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出賣...以及出賣
今天北城門瞭望台的值守,是同為下等城市居民的傑爾和威利斯。事實上整個烏澤里斯除了幾個侍衛隊長之外,所有的侍衛都是為老爺賣命的下等居民。
新年的喜氣還瀰漫在整個城市,傑爾和威利斯靠在瞭望台欄杆上無所事事。如果沒有海潮、沙暴或者沙漠強盜來襲的話,這個地方充其量也就是站得高看得遠而已。
兩個人正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這個時候傑爾好像看到了什麼。
「威利斯,快,快看港口那邊,好多大船啊!」
傑爾發出了驚呼。吸引了侍衛們的注意...
...
當諾克薩斯戰艦出現在海岸線的時候,絕大多數人都只以為,這又是不知什麼地方來的富豪的商船而已——只不過這位富豪確實富有的有些過分,他的商船實在是又大又多!
直到戰船臨近港口,人們終於發現了端倪。
因為在那些巨輪上面,滿載的並不是貨物。而是身著甲胄、手握利刃的士兵。
寒光閃閃的槍刃,一排又一排。那冰冷的戰車,那恐怖的巨蜥...
「天哪!那是什麼?那是強盜么!?」
這些世代生活在沙漠上的居民見過沙暴,見過沙漠強盜,他們見過那些人興奮嗜血的嘴臉。
和眼前的這些士兵一模一樣,不,這些士兵給人的感覺更加恐怖!貧民們也許不知道什麼是諾克薩斯帝國,但是再無知的人也知道,這種時候應該逃命了...
...
來自諾克薩斯的士兵秩序井然的從港口登陸,旗官們開始傳遞命令。士兵們迅速擴散,井然有序,形成了一道連綿不絕的鋼鐵包圍圈。
他們氣勢洶洶,步伐穩健,從海岸向內陸收縮。
那黑壓壓的軍隊,寒光凜冽的兵刃,那鋼鐵般的踢踏聲以及巨蜥的嘶鳴聲不斷地壓迫著人們的神經。
人們早已瘋狂的向城市奔逃,他們不知道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什麼樣的命運...
...
當聽到傑爾驚呼的時候,吳名就好像意識到了什麼。這個世界擁有巨輪的只有兩處,諾克薩斯和比爾吉沃特。而這兩個地方,都不是什麼好地方...
吳名今天正好在北城門值守,當他爬上城樓看向港口,努力的壓下了心裡的悸動,腦海里開始不斷的思考著退路。
他認識那些標誌,那猩紅的的旗幟以及利斧,無不宣示著諾克薩斯!它來了!
吳名什麼都顧不上了,瘋了似的往回跑,邊跑邊大喊著諾克薩斯人打過來了。
一路上遇到的的人們,無論是勞作的貧民還是出行的貴族老爺們,都像看待瘋子、傻瓜一樣看著這個年輕人。
貧民們絕大多數都不知道諾克薩斯意味著什麼,他們依舊從事著自己的事務,仍然要向貴族老爺們叩拜行禮。
貴族老爺們則十分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們的臉色露出了不明意味的笑容,怎麼看都讓人感覺到邪惡。
不過吳名現在全然顧不上這些事,他只想著通知族人。他不知道怎樣阻止戰爭,或許也會出現傷亡,但他至少要想辦法讓族人們,讓老浦洛活下去。
當吳名知道那是諾克薩斯的軍隊之後,他就知道一切的反抗都是徒勞的。
諾克薩斯的軍隊到來,意味著帝國的在戰爭石匠早已摸清楚了這個城市,甚至可能在暗中已經掌控了這座城市,至少也掌控了一部分。
你所面臨的敵人甚至比你自己還要了解你。
烏澤里斯最強的武裝力量,是教派的那些會魔法的長老們,以及教派所掌握的拉霍拉克護衛。接下來則是貴族們掌握的私兵,而侍衛隊只是一些替他們賣命的下等人。
吳名清楚的記著,烏澤里斯是主動倒向諾克薩斯的城池!或許教派長老和那些貴族們就是罪魁禍首!
