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眾人的反應
鳴人的腦袋裡像是一團漿糊。
他能聽到耳邊似乎有很多的人在呼喚他的名字。
但他無法反應。
簡單的一個動作他都做不到。
他只能獃滯又茫然地看向鶴樹的方向。
彷彿他還是當年那個需要鶴樹牽著才能走路的小屁孩兒。
「鳴人!」
「鳴人?」
「鳴人!」
卡卡西老師的聲音。
小櫻的聲音。
好色仙人的聲音。
他們都希望鳴人能從眼前的困境中堅強起來。
但沒有人知道這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
他的全部、他的一切、他的整個世界,都在此刻坍塌了。
他的信仰、他的勇氣、他的希望,都在此刻被抽走去。
他的靈魂也溺死在了自欺欺人的海里,只剩下一個空蕩的軀殼。
儘管鶴樹和鳴人之間的距離相隔百米,但鶴樹依舊感覺到了鳴人炙熱的視線。
那麼的悲傷和絕望。
「原本熱血的男主信仰崩塌了。」
鶴樹搖了搖頭,在心裡感慨:「真是不幸啊!」
「打打殺殺的事情太殘忍!」
「還是你們去做吧!」
鶴樹看向了帶土和斑。
「至於十尾,就交給我來幫你們控制!」
鶴樹認真地看著他們。
帶土:「……」
斑:「……」
「你認真的嗎?」
宇智波斑問。
鶴樹輕咳兩聲,「我難道還會騙你嗎?」
宇智波斑收回視線:「這樣也可以,但前提是你能控制十尾!」
鶴樹切斷了十尾與宇智波帶土和斑的聯繫。
「輕而易舉。」
鶴樹笑了笑。
金色的光團浮現在他的手中,瞬間沒入了十尾的體內。
「吼!」
十尾龐大的身體猛地一僵。
暴虐的情緒和氣息逐漸地平穩下來。
十條不安穩的尾巴也慢悠悠地擺動起來。
宇智波斑的瞳孔中暗光閃過,意味不明地說道:「看來這麼些年,你長進了不少。」
鶴樹微笑:「多謝誇獎。」
宇智波斑晦氣地移開了視線。
「那麼,接下來就交給我們吧!」
他掏出了手中的忍具,整個人從十尾的頭頂躍下。
宇智波帶土看了鶴樹一眼,緊隨斑躍了下去。
控制了十尾后,鶴樹依然沒有改變他看戲的本質。
最關鍵是,先前的那個情況,他也不敢殺入忍者聯軍。
一個個都站著不動,那不是給他割韭菜嗎?
這個惡人還得斑和帶土去做。
「帶土!」
卡卡西的身影擋在了鳴人面前,與前來捕捉九尾的帶土相撞。
「為什麼火……鶴樹會出現在那裡?」
「你們用什麼辦法控制了她?」
卡卡西死死地盯著帶土,眼神中充滿了憤怒。
「哼!」
「還是這麼懦弱啊!卡卡西!」
帶土不屑地笑了:「即使到了這樣的地步,還是在一味地欺騙自己!真是可悲啊!」
卡卡西瞳孔一縮,被戳中心事的惱怒讓他主動發起了攻擊。
另一邊。
斑在忍者聯軍之中簡直勢如破竹、戰無不勝。
但忍者聯軍之中的人數太多,帶土又始終無法擺脫卡卡西的追擊。
最終,兩人還是回到了十尾的頭頂。
「用十尾攻擊吧!」
宇智波斑淡淡地說道。
鶴樹:「……」
比起他們,十尾清掃戰場的速度更加地驚人。
鶴樹:「可以。」
金色的光芒從十尾的眼底劃過。
黑紅相交雜的尾獸炮朝著忍者聯軍飛射而去。
「鳴人!」
「快躲開!」
「寧次!」
在所有不停躲避的人群中,有一個人恰恰相反。
他不顧一切地朝著十尾衝去。
不!
與其說他是朝著十尾衝去,倒不如說他是朝著鶴樹而來的。
鶴樹站在十尾的頭頂,看著那個穿過了人群,不停地朝自己奔來的身影,輕微地嘆息。
這孩子咋這傻呢?
他不記得自己把寧次教成了這樣啊?
