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誰負誰勝天知曉

比賽前一天，千鈞偷偷找到小蘭，「小蘭，拜託你幫一下忙。能不能幫我也求一支幸運簽？馬上決賽了，我有點緊張。」小蘭也笑了，「沒看出你也緊張了，我還以為只有新一緊張的不停轉來轉去的顛球。好吧，我一會就要去求籤，放心了，這次比賽你們肯定贏。」千鈞大為感動，他沒想到小蘭一口就答應了，「謝謝你啊，小蘭。拿到冠軍我請你吃飯，連帶大叔。」小蘭笑著與趕過來的園子一起出去了，靜楊過來喊千鈞，藤野先生與阿笠博士也來了。千鈞過去就看見兩個人在鬥嘴，直子在旁邊看熱鬧，這也是看見他們第一次爭論。藤野先生道，「喂喂，當然是謙信厲害，他是唯一一位為義而戰的武將，連織田信長都對他望而生畏。」阿笠博士反駁，「不不，是玄信厲害，他更是曾經擊敗過信長與家康的聯軍，風林火山戰法幾乎無敵，他的騎兵馳騁整個戰國時代。」藤野還是反對，「錯，他的啄木鳥戰術曾經就被謙信破解，還有謙信曾經夜襲信長裝有火炮的大營，水淹七軍，信長4萬軍覆沒，信長也因為當時離開而僅以身免，他之前布置的戰術全被謙信看破。」阿笠博士繼續反駁，千鈞只好過去阻止，其實究竟誰更強，這個問題日本上下爭論了不知道多少年，到現在也不可能有定論。這只是一場足球比賽，與軍事戰爭根本不搭界，不知道事情怎麼會成了現在這樣。橫野夫婦也牽著千尋與曉月過來，工藤夫婦也到了，有希子嚷嚷著明天一定會贏，打贏的話有吻來獎勵，優作無可奈何的汗。代子也過來拉住千鈞，詢問起準備情況，還說明天獲勝就在領獎處全家拍照留念。倒是橫野正一與工藤優作對這次爭論給出理智的看法，讓新一與千鈞安心比賽，那些外面的事情比賽開始后自然就消停了，兩位名將的爭論也不會在足球比賽分出勝負后就能下定論，在歷史上他們確實多次大戰但都沒有決定性勝利。曉月過來抱了抱哥哥，鼓勵，「哥哥，明天一定要贏啊！」千尋過來示意千鈞低身，千鈞不明所以彎腰，千尋輕輕的親了一下千鈞，「千鈞哥哥，接受我的祝福吧，明天必勝。」曉月惱怒的拽住她，「你好過分，怎麼可以做這種事情？」千尋嘻嘻笑，「要你管啊……」千鈞無可奈何看著她們兩個開始打鬧，搖了搖頭。明天的勝負，誰會知曉，也許山原小學那邊也覺得能獲得冠軍吧。

「真是的，千鈞為什麼找小蘭幫忙求幸運簽？」靜楊抱怨道。直子也是納悶，「可能是小蘭幫新一求的時候順便的吧，聽千鈞說新一的運氣一向很差的，而小蘭總能中獎或者抽到各種商品券。」她們也不得不佩服小蘭超強運氣。「算了，回頭再找千鈞算賬，比賽就要開始了，希望這次能贏吧。」「應該可以吧，這是千鈞與新一小學畢業前最後稱霸全國的機會了。」野口教練進行了最後動員，「我們經歷6年的風雨，終於等到這一天，孩子們，去追求勝利吧。冠軍在向你們招手！」「風林火山，帝丹必勝！」在一邊的高喊中大家一起走上球場。在帝丹小學這邊園子指揮拉拉隊揮舞著風林火山戰旗，還弄了個老虎圖騰懸挂，上面寫著「甲斐之虎」，底下白字是「戰神」，山原小學那邊也同樣懸挂起「?」字戰旗和藍色飛龍圖像，上面寫的是「越后之龍」，底下紅字是「軍神」，在「?沙門天，山原無敵！」的口號中，山原小學隊員也都來到比賽場地。看台上早已座無虛席，很多人由於沒有座位，就在台階上，過道上坐著。電視台也正在緊張的準備現場直播這場小學足球全國大賽的冠軍爭奪戰，場外防爆警察都已經準備待命，警局已經派出不少便衣人員進進球場，京都警視廳如臨大敵。然而這場比賽的激烈程度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在滿場的吶喊聲中，雙方球員握手后，正式開始比賽。由於雙方的壓力都特別大，開場的5分鐘打得特別沉悶，大家都在互相試探對方的實力。兩隊都嚴密防守，沒有輕率進攻，穩紮穩打，力求先找到對方破綻搶先進球。全場無數的觀眾也異常的沉悶，連拉拉隊都失去活力。在5分鐘后雙方都突然加快節奏，速度飛快的提升起來，彷彿由慢走突然奔跑起來，高速度的攻防轉換就此展開。雙方的教練都大吃一驚，要知道這樣的速度是這些小學生們目前還無法長時間承受，畢竟比賽要打滿90分鐘的，於是雙方的教練都站起來，焦急的看著球場。現場的觀眾也開始激動的喊起來，園子指揮拉拉隊拚命的喊著帝丹必勝，山原那邊的拉拉隊也絲毫不差喊著山原無敵。然而到第10分鐘的時候，山原小學突然發動了一次迅猛進攻，2名山原隊員前鋒突破田口立彬防守，其中一名凌空挑射，球以勢不可擋之勢飛進球網，猿野飛霄飛身撲救不果，1:0，山原領先，這下滿球場都是大喊上杉謙信的聲音，還有山原隊的歡呼聲。

