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絮兒，你想家嗎
徐瑩素疾步衝出了寶駿樓的大門，蕭銘恩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二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地轉過了好幾條街。
蕭銘恩緊走幾步，一把拉著她的胳膊，笑眯眯地道：「素素姐，慢點走，你就忍心我在後面一直追你啊。」
徐瑩素盯著他的眼睛，正色道：「林夕，我非常感激你能這麼幫我，若是能夠如願，我日後定會還了你這份情誼，可若是你為了我做了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我是肯定不會接受的。」
蕭銘恩無奈地嘆口氣道：「素素姐，你那麼聰明也不好好想想，若我剛才挺痛快地就答應了他，他心裡會怎麼想？」
徐瑩素眼睛一亮：「你是說……你剛才在演戲？」
蕭銘恩得意地一笑，湊過去悄聲道：「其實他要的那個東西對我跟爺爺來說，是半點用處都沒有，只因為當年在望鄉台上，我出生的時候用過一次，搞得外面把這東西傳的神乎其神，這上古神陣已經用盡了靈氣，現在就是個一堆廢石頭啊。」
「啊！」徐瑩素眼睛睜得大大的，「你好狡猾，把我都給騙了。」
「文老頭可是出了名的雞賊，我想跟他做買賣，不學得狡猾一些，還不讓他把我的骨頭縫都吸幹了。」
徐瑩素終於鬆了口氣：「那我就放心了，你剛才胡言亂語可把我給嚇死了！」
蕭銘恩滿臉笑意地盯著她的眼睛，無比認真地道：「素素姐，其實也不都是胡言亂語，有一句話是真的呀，為了你我真的什麼都捨得，包括我的性命……哎呦……你別……別揪……你怎麼跟我娘一個毛病……快鬆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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磐石城北一百多裡外，萬石驛。
這裡是一個普通的軍事驛所，平時由於北境平丘三城固若金湯的存在，基本上沒有什麼防禦壓力，日常只有一百來個老兵駐防。
當天邊潮水般湧來無數瓦罕騎兵的時候，目瞪口呆的士兵們剛剛來得及點燃城頭的烽火，不堪一擊的城門就被瓦罕的鐵蹄給衝破了，一百多名老兵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仇軍師和渾邪王並肩站立在驛所城頭，眺望著磐石城的方向，渾邪王臉色上寫滿了興奮的表情，道：「嘎嘎，計劃非常順利，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擁有塞波那城的財寶和美女了，想想這一切是多麼的美妙啊！」
仇軍師面無表情地說道：「現在的計劃才剛剛進行了一半，不要掉以輕心，大汗為了打贏這場仗整整籌備了兩年之久，請渾邪王傳令各部，嚴守軍令不可隨意胡為，否則貽誤了戰機，大汗定不會輕饒！」
「哈哈，知道的知道的。」
渾邪王伸手拍著他的肩膀，大笑道：「有大汗的英明、軍師的妙計，加上孩兒們的勇猛，塞波那城必定是我們嘴邊的肉，咬上一口那是滿嘴流油啊！」
仇軍師皺了皺眉，道：「渾邪王，有件事我還得提醒你一句，一旦我們攻破塞波那城，還請約束一下你手下士兵們的行為，畢竟大汗最終的目標是徹底收復塞波那城，將它作為我們對抗明族人的堅固堡壘，我們需要的可不是一座殘破的城池。」
渾邪王斜眼瞅著他道：「軍師的意思，是我們進了城還得守規矩唄，那我問問你，我讓孩兒們搶點金銀財寶沒問題吧，再找幾個女人沒問題吧，要是這都不行那我趁早帶著孩兒們回草原去了，光讓我們賣命不給點好處，就是到了大汗那裡我也不怕直說！」
仇軍師默認不語，
良久才道：「總之不要太放肆了，畢竟城內有三十多萬百姓，若是激起民變也是不好收拾的。」
「哼，有啥不好收拾的，那裡面大部分都是明族人吧，他們佔了我們的城三十多年了，要是聽話還好，不然全部殺光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狡詐的明族人沒一個好東西……哦，我倒忘了軍師也是明族人，告罪告罪了……」渾邪王無所謂地聳聳肩道。
「你沒說錯，我確實不是一個好東西，不用告罪……」仇軍師轉過頭，目光緊盯著渾邪王，盯得他有些發毛。
「緊急軍報！」
這時候城下突然跑上來一個傳令小兵，將最新的軍報遞給了仇軍師，他接過軍報展開看了一下，道：「很好，一切都在按著計劃進行，渾邪王，該你出場了，馬上帶著你的部下出發吧。」
「我看沒有那麼麻煩吧，我帶著孩兒們直接衝過去，就不信打不下塞波那城，三天……不，最多兩天，我保證把城給拿下來。」渾邪王自信滿滿地道。
仇軍師瞪了他一眼道：「渾邪王聽令，馬上執行既定計劃，最多一個時辰之後大軍必須出發，不得有誤。」
「是，軍師。」
渾邪王沒好氣地應了一聲，轉身去安排了，別看他平時夾槍帶棒地沒少頂撞仇軍師，到了關鍵時刻他還真不敢違抗命令。
畢竟大汗圖察布出來前嚴令此次行動以仇軍師為主，若有抗命者，仇軍師可持金箭汗令陣前處置，有先斬後奏之權。
仇軍師站立城頭望著城下各路的人馬集結調動，心中卻生不出半分喜悅，好半天終於挪動腳步走下城樓。
城樓下停著一輛廂式馬車，有兩名衛兵分立左右守衛著馬車。
仇軍師跨步上了馬車掀開帘子鑽了進去，車廂內鋪著厚厚地羊毛地毯，車頂四壁也用羊毛布料封的嚴嚴實實，感覺甚是溫暖。
一個長發女人正斜靠在厚厚地靠墊上熟睡著，旁邊一個草原打扮的小丫頭在伺候著。
她看見仇軍師進來，趕忙小聲施禮道：「大人，夫人剛剛還吵著要見您，這會兒才睡著，要不要叫醒她。」
「不用了，你先下去吧，有事了我會叫你。」
小丫頭應了一聲下去了，仇軍師也靠在墊子上躺著女人身旁，靜靜地看著她的睡顏，眼神里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冷漠，充滿了憐惜和溫柔。
良久后，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女人的長發，輕聲道：「絮兒，五年了，我們就要回家了，你想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