「寧次!別去!」
邁特凱瞪大了眼睛喊道。
無論鶴樹是否被控制,朝著十尾和宇智波斑而去,那就是死路一條。
寧次的耳邊回蕩著所有人的驚呼,他全部拋在腦後。
他不相信,也不願意相信。
曾經培養他、愛護他的老師,會傷害他。
黑色的求道玉從寧次的身後飛出,朝著宇智波帶土和宇智波斑而去。
所有的求道玉無一例外,全部避開了鶴樹的方向。
「嗯?」
宇智波斑躲過求道玉,眼中閃過了震驚。
這樣的力量……
「那個孩子?」
宇智波斑的餘光看向了鶴樹。
「我的弟子。」
鶴樹始終看著躲避十尾尾巴攻擊,朝著自己而來的寧次。
「看來你教出了一個不錯的忍者啊!」
宇智波斑微微側身,躲過接連不斷的求道玉。
「但也僅此而已了。」
宇智波斑的聲音冷下來。
「他有些礙事了,殺了他吧!鶴樹!」
宇智波斑的視線停在鶴樹的身上,像是在觀察他的反應。
鶴樹沒有說話。
宇智波斑繼續說道:「這個世界對你我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不是嗎?」
「……」
鶴樹對這個時候還在洗腦自己的斑表示敬佩。
「夠了!」
「寧次。」
鶴樹終於開口了。
他沒有壓低自己的聲音,聲音明亮且清晰。
寧次的身影停滯在半空中。
他的表情迷茫:「老師……」
同寧次臉上的情緒相比,鶴樹顯得格外的冷漠:
「不要再上前了,否則我會殺了你。」
寧次的身體重重地一震,他不可思議地看著鶴樹,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騙人的……」
那麼疼愛他的老師,才不會說要殺了他這種話!
寧次發覺自己的眼前一片模糊。
「為什麼?」
「為什麼要背叛我們?」
「為什麼要欺騙我們?」
「明明是你說的,忍者們是一個大家庭!」
「明明是你說的,永遠不要放棄希望!」
「明明是你說的,你會守護大家!」
「明明是你說的,你永遠不會傷害我們!」
鳴人一聲聲崩潰的質問如同驚雷一般在鶴樹的耳邊炸響。
「這些承諾是你保證的!」
「你為什麼輕易就能反悔?」
「為什麼?」
鳴人一步一步地上前,眼淚不知不覺地爬滿他的面頰。
他的全身因為過度激動的情緒而隱隱發抖。
所有人都無聲地看著鶴樹。
因為鳴人想要問的話,就是他們想要問的話。
因為鳴人想要知道的答案,就是他們想要知道的答案。
曾經的火影大人如同一座樹立在忍界的高塔,高塔坍塌之後,下面所有的信徒都難逃信陽的崩碎。
「承諾?」
「你還許下過這麼不值錢的承諾嗎?」
宇智波斑輕笑一聲,問道。
鶴樹:「……」
原本看著鳴人升起的惻隱之心全部消失了。
他看著絕望又憤怒的鳴人,臉上緩緩地勾勒出一個笑容。
這笑容與曾經的月見鶴樹截然相反,充滿了高傲、蔑視和諷刺。
他臉上的那抹陽光和永不消逝的信仰,終於完全被真實的內心取代。
「如果你想要一個答案,那麼我就告訴你!」
鶴樹上前一步,他的聲音在安靜到詭異的戰場上顯得格外的響亮。
「從來不存在什麼木葉的月見鶴樹!」
鳴人全身猛地一怔。
「什……什麼意思?」
鳴人呆愣地問道。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木葉的月見鶴樹從一開始就是謊言,真正存在世界上的只有曉組織的月見鶴樹,只有為月之眼計劃成功而隱忍的月見鶴樹!」
「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鶴樹冷冷地看著鳴人,眼神中帶著刺痛人心的憐憫。
站在高處,將所有人愚弄。
怎麼這麼可惡?
鳴人心裡想。
可他一看到鶴樹的臉,就會響起他們朝朝暮暮的相處,就會響起他們日日夜夜的陪伴。
「什麼都能偽裝嗎?」
「一切都能偽裝嗎?」
「連愛……你也能偽裝嗎?」
鳴人眼淚如同永不幹涸的小溪。
他狼狽和固執的像個孩子,等待著家人的垂憐。
「別犯傻了!」
鶴樹微微一笑,「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不能偽裝的?」
「想要愛啊?」
「我自己尚且對這個世界沒有愛意,又怎麼可能對你傾瀉愛意?」
「所謂的愛,都是哄騙人心的東西!」
鶴樹高聲說道。
他看著那個孩子痛哭流涕的模樣,彷彿透過時間的縫隙,看到了小時候鳴人哭鬧的樣子。
所以真不能親手帶孩子!
「才不是!」
「你不是曾經的鶴樹姐姐!」
「曾經的鶴樹姐姐對我是有愛的!」
「這份愛意是我接受過最美好的愛意!」
鳴人大聲地反駁道,他的身上逐漸被九尾的外衣覆蓋,熟悉的鬥志重新浮現在他的眼中,「我會帶著曾經鶴樹姐姐的愛意走下去!」
「真是頑強啊!」
鶴樹嘖嘆一聲。
「不得不說,這個小鬼的確有鼓舞人心的本事!」
看著鬥志被重新凝聚起來,宇智波斑讚歎道。
「沒錯!」
宇智波止水從忍者聯軍之中站了出來。
他目光複雜地看著鶴樹所在的位置:「我們不知道出現了什麼變故,也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
「但我們認識我們記憶中的鶴樹,我們會帶著她的意志,阻止月之眼計劃!」
鶴樹:「……」
好傢夥!
