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新莊劍氣動四方

回到家的千鈞第二天立刻趕到神怡道場，見到怒氣沖沖的新莊靜楊，「你怎麼還來？你不是不來了嗎？根本就是個沒有毅力和耐心的傢伙。」千鈞也是覺得有些愧疚，鞠躬，「對不起，靜楊。你誤會了，我沒說不來了，我最近有事情出去了幾天。這不我一回到家就過來了。我真的想在這裡學習武道的，你要不幫忙我就一輩子賴著你……」千鈞軟聲細氣哀求了半天，靜楊才鬆了口。「那你到底學什麼啊？你不會還四處試學吧？」「好靜楊，我能不能見見你爺爺？我可是很崇拜他的，我想聽聽他的意見。」靜楊被他氣樂了，「千鈞，你腦子有問題啊。全日本學習武道的人誰不崇拜我爺爺？你居然說要聽聽我爺爺的意見，你以為你是飯筱長威齋家直嗎？」千鈞有些發矇，「那個，你說的這個飯桶家是誰？」靜楊有仰天長嘆的感覺，「你來學習武道不是也好多天了嗎？怎麼會連日本劍道之祖也沒聽過？」千鈞有點不好意思，「對不起，靜楊，我以前沒太注意。」靜楊徹底被他打敗，「碰碰運氣吧，你跟我過來，我盡量試試，你別抱任何希望啊，真是的，我爸爸都不見得會見你。」

千鈞後來也打聽過，新莊武平是這個世界日本武道的至尊人物，傳言他從5歲就拜師學習劍道，后浸淫武道60多年，幾乎世上所有武道都有涉獵，在中年時代就曾經連續12次獲得全國武道的總冠軍，後來日本逐漸把各種比賽拆開舉辦，這個全國武道大賽就不再單獨舉行。新莊武平隨著年紀大了，就在東京開了這家神怡道場，教授弟子傳播武藝，備受世人尊崇，直到現在日本政府都照常給他發單獨的武道津貼，這種津貼在日本只有在某個行業的領軍人物並且有巨大貢獻和影響力的人才能得到。新莊武平現在基本上把道場交給兒子和一些徒弟們搭理，早年跟隨他的弟子早都名鎮一方，就是現在日本各地的那些武道高手很多都曾經受過他的指點。現在他也很少出面指點別人武道，除非見到資質特別好的弟子才會破例。新莊武平為了武道的發展，給兒子與弟子們定下規矩，所有的武道必須傾囊相授，不能有任何藏私，並且必須解答學藝弟子在武學上的疑問，如果確實不明白也要直言相告。他這麼做是有感於日本武道在流傳的過程中有所遺失，更感慨對面的中國許多武術都早已失傳。千鈞一心想要學習系統的武學，另一方面想要借用這位大師的名頭，萬一有人發現自己與眾不同的表現，自己大可說是受過新莊武平的指點，那就絕對不會有人為難自己，因為在這個世界的人眼裡任何在武道方面的問題在新莊武平那裡都不是問題。

靜楊軟語相求，在新莊武平面前撒嬌，還說了千鈞是自己好朋友，資質不錯，希望爺爺指點指點。新莊武平覺得有些為難，自己最近指點了2個小女孩武道入門，已經讓門下弟子們議論紛紛，如果今天再去指點一個小男孩，恐怕道場的其他弟子有所非議。靜楊見爺爺猶豫，急忙說，「爺爺，那個千鈞很不一樣，我見過的他的速度、反應、力量都非常出色，前一陣子他還在各處都試學了一番……」武平舉得有些奇怪，「哦，他所有的地方都試學了一次？」靜楊有些不好意思，「是，都只有2天，有的只有1天。」武平想起自己小時候四處尋親武道真諦的艱難，處處碰壁，也曾嘗試過多種武道，「好吧，我破例見見你這個朋友吧。」靜楊本以為沒有希望了，沒想到爺爺居然答應下來，大喜急忙讓千鈞進來。千鈞進來拜見新莊武平，恭恭敬敬的過來鞠躬，請新莊武平指教，他其實也以為新莊武平可能不會一開始就見自己，沒想到靜楊還是說服了這位武道前輩。

