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第七十七章
第78章
宋臻元見到宋玉俊,就想起宋玉俊那一巴掌,毫不留情地重重帥在他的臉上,疼的他幾乎站不住腳,就如同他現在一樣。
或許是先天對危險的預知,也或許是知道宋玉俊實在是冷血,宋臻元對宣語虹還能喊出自己的委屈,面對宋玉俊時就只能感覺到恐懼。
而宋臻元又為這種恐懼而感到羞恥。
宋玉俊直接向卧室走去,宋臻元站起來攔他,那種羞恥與恐懼交雜所形成的感情讓他竟然生出某種力量,他下意識地大喊了一聲,「你幹什麼?!」
「我姐不在!她過幾天才回來!你不許進她的房間!」
「我不許?」宋玉俊古怪地笑了一下,他身上那種陰沉冷厲的感覺越加濃厚起來,他當著宋臻元的面直接推開了那扇門,房間里只有一個還在沉睡的小白貓。
宋玉俊聽說過小白貓的事情,他臉色陰沉地看了一眼那個小白貓,只覺得宋家這些糟心事都是從這種貓身上帶回來的,冷聲問道:「又養了一隻?」
「還是找回來了?」
宋玉俊眯起了眼睛,他對那隻小白貓印象不深,只知道是個白的,天底下的白毛貓在他眼裡都差不多,實在看不出這隻貓是不是原來那一隻。
不過不管是不是原來那一隻,他都有話要說。
宋玉俊壓根就不在乎宋臻元的答案,冷淡道:「如果是原來那一隻,都找回來了,還鬧騰什麼?如果是又養了一隻,說明感情也沒有多麼深,為了一隻感情不怎麼深的貓弄得家裡雞犬不寧的,不大好吧?」
宋臻元死死地咬住牙關,他知道他根本說不過宋玉俊,反而會被宋玉俊試探出什麼消息來,就像宋臻文一樣,所以宋臻元硬邦邦地說道:「請你出去。」
宋玉俊就如同一個去臣民家視察的王一般,聞言只是揚了揚眉毛,冷聲道:「我就是不出去,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報警嗎?」
宋玉俊直接拿了手機,替宋臻元摁了報警電話,然後塞給宋臻元,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道:「你打啊。」
那一瞬間,宋臻元的眼睛都紅了。
「年輕人,」宋玉俊遺憾地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的漫不經心,彷彿面前的這個少年不是他兒子,只是一個違逆他的「罪人」,「天真又稚嫩,不過這不怪你,宋家讓你享受了十三年的少爺生活,讓你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你又能明白什麼呢?」
「你以為你今天跟我倔下去,你就能有好嗎?」
「我只需要報個警,說我們家孩子聽信邪/教,誤入傳/銷,你看警察會不會把你們送回宋家?」
「你以為給你們黑個戶是什麼難事嗎?」宋玉俊靠近宋臻元,冷酷中又帶著幾分殘忍,「依宋家在S城的影響力,不過是幾句話的事。」
「而對你們呢?」
「沒有戶口,身/份/證也沒什麼用,還想上學找工作?做夢比較快。」
宋玉俊嗤笑一聲,冷眼看著面前這個已經在強弩之末的少年,他的指尖微動,表情更加漫不經心。
——到底是年紀太小了,還太嫩了,又有軟肋,稍稍一嚇唬,什麼都完了。
「你可以說你自己不在乎,也是,你一個成天招貓逗狗、呼朋喚友去打架的東西,哪裡在乎能不能上學能不能找工作?不上學才正如你的心意吧?」宋玉俊嘲諷地說道。
宋臻元的唇角微動,他在心裡不斷地告訴自己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一切等姐姐回來再說,宋蘭璐總是有主意的,但是腦子卻不由自主地跟著宋玉俊轉動,宋玉俊描繪的那一幅幅畫面,也這麼生動形象地出現在宋臻元的腦海之中。
「可是你姐姐呢?她可是一個能在S城一中考到年級第一,然後在高一期末考試之前跳級到高二,繼續在高二名列前茅的人,一年後的高考,你姐姐肯定可以考上華大,你確定就這麼耽誤你姐姐?」
宋玉俊露出了一個不懷好意的微笑,他輕聲道:「你還不知道呢吧?」
「你姐姐還參加了一個叫做《學霸之路》的節目錄製,她甚至可以pk掉那些大學生研究生,從而拿到晉級資格,你以為她為什麼會參加這個?她可不是一個愛秀的性子,還不是為了那幾萬塊的獎金?」
「你看,你姐姐就是這麼一個優秀的姑娘,而你不過是個拖累,並且還打算在日後的時間裡,繼續拖累你姐姐,」宋玉俊輕描淡寫道,「你說你姐姐多麼倒霉,才能有你這麼一個弟弟?」