所以這裡將沒有人能對抗諾克薩斯!因為這裡既不是艾歐尼亞也不是德瑪西亞,沒有所謂的英雄或者超凡的武力,這裡是只有教派、貴族和貧民的烏澤里斯。
「我要找到老浦洛,找到族人們。快,再跑快點,也許還來得及逃出去。」
熟讀背景故事的吳名有些瘋狂,越是了解諾克薩斯,便越是明白其中的殺戮與殘忍...
...
好不容易跑回了家裡,可是根本就沒看到老浦洛的影子。
「難道今天出城去了?出城了也好,最好是別回來。」
心裡默默的安慰著自己,吳名喘了一口氣。
「可是族人們怎麼也一個都沒看見?」
這一片地方是他們族人租下來的,是部落抱團取暖的聚居地。可是現在,男女老幼一個人影都看不見...
「不對,絕對不對勁!」
突然想起來,這幾個月老浦洛總是神色匆匆,總好像是瞞著自己一些事情...
「究竟是什麼事啊?你到底幹什麼去了啊老浦洛?」
現在的烏澤里斯,沒人能夠理解吳名的恐懼...
吳名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老浦洛在下城是有面子的,很多人都認識他,吳名只能一路打聽消息。
見人就問,吳名不知道自己到底問了多少個人,終於有個人告訴他,老浦洛今天一早帶著男人們去西城門了。
吳名不知道消息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他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往西城門跑去,從西城門出逃應該還來得及吧?
「只是...西城門?大劍?雨...血?」
吳名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
烏澤里斯城只有三個城門,靠近港口的北門、往大塞沙漠方向的東南門,以及朝著巨神峰方向的西門。
北城區靠近港口,是貴族老爺們的地盤,西城區則大部分是烈陽教派的地盤。
當精疲力竭的吳名到達西城門的時候,他看到的是什麼?
這是一場送死的戰鬥,一場讓他怒髮衝冠又無能狂怒的戰鬥。
那些坐在城樓上看戲一般的教團長老和貴族們,他們的面目是那樣的可憎,那樣的殘忍!
可吳名卻什麼也顧不上了。
吳名發瘋般的衝出了西城門...
...
早上天還沒亮的時候,老浦洛便急匆匆準備出門。
只是他又回過頭來,小心翼翼的趴在了吳名的窗戶上。看著還在睡夢中的兒子,老浦洛笑得很開心。
「臭小子,等我回來你就再也不用躲著他們了!你將不用再向任何人行禮,除了聖陽之外的任何!」
「你永遠可以相信老浦洛!」
老浦洛捏住腰間的兩片鐵牌不讓它們發出聲響,小聲念叨著。
「老夥計,你跟了我父親幾十年,又跟了我幾十年,突然就要換個新夥計,想想就有點傷感呢。」
「不過,這對我們來說是好事兒!」
幾個月以前,老浦洛聽到了吳名的那一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那個時候,老浦洛想起了自己的父親。他也說過類似的話。
雖然老浦洛永遠都在勸誡吳名要安分一點,可他自己卻一點也不安分。從聽過那句話開始,老浦洛彷彿又回到了年輕的時候——他想做點什麼,為了族人,為了自己,當然也包括臭小子。
不過老浦洛還是有著自知之明的。斗是鬥不過的,那麼,只能花錢了!花大錢!
老普洛拿出了一輩子的積蓄去找族老,他的想法簡單又美好。
「既然我們鬥不過教派護衛和貴族老爺們,那我們就花錢去買!買一片地,一片屬於自己的土地!」
想法確實很好,打不過那就加入。不過如果吳名知道的話,應該就會料到今日之禍了吧...
族老召集了全族的人,大家砸鍋賣鐵,共同湊出了一筆錢。他們一起去找老爺們商量買地,誰知老爺們一聽就變了臉色。
城裡的地盤從古至今都是老爺們的,他們已經世世代代不知收取了多少稅金。而今天,居然有人想虎口拔牙?
為什麼要賣地給你們?哪怕你們拿出的錢確實夠買到一片小地盤,但是那又如何?這些錢到頭來還不是要拿來給交稅?老爺們可都精明的狠著呢。
老浦洛和族人們還是湊出了一筆錢的,他們的部落這些年來還過得不錯。
但是他們同樣沒有一點兒土地,哪怕他們居住的房屋都不屬於他們,而是靠著年年月月給老爺們交稅租借來的。他們的錢終究要收入老爺們的腰包,所以老爺們怎麼可能賣地給他們?難道讓他們成為新的貴族,來分自己的利潤?