新莊武平見千水千鈞絲毫沒有怯場與自己對視，心裡暗暗點頭，單從這份鎮定就能看出心性不錯，要知道很多高手見到自己都是大氣都不敢出，更別說對視。「孩子，你有什麼疑問？」「前輩，我希望能夠學到一種能夠完善自身的同時又能夠確保克敵制勝的武學。」靜楊在旁邊直翻白眼，這個笨蛋，還敢這麼說。新莊武平卻眼裡有一絲讚揚，「是嗎？你要知道世界上沒有能確保必勝的武學，能否取勝靠得是自身的修為啊。」「前輩，這個我也明白，我想有沒有一種非常接近的武學，在特定條件下能夠儘可能的保證健身與破敵的成功幾率？」「真是想不到，你才7歲吧，就想到這個問題。你要想知道答案，必須要先證明自己現在的條件和能力才行。」新莊武平沒有生氣，讓靜楊取2把竹劍過來。靜楊大吃一驚，「爺爺，你要和他動手嗎？他根本還沒學好劍道，就是我都輕易擊敗他。」千鈞也苦笑，「前輩，我真的不行的。」新莊武平讓靜楊去取劍，「在武道上，任何時候絕不可退縮，更不要說不行，這是我給你的第一個教導。」靜楊只好取來2把竹劍，武平讓千鈞先選了一把，「現在我會持劍進攻，你負責全力防守。」

千鈞眼神開始凝重，向武平鞠躬後站好，他也想知道自己在真氣不運行的狀況下的水平，當然沒指望自己能夠打敗這位武道前輩。見他準備好后，武平沒有任何徵兆突然出劍，千鈞匆忙用劍格擋，可那劍快速偏向一側，靠著本能的反應，千鈞斜劍抵擋，二劍相交，新莊武平也是大為驚訝，這小子好快的反應，居然擋住了這劍。武平再次出劍攻擊，千鈞慌忙應招，可是本能感覺危險，身形向後速退，武平的劍隨後直逼，千鈞感應靈敏側身斜劍反拉，又擋住一劍。武平的竹劍再次揮動，千鈞飛速低身格擋，武平竹劍卻擊中千鈞右手臂，竹劍脫手，千鈞左手飛快抓住自己的劍，還沒拿穩，武平的劍又打中千鈞左手腕，竹劍跌在地上。靜楊好久沒有看到爺爺出手，今日一見大為激動，爺爺的劍法混然天成早已到了無跡可尋的地方，靜楊尋思換成自己一招就得敗下來，沒想到只試學過2天劍道的千鈞居然在第三招才敗，也許是他運氣好，靜楊憤憤的想。千鈞見武平只是輕鬆灑意的用劍自己就一敗塗地，連三招都沒能抵擋，多少有些羞愧，站好後向武平鞠躬。武平大為驚異，要知道對方只是個孩子，雖說自己只是隨手試探，可擋住他三招就絕非簡單，道場中20歲以下的弟子中絕沒有有人能擋下這三招。這個小子力量很強，反應敏捷，速度超快，看得出這孩子確實沒有學過什麼系統武學，剛才全是在靠本能迎戰，是個好苗子啊。「現在不要膽怯，你用劍攻過來。」武平立即吩咐，千鈞咬了咬牙，亮劍一戰，靜楊驚奇發現千鈞攻過去這劍招與爺爺剛才用的前2招有點彷彿，但是結果卻皆然不同，千鈞的劍被輕易挑飛，武平搖了搖頭，全是破綻，學自己那2招根本是畫虎不成。千鈞也是鬱悶，這個進攻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弱點都暴露了。

「好孩子，你願不願意隨我學習劍道？」武平面露喜色，淡淡的問。可把靜楊嚇了一跳，爺爺已經多年沒有親自傳授過弟子了。千鈞大喜，他剛才見到武平那種宛如天際的劍法，早就心裡痒痒的，立即鞠躬，「謝謝前輩，我願意。」武平點了點頭，「你知不知道，你問的那個能夠完善自身的同時又能夠確保克敵制勝的武學，我是在快要40歲的才想到啊，所以我後來就開始研習各種武道，希望能夠從中找到答案。我還以為這個世界上只有我一個人有這種奇怪的想法。直到現在我才多少摸索出些成果。」靜楊大為激動道：「爺爺，真的有這種武學嗎？」「的確有加強取勝幾率的同時能夠更好護身的武學，但絕沒有必勝的武學。這些年來我也是借鑒了中國武術的一些成果才感悟到的，但是這種方法非常耗時，而且對個人的資質要求也非常高，它與現在你們學的這些武學都不大相同。最重要的是，我還沒有得到驗證。」靜楊本來想說自己要學，但聽完爺爺的話，就明白了，這種武學怕是對資質要求極高，而且還不能確保成果，爺爺也還在摸索階段。「前輩，那我可以學這種武功嗎？」「不錯，我正是打算親自傳授你這種武學，但是你要有恆心毅力不可半途而廢，我也不能保證你能否達成最終的目的。」千鈞欣喜若狂，「我不怕，前輩。請你看我以後的表現吧。」「這樣，你拜靜楊的父親為師吧，叫我師祖好了。靜楊，你去通知你父親和那些師叔們，正式進行拜師。」靜楊更是驚訝，這正式拜師與在道場交錢學習是完全不同，那就表示千鈞被爺爺正式列入門牆，那可是件大事，就是自己都沒有這個正式拜師的機會。