宋臻元臉色蒼白的可怕,他連連後退,彷彿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直到後背撞到牆上,他才停了下來,但是他的狀態依然十分糟糕,有一些渾渾噩噩的。
宋玉俊那些話,其實就是抓住了宋臻元心裡最恐懼最害怕最內疚最自責的一部分,然後再不斷加以擴大,擴大宋臻元的自責、內疚和恐慌,直到讓宋臻元受不了的時候,再給予他一擊重鎚,基本上就可以牽著宋臻元的鼻子走了。
用這樣的手段對付一個十三歲的孩子,可以說是十分卑劣了。
但是宋玉俊並不覺得他卑劣,他見這一招已經奏效,又軟下聲音,輕聲道:「你們都是我和虹虹的孩子,我們還能夠不愛你們嗎?」
「你們可是虹虹身上掉下來的肉,虹虹十月懷胎千辛萬苦才生下你們,虹虹怎麼可能不愛你們呢?」
「我是你們的父親,你們繼承我的血、我的姓,我又怎麼可能不愛你們?」
「我知道我們之中有誤會,但是元元,你捫心自問,我和虹虹,什麼時候真的對你們動過手,什麼時候真的讓你們受過罪?」
「我們供你們吃,供你們穿,供你們讀書,還要收拾你們惹出來的那一堆堆爛攤子,我也有工作啊,我工作每天都得在十五個小時以上,去掉吃飯應酬,我睡覺都睡不過三個小時啊!」宋玉俊長吁短嘆地說道,直接開始賣慘。
宋玉俊賣慘,遠比宋臻文更加高明,他稍微誇大了一些數字,但是表情和動作都擺在那裡,讓人不自覺地想要去相信。
「你看看我這黑眼圈,你看看我最近瘦的,你知道我忙成什麼樣子了嗎?我就是那麼忙那麼辛苦,我跟你們訴過一聲苦嗎?我跟你們說過一句難聽的話嗎?」
「你對爸爸媽媽有什麼不滿,直接跟爸爸媽媽說,爸爸媽媽能夠做到的,自然會努力去滿足你,但是你說那些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就是在說笑了。」
「你的那些哥們兄弟,有哪一個父親天天回家?有哪一個母親關心他們的衣食住行?這些父母今天飛這裡明天飛那裡,一年都見不到幾次,比起他們,我們是不是已經盡最大努力了?」
「你總怪我們不關心你,但是你怎麼不關心關心我們?我們那麼忙,還在難得的時間裡將能給你們的都給你們了,難道還不夠嗎?」
宋臻元露出疲憊又蒼涼的表情,他緩緩道:「……你難道真的想要逼爸爸媽媽去死嗎?」
宋臻元身子一震,似乎是被觸動了一樣,宋玉俊乘勝追擊,語重心長道:「勸勸你姐姐,帶著你姐姐一起回來吧。」
「我和你.媽媽,還有你哥哥,都很想念你們。」
「你們兩個小孩子,在外面過得什麼日子?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半夜三更怕不怕?在外面兼職的時候遇到麻煩怎麼辦?」
宋玉俊定定地看著宋臻元,苦澀又滄桑地說道:「回來吧。」
「起碼家裡,可以給你們一個避風港,對不對?」
平心而論,宋玉俊這一手玩的十分巧妙,他開場先把宋臻元鎮住了,讓宋臻元以為他冷酷他無情他胡鬧,之後又開始跟宋臻元打感情牌,先賣波慘,讓宋臻元的防備心降下來,然後再說自己多麼在乎他們,接著再拿宋臻元那些哥們兄弟們做比較,直接將宋臻元忽悠暈了。
到最後,宋臻元似乎也模糊了這些年受到的那些忽視、冷遇和不滿,甚至還開始冒出來了「宋玉俊似乎還不錯」這樣的念頭。
宋玉俊這洗腦的水平,簡直可以開班授業了,當然,多少也是因為宋臻元今年才十三歲,辨別其他人的水平著實弱一些,再加上對那個家還有幻想等等原因,這才導致宋玉俊將宋臻元玩弄在股掌之間。
「你姐姐已經受了十六年的委屈,你怎麼忍心讓她繼續為了你在外面受苦?帶著我們的小公主,一起回家吧。」
「爸爸向你保證,發誓都可以,絕不會讓別人欺負你們,絕不。」
宋玉俊堅決地說道,心裡倒是掛起幾分冷笑,這個「別人」,可是意蘊深長啊。
宋臻元有些迷茫,他茫然地開口道:「……我……」
宋玉俊猛地打斷他的話,疾聲厲色道:「怎麼,難道你還要繼續拖累你姐姐,讓你姐姐繼續受苦,一輩子不得安寧嗎?!」
這一聲,直接喝住了宋臻元,宋臻元甚至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宋玉俊微微勾了勾唇,知道這件事成了。
既然宋蘭璐在乎這個弟弟,在乎這隻貓,那麼自然還是「人質」在手比較穩,金家那位少爺,宋蘭璐是不嫁也得嫁!