他本人都還在這兒呢!
這些人都開始緬懷起了過去里的他!
「阻止月之眼計劃?」
鶴樹搖了搖頭,他的手中神槍出鞘:「那你們只能是螳臂當車!」
「是不是螳臂當車,也得試了才知道!」
鳴人身上九尾的紅色查克拉,以他為媒介,擴散到了每一個戰場的忍者身上。
一時間,彷彿一簇簇火苗在暗淡無光的戰場上燃燒。
「這是九尾的查克拉!」
斑說道。
「想要憑藉這些小手段,抵擋住十尾的進攻,是不現實的!」
鶴樹的話音落下,十尾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嚎叫。
數顆尾獸玉在它的身邊同時凝聚。
「唰!」
尾獸玉同時發射而去。
方向各不相同。
目標除了戰場上的忍者聯軍,更有處在千里之外的聯軍大腦。
以奈良鹿久和奈良相濟為首的參謀團。
「沒想到竟然是你啊!鶴樹!」
奈良相濟抬頭望著天花板。
早在鶴樹出現的那刻,聯軍已經將消息傳遞給了他們。
「忍者聯軍,接下來的全部交給你們了!」
「我們到這裡了!」
當最後的消息傳遞到忍者聯軍的耳朵里時,尾獸玉轟然炸開。
劇烈的白光照亮了半天的天空。
所有人都被這強烈的爆炸震得身體晃了晃。
「怎麼回事?」
「鹿久大叔他們……」
鳴人迷茫地看向了鹿丸,卻發現鹿丸已經淚流滿面。
被尾獸玉擊中的參謀團內,除了有他的父親奈良鹿久,還有他的叔叔奈良相濟。
「該死!」
鳴人握緊了雙手。
從鹿丸的表情來看,就知道了鹿久大叔他們遭遇了不測。
「接下來的戰場,只能全部靠我們了!」
鹿丸擦乾了臉上的淚水。
他堅定地看著十尾的方向:「但我們忍者聯軍絕對不會輸!」
「沒錯!」
同樣失去父親的山中井野摸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應和道。
「沒錯!」
「沒錯!」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鹿丸和山中井野。
他們堅定地認為,忍者聯軍絕不會輸!
「真是一群天真的人啊!」
宇智波斑絲毫不吝惜他自己對忍者聯軍的嘲諷。
「十尾還沒有完全進化,現在它有些竭力了!」
鶴樹掌控著十尾,能夠感知到十尾情況的變化。
宇智波斑皺了皺眉:「先簡單地拖延一下!」
「讓十尾完全進化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宇智波斑說道。
「沒錯!」
宇智波帶土補充:「一旦十尾完全進化,他們便沒有一絲一毫勝利的可能性!」
「你錯了!帶土!」
絕的腦袋從十尾的頭上鑽出來,「即使是十尾沒有進化完全,他們也沒有勝利的可能!」
絕的臉上出現了和它氣質十分不符合的囂張。
說這話時,它和鶴樹悄無聲息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彼此都滿意地勾了勾嘴角。
「是嗎?」
「那可未必!」
格外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從高空中傳來。
四道身影落在了忍者聯軍的前面。
他們正對著十尾的方向。
「納尼?」
「這……這是……」
「不可能吧!」
「一代目火影、二代目火影、三代目火影……」
「甚至連四代……」
忍者聯軍中木葉的忍者看著前方的四位忍者,目瞪口呆。
「我們來遲了!」
四代目火影波風水門說道。
鳴人怔愣地看著前面的身影,眼神柔軟且充滿了渴慕:「不!你們來的正是時候!爸爸!」
「爸爸?」
小櫻瞳孔微睜。
四代目火影……是鳴人的爸爸?
「猴子!」
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間雙手環胸,看著鶴樹所在的方向眯了眯眼睛,道:「這就是你口中的忍者之光?你為木葉選好的五代目火影?為忍界帶來和平的五代目?」
還真是和平!
千手扉間一口氣上不來。
在前往戰場的路上,千手扉間和千手柱間聽了猿飛日斬一路的彩虹屁。
無非是吹噓他為木葉選擇的五代目是多麼優秀的忍者?
勾的千手柱間和千手扉間迫不及待地想要見識一下這位聲譽甚至超過了忍者之神千手柱間的五代目。
結果還真是給了他們好大一個驚喜。
猿飛日斬表情龜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