接下來，整個神怡道場都轟動了，新莊武平再次接收弟子了。「父親，你真的決定了，你可好多年沒有教過徒弟了，既然拜在我名下，我來教他好了。」「是啊，師父，由師兄傳授就可以，你完全不用親自教他，或者我也可以的，或者由幾位早年跟您的師兄也可以啊。」「是啊，師父，你不再考慮一下……」弟子們都在邊上勸道，大家擔心老人的身體，畢竟新莊武平今年已經70歲了，要知道在日本歷史上那些武道大師級的人物都沒有活過太大的年齡，如果老人再在今後費盡心血教導一個新的弟子，只怕要花費更多的精力，更何況聽師父的意思這次傳授的方法與眾不同，時間也非常長，至少要有10多年才行。「你們不用再勸了，我已經決定了，我今年已經70歲，就算現在魂歸大地也算得上長壽。我已經沒有時間再等了，我不想帶著遺憾離開人世，你們知道我多年的願望，我想證明我多年追求的方法是不是正確的，劍仁，馬上安排拜師，我一天也不想再等了。」就這樣，千水千鈞正式拜新莊劍仁為師，跟隨武學宗師新莊武平正式開始學習劍道。

新莊武平首先讓千鈞從劍道裡面一個非常古老而又厲害的流派學習，天真正傳香取神道流，香取神道流是戰國時代的武術，由下總國香取郡出身的飯筱長威齋家直創立。香取神道流是綜合古流武術，是包括劍術（太刀、小太刀、二刀流）、居合術、棒術、長刀（剃刀）術、槍術、手裡劍術、柔術、氣合術等等多種類的武術。力度與速度，是香取武學者必備的主要元素。其二是形式與訓練，比其他武術來得長些。這是因為香取神道流的武學者必須體驗戰場上的種種壓力，以提升他們的耐力與體能。千鈞這才明白，這個香取神道流居然這麼多的武學內容，可新莊武平認為其中仍然丟失了一些以氣御劍的方法，當然不是指的仙劍那種，武平這些年從中國武術那邊總結了些不同於日本傳統的運氣方法，打算教給千鈞。千鈞現在開始學的就是挨打和這種運氣法門，千鈞發現師祖傳的運氣方法與自己體內真氣是完全不同，多少有些忐忑，還好沒覺得有什麼異常。至於，挨打是為了鍛煉千鈞的身體反應和精神毅力，除此之外，武平還給千鈞制定了許多輔助修鍊，千鈞感覺像中國少林寺裡面開始挑水的那種辦法差不多，還有些複雜的速度與步伐練習。這樣，千鈞開始了自己艱苦的武道修鍊，在新莊武平嚴厲下每天到這裡報道，晚上帶著一身傷離開，還要去天文台觀星，等回到家裡累得倒在床上就睡，直到第二天被鬧鐘吵醒，若非千鈞的體質不同常人加上修鍊了土系力量身體加強，否則只怕一周都支撐不下來，新莊武平卻對千鈞表現非常滿意。橫野代子看在眼裡，很是心疼，覺得現在這個時代沒必要學特別厲害的武道，就像多數人把武道當成業餘的愛好。橫野正一當然知道新莊武平的地位，對兒子能夠跟隨他學習是極為贊同，在他看來千鈞這孩子真是幾世修來的福氣，要特別珍惜，不能辜負那位德高望重宗師的殷殷期望。橫野一夫也大為驚訝，他比兒子更明白新莊在日本各界的崇高地位，有這麼好的機會可不能錯過，就算將來學得不好，但憑這個新莊親傳弟子的身份也足以讓千鈞一生受益。就這樣，等3月份過去，千鈞迎來的小學的入學，在今後上學期間他只能早上與下午放學後去學習武道，晚上還要去天文台，苦日子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