那可關係到金家是否會灌注給宋家的大筆資金!
宋家現在的狀況比外人想象的還要壞一些,因為前段時間家宅不寧,宋玉俊在公司決策上也屢屢失誤,再加上因為睡眠不足和煩心事弄的脾氣極差,公司里發生了不少事,幾個元老注意到宋玉俊的決策不大對,跟宋玉俊提建議的時候,更成了宋玉俊的出氣筒,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誰受得了?這些元老不說話了,下面哪裡還有人想要去觸霉頭?就算後來宋玉俊想要讓這些人說話了,這些人都不說話了。
宋玉俊那幾項決策失誤很快就引來反噬,宋玉俊又抓緊補這些窟窿,拆了西牆部東牆,還沒補上,結果這也是洞那也是洞,最近宋氏辭職率都節節攀升了。
只有拿到金家那些資金和扶持,宋氏才有重新起來的希望。
所以——
——宋蘭璐必須嫁!
「既然你姐姐不在,你先跟我回去吧。」宋玉俊長嘆一聲,有些疲憊模樣,但還是儘可能地做出副溫和慈愛的樣子,就是為了讓宋臻元內疚不安,他緩緩地說道,「你.媽媽在家裡等著你呢。」
「她有好多話想要跟你說。」
而就在這個時候,大門直接被人推開,宋蘭璐利索地拔下了鑰匙,然後將大門「哐當」一聲關上,隨手將鑰匙扔在柜子上,發出「啪嘰」的聲音。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那模樣竟然有著說不出的瀟洒和帥氣。
「真是不好意思,」宋蘭璐冷漠道,「我們元元哪裡也不去。」
宋玉俊臉色微微一變,看到宋蘭璐的表情,意識到對宋臻元那一套很可能對宋蘭璐不管用,於是決定「以德服人」,搖頭嘆息道:「……璐璐,我知道你對我有誤解,但是……」
這個「但是」還沒說完,宋蘭璐就乾脆利落地打斷了他,她直白道:「抱歉,我對人渣並沒有什麼誤解,對但是更沒有什麼興趣,跟你和解更是絕不可能,跟你回去那是自討死路。」
「真是不好意思,我不傻,不上當。」
宋玉俊被宋蘭璐乾脆利落地甩了面子,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宋蘭璐卻沒有再看他第二眼,只是一把將宋臻元拉過來,塞到沙發上坐好,拿著紙巾給他擦臉,一邊擦一邊嘆息道:「弟啊,我的弟啊,你怎麼還是那麼蠢呢,嗯?」
宋蘭璐的語氣十分誇張,表情卻格外平靜,甚至有些冷漠,那種強烈的反差讓宋臻元都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出於某種直覺,他知道宋蘭璐是生氣了。
「隨便出來一個人就能給你洗腦,人家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怎麼就這麼蠢呢?是曾經上過的當不夠多還是那一巴掌不夠疼?要不要人家再給你一巴掌湊個對稱?」
宋蘭璐「呵呵」冷笑,雖然是對著宋臻元說的話,眼睛卻在看著宋玉俊,眼眸里更是寫滿了嘲諷,就差把呵呵直接甩宋玉俊臉上了。
宋玉俊深深地吸氣吐氣,勉強壓下自己心中的憤怒,心平氣和道:「我知道,璐璐,你對我有誤會……」
「有你個大頭鬼的誤會。」宋蘭璐冷笑著打斷宋玉俊,「你那些話也就騙騙這個蠢孩子吧,還想騙我?」
「收起你那一套吧,宋玉俊。」
「我這十六年來並沒有享受幾天宋家小姐的身份,也犯不著為了宋家出賣自己以後的人生,那個金家少爺到底是個什麼垃圾貨色,你比我自己還清楚。」
「他曾經那一位妻子,哦不,未婚妻,到底是怎麼死的,想必你比我也清楚。」
「現在打算將自己的女兒嫁給這種貨色,你就不覺得虧心嗎?」
金家這位二少爺在S城還十分有名,他曾經有一個未婚妻,那未婚妻家裡本來和金家旗鼓相當,後來出了點事,有些敗落了,不得不倚靠著金家,金家二少爺曾經還對他那位未婚妻柔情蜜意,這邊一敗落,金家那二少爺的嘴臉就出來了。
最後這金家二少爺,是活活將自己未婚妻逼死的,到底怎麼逼的宋蘭璐不清楚,但是金家二少爺跟這件事脫離不了關係,金家給了他那個未婚妻家裡不少好處,那邊就這麼乾脆利落地將女兒賣了,吱都沒吱一聲。
在這之後,金家這位少爺的名聲在圈裡也是越來越響,他還格外鍾愛包養什麼小明星之類的,私底下玩的特別開,反正是個「五毒俱全」的人物。
宋蘭璐目光微冷,就這麼一個人物,做了那麼多孽,曾經那個世界里還快快樂樂地活著,豪車美酒走著,而那些冤死的姑娘都沒處說理去,只能含恨看著。