帝丹小學這邊，千鈞很是惱怒，與新一打了手勢，馬上進行了反擊。千鈞在中場斷球后長傳給新一，但新一由於被對方死死看住，沒能接到這個球，而這時候千鈞飛速奔到搶到這個球飛速殺向對方禁區，所有人都為千鈞速度震驚，但山原的隊長立即迎上，以一個漂亮的倒地鏟球破壞了這次進攻，滿場都是帝丹這邊的嘆息聲。隨後山原也開始頻頻進攻，一次在帝丹門前的混戰中，山原的前鋒用力過猛踢傷了帝丹的隊長兼守門員猿野飛霄，裁判立即給予一張黃牌。猿野飛霄的手臂受傷，但他表示還可以繼續比賽，他不想浪費寶貴的換人名額，根據規定，小學足球比賽上下半場都有3個人可換，即便如此，比賽這麼激烈只怕多數隊員都很難支持到終場。

隨後，千鈞與文良在中場拚命努力，帝丹小學逐漸控制住了比賽局勢，控球率明顯超過山原。而山原開始穩紮防線，打起防守反擊。新一與普立的多次進攻都被山原化解，顯然他們也仔細研究了帝丹的球員。土曾普立高個子的頭槌，幾乎接到了每次自由球或者千鈞的長傳，給山原小學造成巨大的壓力，可惜一直沒有破門。新一也開始逐漸適應對方的防守，給對方後衛造成極大的威脅。文良一次漂亮傳中，新一快速接到球前行，被山原的出色後衛搶斷，破壞了這次威脅性的進攻。1分鐘后，新一再次拿到球，在禁區外凌空飛射，但被對方守門員成功撲救，山原那邊都是呼喊聲。隨後，千鈞一次高速遠射，也被這位守門員成功撲出底線，造成角球。這場攻防戰一直持續到上半場結束，帝丹小學都沒有攻破對方大門。

休息的時候，大家都很沉悶，山原小學的確很強，上半場的比賽大家體力消耗較大，儘管雙方教練都在快結束時換下3個隊員。新一再次用他那精彩的表演天賦，幫大家打起精神，在一邊笑聲中大家再次踏進球場進行下半場比賽。下半場很快就進入**，55分鐘時文良的一次妙處，給土曾普立形成一次單刀機會，然而普立卻將球踢飛，錯失良機。到60分鐘左右時帝丹的另外一名中場球員的具有威脅性的進攻也被對方門將化解。隨後田口立彬在後場利用對方進攻失誤，成功搶斷，將球傳給千鈞，千鈞快速奔上，將球踢給新一，新一立即前行，但被對方後衛阻擊，新一當機立斷傳給上來助攻的文良，文良起腳射門，然而卻打中了對方的橫樑，把山原上下驚出一身冷汗，因為這時候山原的門將已經出擊在外。