貴族老爺們的口徑是如此的的統一,大家都在說這群賤民不老實,不安分。
老爺們現在知道了他們有錢,眼饞著他們的錢,正在打著鬼主意,哪兒會有一個人願意賣給他們土地?
老浦洛他們並沒有放棄,這可是關乎子孫後代的大事!一旦有了土地,真就在這裡扎了根,再也不用發愁各種稅金...
他和族人們去教派神像前匍匐著乞求,一群人是那樣的滑稽。對著純金打造的神像,高聲喊著「聖陽在上」,獻上那筆錢財,只求能夠換來一片屬於自己的土地,以及相應的地位。
也興許他們路走錯了,也或許沒有,誰知道呢?
教團的長老們發了善心,煌煌聖陽許下了恩賜,也可能是老浦洛他們誠心所致?
神使給他們指明了道路。
「聖陽接受你們的供奉,並且傳下了神諭。」
「有一天諾克薩斯人會來到烏澤里斯,老浦洛你們的族人將要出戰,替聖陽給那些『不知足、不安分』的諾克薩斯人一個教訓。之後城東的那塊地將屬於你們,並且聖陽還會賜予你們貴族應有的身份以及地位。」
族人們終於達成了願望,他們為子孫後代換來了身份地位和一片土地,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啊。
老浦洛想著吳名不喜歡下跪,不喜歡教派也不喜歡貴族,但老普洛嘆了口氣。他終究只能為吳名做到這些了。
老普洛和族人們又開始操練,就像年輕時抵抗沙漠強盜一樣。他們找出了以前那些殘破的兵刃,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其中很多上了年齡的老計們,究竟還能否上戰場?
大家只記得,以後他們就再也不是「賤民」了,多好的事兒啊!只要給諾克薩斯人一個教訓而已。聽都沒聽過的諾克薩斯人,想必總沒有那些沙漠強盜兇悍吧...
神使傳來了口諭,諾克薩斯人今日將至,所以老浦洛一大早就開始招羅著族人們,準備出發。
沒人願意讓婦女老幼上戰場,老浦洛也捨不得他的兒子。哪怕吳名很健壯,可畢竟刀槍無眼...
老浦洛還想著吳名今天可以多睡會兒懶覺了,因為以後,就再也不需要去為別人勞作了。
「工作什麼的,丟了就丟了吧,小崽子以後就再也不用看別人臉色嘍!」
老普洛想著這些,自己都樂了。
老浦洛他們很多人都曾與沙漠強盜戰鬥過,這些人現在佩戴著神使賜下的代表著聖陽的金牌,氣勢洶洶的走上了戰場,女人和孩子們早已去城東看那塊地。那可是屬於他們的地。
「哪怕那是塊爛地,種不出多少糧食,但那是我們自己的地。」
老普洛他們出發向西門,他們要為子孫後代拼來土地以及身份地位。
...
從來都沒人想過,諾克薩斯人和那些沙漠強盜會有這麼大的區別!因為他們沒人見過諾克薩斯的軍隊以及士兵。
直到今天,他們看見了——那些人穿戴著鋼甲鐵盔,手握精鋼長矛,騎著那見所未見的恐怖巨蜥。
哪怕對方只有十個人,老普洛和族人們現在也明白了了老爺們的心思。老爺們不想讓他們活著回去。
「這哪裡是教訓對方?是老爺們覺得我們不安分守己了啊。可事已至此,只希望老爺們不會違背神靈!」
老浦洛他們面對巨蜥即便會恐懼,明知道是送死,但是他們並沒有退縮。
「老爺們看來是根本不想讓我們活著,但是,我們死了,我們活著的家人就有土地了,我們的子孫後代將會過上更好的生活!這是祭祀神使說的,他們可以騙我們,但他們不能欺騙他們的神!」
到現在,居然還有人盼望著老爺們大發慈悲?可不如此,又如何呢?
...
這支諾克薩斯騎兵隊,是被騎兵中尉派過來控制西城門的,屬於一隻先遣小隊。
早在諾克薩斯出兵誓師時,副帥便說過,烏澤里斯早已被當地貴族和教派獻給了帝國,他們此次只需要負責接收這座城市。
哪怕士兵們會感覺不可置信,但既然戰爭石匠的情報說這裡沒有人會反抗帝國,那麼就一定不會有人反抗。
只是小隊出發前,中尉曾私下通知他們,除了控制住西城門之外,這裡還會有一個他們喜歡的樂子。
果然,這裡有一群送見面禮的傢伙。
...
