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韶華

一個中年婦女從窗戶探出

「又跑哪鬼混了，這麼晚回來一天天的不著急」開始碎碎念，然後去廚房準備做飯。

「去同學家住了，這不回來了嗎」將力葉背到房間放下。

「阿姨好」彤魚軒蹦蹦跳跳的走到廚房門口道。

「哎呦，是周道女朋友嗎」周道母親擦了擦手，看著彤魚軒，眼睛上下打量著。

「哈哈，周道我是不是你女朋友啊」彤魚軒喊道。

「不是，不是，媽這就是我同學，高中同學加大學同學」周道放下力葉，聽到廚房的交談，忙出來解釋道。

「好好好，那你們先玩吧，我燒個面，裡面那位要吃嗎」周道母親回去搗鼓廚房。

「裡面的不用了，吃過了」周道拉著彤魚軒回到房間。

「警告你，不要在這裡亂說，亂講話」

「知道啦，老大誒」彤魚軒嘟著嘴，不服氣道。

「你看阿姨多喜歡我」后又彎著眼睛笑道。

「她看到貓貓狗狗都喜歡」

「周道！」彤魚軒喊道。

「輕點，叫這麼大聲，我媽以為我倆嘎哈呢」周道將力葉鞋子脫了，扶到床上，安撫好后，坐在床邊。

「真是神奇的一天」周道感慨

「其實也只是普通而卻珍貴的一天」彤魚軒將鞋脫掉盤膝而坐。

「你上我床幹什麼，下來」周道去拽。

「不要」彤魚軒向後躲，做著鬼臉

「下來！」周道往前一撲，抓到彤魚軒的手臂就要往下拉。

彤魚軒眼睛撲棱撲棱的眨著，然後往前一拉，周道撲在了彤魚軒身上，臉離肚子也只有一線之隔，女生身上淡淡的香味讓周道心臟調動的更加急促，更何況共處一室，共處一床，周道這二十年來何曾碰見過這種畫面，急忙起身，連連說

「對不起，對不起」

「阿姨，周道行為不軌！」彤魚軒嘟著嘴叫道。

「閉嘴吧你」周道又連忙堵住彤魚軒的嘴。

周道母親也做好了麵條，讓周道彤魚軒來到廚房吃飯。

「唉，他爸全年在外，也不知在幹什麼，這幾年也沒看見他交了什麼朋友，那個陳生一看就心思多著呢，跟他說他也不聽，阿姨啊看你就喜歡，呵呵，你要跟周道一直一直在一起啊」周道母親說著拉起彤魚軒的手。

「噗，什麼啊媽，同學關係而已啦，再這樣子我以後都出去了，不回來了」周道麵條吐出，將彤魚軒往後拉。

「阿姨別說了，你看周道都害羞了」彤魚軒跟周道母親說道，又不經意給周道做了張鬼臉。

「哈哈，好，這小子從小臉皮就薄，你倆聊吧」周道母親話落回屋。

周道和彤魚軒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懟著吃完后跑到天台上，彤魚軒躺在瓦片上，周道也跟著坐在旁邊，吃著母親剛曬好的柿餅。陽光灑落在兩個人身上，卻忘記了躺在沙發上織著準備過冬的毛衣的母親。

周道內心不知為何卻流露出一絲悲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突然彤魚軒笑的整個瓦片都一顫一顫的，彷彿用盡一切在笑著，周道轉頭看著彤魚軒卻只見彤魚軒滿目淚痕

「我靠，你發什麼神經」周道立馬起身含著柿餅囫圇的問道，內心莫名其妙的著急，無措

「好喜歡這樣啊！」彤魚軒看著周道，彷彿對著周道身後的陽光喊道。

周道看著那月牙般的眼睛，那笑容流露出來的東西，

周道心裡一疼，心裡竟也默默說了聲，我也好喜歡這樣，隨後也躺在了瓦片上，看著落日餘暉，兩個人彷彿忘記了今天發生的一切，秋風吹著瓦片間的野草，發出沙沙響。

「你已經恢復記憶了吧」彤魚軒轉過頭看著他。

「什，什麼記憶」周道含糊道。

「在這兩世，你選擇了這一世嗎，所以你前世的意志在你腦海深處沉睡」彤魚軒話語中流出一絲悲憫。

「我聽不懂你的話」周道依然定定的看著眼前，落日已經淹沒在青山中。

「唉，此刻的時光對於你我太過難得，如那九天息壤般難得，不，更難得」彤魚軒道。

過了一會兒

「那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世界啊」周道再次問道，看著彤魚軒。

彤魚軒也看著周道

「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將自己徹底打入沉睡了嘛」彤魚軒也是一笑。

隨後沉默了一會。

「一層一層塔，一層一層地獄」彤魚軒說這句話的時候，讓本該涼爽的秋天，產生了徹骨的寒意。

周道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曾經也想著當一個大俠，做世間的大英雄，做一個大人物」周道道。

「現在呢」

「現在發現，以前只是撇去了那些過程，只看見了世人眼中所見的英雄的光芒，那光芒是所有人心中的光，是迫不及待要去追尋的東西」

「不過對於我們來說，大英雄什麼的其實只是兒時對自己的幻想。」

「呵，說來可笑，看到了那些記憶，和那天餓鬼道的出現，我害怕了，退縮了，按照正常的小說情節你是不是會說已經晚了。」周道苦笑道。

「嗯，晚了，上一世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