，怎麼可能會有事？

小櫻突然眼眶一紅。

「小櫻，你怎麼了？」

鳴人愣住了。

小櫻可要強了。

他很少見到小櫻哭的。

「火影大人……火影大人……」

小櫻一提起鶴樹，她的眼淚就不受控制。

鳴人的表情冷了下來，「你說什麼啊？」

為什麼要哭著喊鶴樹姐姐？

鶴樹姐姐又沒有事情！

鳴人轉過身，聽到小櫻的話。

「火影大人殉職了……」

殉職了……

火影大人……

殉職了？

誰殉職了？

火影大人？

鶴樹姐姐？

怎麼可能？

鳴人扯了扯嘴角。

他才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