教派長老和貴族老爺們高高在上,他們津津有味的看著這場屠殺或者說虐殺。
烏澤里斯納入諾克薩斯版圖,諾克薩斯便需要承認烈陽教派的信仰,而貴族老爺們則要出一大筆買命錢,這就是他們的交易——誰都不會吃虧的交易。
因為版圖就是帝國的財富,因為信仰將會傳播的更廣更遠,因為失去的錢財老爺們將會從更多的地方賺回來。
大家都是聰明人,有的是辦法。
只是賤民們不安分,這是絕對不被長老和貴族們容忍的。
反正只要是戰爭就沒有不死人的,不如就由諾克薩斯人來,給這些不知足不安分的賤民一點教訓吧。
立威什麼的老爺們最擅長了,而他們要做的就是諾克薩斯接管城市之後站出來維護烏澤里斯的穩定。
...
雖然吳名擁有系統,可是至今為止,吳名並未完成任務,也並未找到劍魔或者希維爾。所以他能如何呢?也不過是個稍微健壯些的普通人罷了。
但是吳名現在根本顧不上那麼多,他無法接受老浦洛和族人們承受這樣的痛苦以及折磨——騎兵們只傷不殺。
他們用長矛刺傷老普洛他們,一點點的重傷他們。
就像貓捉老鼠一樣,一點點的消磨著大家的鬥志,一點點的摧毀大家的心理,直到最後族人們絕望之時,就是士兵們的虐殺慾望得到滿足之時。
吳名的身體素質也許比普通人強一些,畢竟「制服誘惑」還是有些幫助的,可是他還是不能以一敵十。
他沒有什麼神兵利器,也沒有什麼超凡的實力,他現在只恨自己是個廢物菜雞。這個王者青銅此刻感到了深深的絕望,再不復當年峽谷中舌戰群雄...
老浦洛帶來了族裡幾乎所有的成年男人,而現在,個個都是傷痕纍纍。很多人以已經失去了戰鬥力,有些人甚至已經失血過多昏迷過去,還在負隅頑抗的已經寥寥無幾。
像貓戲老鼠一樣,族人們劣質的武器,甚至乾脆有些人就是農具,這些東西根本無法給騎兵造成傷勢。只是砍打在龍蜥身上時,不斷的激發著巨蜥的凶性。
而騎兵們泛著寒光的長矛只要刺下,就能造成嚴重的傷勢。
吳名知道他過來也改變不了任何東西,但他做不到坐視這一切發生,他無法無動於衷...他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投降,以前也幻想過不是么?
吳名要乞求這群劊子手們饒過老浦洛和他的族人一命。
他衝出了城門,大聲喊叫著,請求士兵們停手。
他看著鮮血淋漓的族人們,他看著受傷的老浦洛,他知道這個戰圈之外的騎兵是小隊的指揮者,吳名跪伏在他的龍蜥腳下。
「大人,我的族人們已經受到懲罰了,他們已經無法承受下去了,求您,高抬貴手。我願付出我的所有,請求您放過他們。」
騎兵隊長感覺有些意思,這個年輕人看起來很聰明嘛。
他的長矛指向吳名,那鋒銳的長矛讓吳名再一次感覺到了死亡的味道。
「哼哼,年輕人,你知道你是在跟誰談條件么?我的士兵們可還沒有玩的盡興呢,不過你說你的所有?那麼你就說說看,你都有些什麼?也許他們會大發慈悲也說不定呢。」
這位騎兵少尉戲謔的聲音傳開,他揮了揮手中的長矛,彷彿下一刻就將會刺向吳名的身體。
其他的騎兵這個時候停下了攻擊,他們將這群人圍成了一團。
老浦洛一隻胳膊被長矛刺傷血流不止,旁邊尚且能動的族人們互相攙扶著望了過來。
看著慘不忍睹的族人們,看見低三下四跪地求饒的吳名,老普洛血淚橫流。
他現在有些絕望了,他不知道這件事究竟是對還是錯,他的心很痛,痛到呼吸都在顫抖。
「我的命以及我的財富,全都屬於您。」
吳名只有這麼點東西,他望向老浦洛,看著被長矛刺傷的老浦洛和傷亡慘重的族人們,吳名的眼裡只剩下了痛苦以及乞求。
也許這其中很多人吳名可能還不熟悉,但吳名知道,他們是一群願意為了族群去奉獻、去流血的人。也許他們的做法看起來很可笑,但他們值得被尊敬、被銘記。
可吳名現在只覺得悲哀。
老浦洛看著吳名悲傷的眼神,一瞬間彷彿失去了所有心氣一樣,老人癱倒在地。
「我究竟,是做了些什麼啊?」
老普洛聲音嘶啞的說到:「我們有一片...一片土地,我們還有一些錢財,求您,求各位大人,放過我的族人們,我的命也可以給您。」
其他的族人們看著眼前的慘狀,心中一片悲涼,一片哀聲...