帝丹隊一直保持著強大的攻勢，然而依然不能突破得分，所有的支持者都開始著急，大聲的鼓噪起來，到把警察們嚇得不輕。隨後在第70分鐘時候，千鈞飛快帶球攻入禁區，被對方後衛野蠻的放倒在地，千鈞肩膀受了輕傷，滿場都是噓聲，裁判猶豫一下，不得不上前給對方後衛一張黃牌，並判罰了點球，裁判心有顧慮沒敢給對方一張紅牌。不過裁判判了點球，帝丹上下也就接受了。千鈞讓新一替自己罰球，在緊張的氣氛中，新一起腳射門，是個勺子，球進了，對方那位優秀的守門員也無可奈何，1:1。帝丹上下都抱住新一歡呼，帝丹的拉拉隊終於活躍起來，小蘭激動的大喊新一名字，看來幸運簽的作用不小。可是接下來對方利用一次較好的機會，一名中場凌空怒射，球飛躍猿野飛霄，這時候田口立彬成功將球頂出球門線，但被隨後插上的對方前鋒推射入網，2:1，山原小學再次領先。反應過來的帝丹隊在加油聲中奮起直追，然而新一與普立一次次錯過良機，對方的隊長和守門員、後衛都發揮非常出色，沒有造成破門。

時間在悄悄的流逝，所有人都認為這場決賽到這裡就該結束了，帝丹小學已經被逼入絕路，山原小學的拉拉隊和上杉謙信的支持者已經開始提前歡慶勝利了。看台上，連小蘭、靜楊、直子、曉月、千尋都感覺到了絕望，無冕之王的帽子恐怕真要戴在帝丹頭上了。只有園子不肯服氣，拚命加油，嗓子都喊啞了，受到園子的感召，大家又都開始吶喊。已經到了最後的傷停補時階段了，可是新一與千鈞笑著說我們可以創造奇迹，一下子把士氣重新鼓舞起來，不到最後決不能放棄。接下來新一的進攻兩次逼近對方的球門，造成對方的險情。終於在最後一分鐘，帝丹小學的努力付出了回報，文良奔跑上去，左路傳中，從後面飛速插上的後衛田口立彬在禁區奇迹般的將球頂進球網，比分被扳平，2:2。山原的守門員沒有來得及反應，山原上下簡直不敢相信這個結果。山原隊注意力都在新一他們身上，誰也沒想到後衛的田口立彬突然跟上反擊得手，這給了山原隊一次血的教訓，球場任何一名球員都不能忽視。

帝丹上下瘋狂的蹂躪著田口立彬，他們真的創造了奇迹，把比賽成功的拖入加時賽。這時候的球場都是高喊武田信玄的聲音，還有很多人喊起風林火山。警視廳也沒想到比賽還沒有結束，他們的神經都快崩斷了。而這時候日本全國都在轉播這場比賽，戰神與軍神之爭，很多人都震驚這些孩子都只是小學生嗎？很多評論家也都認為這兩隻球隊基本上代表日本目前國小足球的最高水平，連許多亞洲國家的球迷也觀看了這場精彩的比賽，都驚訝日本的小學水平都已經有如此厲害了，雙方永不放棄的精神震撼了許多人。而許多國中的教練都已經暗暗打算從這兩個球隊挖人了，很多隊員都上了他們志在必得的名單，因為明年這些孩子就將要上國中。日本的評論家也都進行中肯的點評，認為雙方實力相當，帝丹小學攻擊力較強，山原小學防守穩健，雙方在各個方面都是平分秋色。接下來哪個球隊會得到勝利女神的眷顧呢？於是大家都開始紛紛預測。

很快，比賽就到了加時賽，按照規定加時賽雙方都有最後一個換人名額，不過雙方的教練都不敢輕易動用這個最後的名額，球員們的體力都消耗太大了，隨時都有人會倒下，節奏速度都超出國小的標準。新一從開始就拚命煽動起隊員的氣氛，手上纏了繃帶的隊長猿野飛霄也大聲疾呼，要大家團結一致，戰鬥到最後。整個球場的氣氛也都被點燃，拉拉隊們不停的揮舞著各自的旗幟，上杉謙信與武田信玄的隊伍誰會笑到最後呢？體力極佳的千鈞頻頻發動高速進攻，一次次攻入對方球場，一時間打得山原上下心驚肉跳，他們都懷疑千鈞是不是人類，居然還能跑得飛快。很快，新一成功接下千鈞的高空回傳，飛速起腳射門，對方守門員撲救不及，3:2，帝丹小學終於領先，滿場上萬名觀眾都是呼喊聲。女孩們都激動萬分，大聲的笑鬧著，園子掐著腰嘶喊，彷彿勝利女神已經下了通牒。