這位金家少爺,絕對是個實打實的人渣,而想要將自己的女兒送過去的宋玉俊,人渣程度只高不低。
「璐璐,你不要聽外面的流言瞎說,我們還會害你不成?我們可是……」
宋蘭璐忍不住輕笑一聲,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玩的笑話一樣。
宋玉俊定定地看著宋蘭璐,或許是意識到了什麼,他也收起了那一副偽善到讓人作嘔的姿態,不咸不淡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容不得你不嫁。」
「你不是很喜歡你弟弟嗎?」宋玉俊指著宋臻元,漠然一笑道,「你不嫁,你的弟弟從此就成了黑戶,你是還有身份證,你弟弟可沒有,他才上初中,以後什麼學都上不了,也不會有孤兒院收留他,也不會有戶口讓他落下,他這一輩子就這麼毀了,怎麼樣?」
「反正我不只這麼一個兒子,我不心疼。」宋玉俊聳了聳肩,十分隨意地說道。
「你——!」宋臻元幾乎要跳起來,他的眼眸里滿是憤怒和憋屈,他喊道,「我這一輩子毀不毀,才不是你說了算的!」
「你滾!我們姐弟跟你們沒有瓜葛!你給我滾!」
宋玉俊根本不理會宋臻元的叫囂,只是看向宋蘭璐,冷淡道:「怎麼樣,你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呢?」
宋蘭璐古怪地看了宋玉俊一眼,那一眼讓宋玉俊突然有了一點點不好的預感,宋蘭璐緩緩地搖了搖頭,拖著長音道:「……看來,你最近和宣語虹的感情不怎麼樣啊。」
宋玉俊臉色頓時陰了下來,他最近和宣語虹的感情確實不怎麼樣,吵得最凶的那一次,宣語虹甚至將離婚說了出來,差點將宋玉俊活活氣死。
宋蘭璐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個錄音筆,然後放在手裡旋轉了一下,客客氣氣地問道:「認識嗎?」
宋玉俊的臉色驟然一變。
宋蘭璐含笑道:「你說,將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放到網上,透露給媒體記者,再打上豪門宋家秘新這樣的字眼,會不會一.夜之間讓你火遍華國呢?」
「到時候,別說我們兩個的戶籍問題,怕是什麼問題都解決了吧?」
「說不定,還有機會換個城市喲。」
宋蘭璐打開那個錄音筆,宋玉俊的聲音頓時出現在客廳里,宋玉俊向宋蘭璐跑去,一巴掌就要搶這個錄音筆,厲聲喝道:「給我!」
宋蘭璐自然不可能給他,她慢悠悠地左躲右閃,看宋玉俊臉上的表情越加氣急敗壞,然後故意接了宋玉俊一巴掌。
「姐!!」宋臻元驚呆了,他一邊喊著一邊向宋玉俊踹去,卻被宋蘭璐一把抓走,宋蘭璐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她含笑道:「我受傷了。」
「多以,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可是我的正當防衛喲。」
可以震碎宋臻元三觀的一幕發生了。
宋玉俊怎麼也是個高大的成年男性,但是在宋蘭璐面前就如同一個小雞仔,宋蘭璐隨手一提都可以將他提起來,然後隨意一丟就可以讓他摔在地上,那肉/體和地板親密接觸的聲音聽得宋臻元都覺得疼。
宋玉俊直接倒地哀嚎,宋蘭璐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她道:「你不要碰瓷。」
「我就輕輕打了你一小下而已。」
「來,繼續啊,我正當防衛還沒有防衛夠啊!」
這個時候,宋玉俊已經聽不進宋蘭璐的話了,他只感覺自己全身上下無一不疼,腿就跟斷了一樣,讓他抱著他的腿鬼哭狼嚎,那模樣比大街上碰瓷專業戶都更專業。
宋臻元看看宋玉俊,又看看他姐姐,弱弱道:「……我們要不要,送他去醫院?」
「萬一出了什麼事……你就往我身上推!」
「你是個姑娘,又瘦瘦弱弱的,怎麼可能傷的了人?」
「是我乾的。」宋臻元認認真真地說道。
宋蘭璐露出了無奈的表情,她拍了拍宋臻元的腦袋,微微嘆了口氣,道:「報警吧。」
宋臻元:「?」
「就說有人碰瓷。」宋蘭璐調/笑道。
宋臻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