「求大人們...」
最不想跪的吳名跪下了,可老爺們只會覺得你跪的太晚了!
「來自偉大帝國的將士們,殺了他們,那些東西照樣屬於你們!」
長老們恰到好處的傳達著聖陽的「善意」,他們對分寸的把握令人膽寒。
「所以,年輕人,你們的財富與土地無法打動我們。你也聽到了吧,殺了你們之後,那些東西照樣會屬於我們。而在戰場上,我和我的士兵一樣,更喜歡親手處決們的敵人,那才是我們的榮耀!哈哈哈,哈哈哈哈。」
騎兵們獰笑起來,貴族老爺們笑得更加開懷。
「一群愚蠢又不安分的賤民,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說完之後,貴族老爺們就陪同著教派長老們揚長而去。
沒什麼可看的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們早就一清二楚。
「西城門就交給這些騎兵大人們了,剩下的人統統跟著我們去祭祀廣場,我們將要迎接諾克薩斯的大人們!」
...
當騎兵隊長的長矛刺向吳名時,吳名知道,沒有機會了,那就拼了吧。
不知道在心底喊了多少次「系統」的吳名,終於放棄了。
系統並沒有給他希望,也許這就是他的希望?
吳名側頭躲過這一矛,至今為止,他從沒有與人戰鬥過。但良好的身體素質帶給了他不同尋常的反應以及力量。吃的多一點總歸還是有好處的。
一擊不中,騎兵隊長準備收回長矛再次突刺,這是他們的慣用伎倆,簡單且實用。
只是誰都沒有想到,眼疾手快的吳名一把抓住了矛桿!他的身體往後微傾,腿腳發力猛然後退了一大步,竟硬生生的從躁動的巨蜥身上將騎兵隊長拽了下來。
被拽下龍蜥的騎兵隊長一個側翻滾,半蹲著擺正了身體,仍然握著長矛不肯鬆手。
這可是一場屠殺啊,要是在這樣的戰場上被敵人奪走武器,那可真是逗人丟到了姥姥家!
但這時候的吳名可不管他那麼多,只見吳名握著矛桿往前用力一推,再猛然倒抽回來,然後鬆開長矛便欺身而上。
騎兵隊長在這兩股相反的力量作用下重心不穩,一個踉蹌不得已只能鬆開長矛,被恥笑就被恥笑吧,這個崽種的力量居然比我還要強!
騎兵隊長剛準備要擺正身體,卻已被吳名用一隻手扼住了命運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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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鬥只在電光火石之間,其他騎兵圍著戰圈還沒來得及有動作,或者說他們從來沒想過自己的隊長有一天會被一個毛頭小子制服,這可真是陰溝里翻了船。
「所以現在,讓他們放下武器,放我們走。」
順手拔出騎兵隊長的佩劍,吳名將鋒利的劍刃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這位...年輕人,我承認你的力量確實很強,但是,你可能並不了解我的士兵。我確實是他們的隊長,但在這種事情上他們可不會聽我的。況且作為帝國的士兵,我們從來都不會接受威脅,必要的時候他們可以無視我的存在。」
其他的騎兵依舊用長矛指著被包圍的老浦洛他們,沒有一點要收手的樣子,只是暫時也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吳名見此既無奈又憤怒,只能先反制住這位騎兵隊長的雙手,佩劍架在他脖子上,押著他一步一步向戰圈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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