但是，帝丹小學的高興還沒有多久，山原小學就發動反擊，在第10分鐘，利用一次自由球的機會，他們將球打過來，帝丹的一名後衛頂球解圍，球頂偏了，被對方前鋒搶先拿到，在門前輕鬆起腳射門，猿野的視線被阻擋，球飛進球網，3:3，比分再次被扳平。這次輪到了山原小學的歡呼，比賽還早著呢。在這之前沒人想到比賽會慘烈到這種程度。在加時賽上半場快要結束時，山原小學抓住帝丹小學隊員普遍體力不足精神鬆懈的時機，中場球員與2個前鋒配合再次攻入1球，猿野由於手臂受傷，撲球脫手，4:3，山原小學再次領先。這次是帝丹小學嘗到了苦果，園子氣得在看台上大罵後衛們太放鬆了。野口教練也是滿臉遺憾，感覺太可惜，如果猿野沒有受傷，這個球他肯定能撲出去。

兩隊在加時賽的下半場都不敢再有絲毫放鬆，比賽尤為激烈，似乎每次進攻都能得分，大家都感覺非常緊張刺激。雙方的拉拉隊都在做最後的加油，比賽就要分出勝負了。帝丹小學開始還以顏色，千鈞中場搶到球后飛傳給普立，普立頭槌接下，擺渡給新一，新一立即前沖，大弧度射門，山原的門將撲球失敗，球進了，比分再次被扳平，4:4，這也是新一本場比賽的第三個進球了，其中一個是點球。山原的後衛在門柱邊上抱頭懊惱，不敢相信這個匪夷所思的進球。千鈞抱住新一大肆慶祝，帝丹上下再次興高采烈，只有小蘭在默默念著新一的名字。但是山原小學很快清醒過來，他們沒有被帝丹小學嚇倒，他們要維護上杉謙信的崇高聲望，他們再次組織了一次成功的進攻，新被換上場的那名前鋒與隊友配合，成功的騙過了帝丹的後衛田口立彬，突破到門前，飛腳射門，雖然猿野飛霄沒有被他所騙，並且撲對方向，但受傷臂所累，只來得及觸碰到球，球還是進了，4:5，帝丹小學再次落後，猿野飛霄懊惱的怒罵著，如果他沒有傷的話今天的比賽早就該結束了。等山原那邊的歡呼聲結束，球場上反而開始鴉雀無聲了，大家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帝丹能否扳平比分，誰會獲得勝利呢？所有電視機前面的觀眾和評論家都焦急的等待著最後時刻的到來，所有人的心都在跳動。

比賽進入了最後的白熱化階段。在夏天的烈日下激戰了2個小時后，雙方的隊員都已經筋疲力盡了，山原的隊員在想盡辦法拖延時間，真的跑不動了，畢竟他們只是小學生而已，已經到極限了，球隊由原來的高速運轉變為蝸牛行動，但是全場上下只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千水千鈞。千鈞依然高速奔跑，大聲呼喊，可隊友們也都跟不上他的節奏了，千鈞傳到前場的球，新一他們幾乎再也追不上了，而千鈞帶球過人和近距離射門的技術都不夠好，因此比賽依然處於膠著狀態。新一見真的沒時間，裁判已經在看錶了，大聲喊著遠射吧。千鈞知道只能用遠射碰碰運氣了，可對方的門將非常厲害，之前的遠射都被他撲住了，現在也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也許是小蘭的幸運簽起了最後的作用，千鈞在補時階段的第3分鐘，他的第3次遠射打到對方球門立柱內側死角，球彈跳飛進球網，山原的守門員目瞪口呆，抱頭搶地，5:5，雙方再次戰平。千鈞興奮的跪在球場上，仰天大喊發泄著自己的情緒，這是他本場比賽的唯一進球，新一等人過來爬到他身上，疊起羅漢。野口教練興奮的在場邊上跳起來揮舞自己的拳頭，替補隊員也都擁抱慶賀。原本死寂的全場上下也突然爆發出雷鳴的掌聲和歡呼，園子大聲高喊，帝丹的拉拉隊立即鑼鼓敲響，直子與靜楊跳起擁抱，激動之下滿臉紅暈靜楊忍不住吻了美麗傲人的直子，直子愣了一下被場上的氣氛的感染因此強烈回應著靜楊，這是她們的初吻。看著擁吻在一起的兩個朋友，小蘭目瞪口呆，園子看見后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可憐的千鈞。小蘭默默的替千鈞和新一祝福，加油啊，千鈞，加油啊，新一。這時候裁判吹響了全場比賽結束的哨聲，在山原隊的遺憾聲中結束了加時賽。接下來的將是最殘酷的點球大戰，勝負全憑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