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狩獵者
朴悟道沉思麥思樂的意含。
然後說:「我不介意把自己變成什麼……相對人類整體和地球的環境來說,這是微不足道。地球生態被破壞、空氣海洋被污染、樹木被砍伐,物種在消失、資本主義的生活模式在快速消耗著所有資源,這樣下去,我們人類最後也會滅絕,人類將成為主宰地球最短時間的物種統治者。我只是不想這種情況發生下去,如果這是一種惡行的話,我沒法分辨。」
「思想正確,但是方法錯誤。」
麥思樂坦然地說:「這也是人類最常犯的毛病。」
朴悟道平靜地說:「我可不是和你談哲學和人生才邀請你來的。」
麥思樂說:「難道你是為了交還那裝置給我,所以才邀請我來嗎?」
提及裝置,朴悟道面色一改,強硬地說:「你果然知道裝置的事情。你究竟知道多少?」
「你是向我請教?還是在威脅我?請教我的話,請你低聲下氣,威脅我的話,請你拿著武器。」
對麥思樂的揶揄和諷刺,朴悟道感到不耐煩。
他說:「你是加百列保險公司的調查員,你應該知道裝置是什麼東西……」
麥思樂疑惑地說:「這和我任職的保險公司有什麼關係?」
「……」
朴悟道無奈地聳一聳肩、說:「你不要和我轉圈了,一切都是有關係的。」
二人針鋒相對,要在對方口中吐取資料,可惜他們都是聰明人。
麥思樂直視朴悟道。「你把我帶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朴悟道沉默不語。
「你既得到你一直欲到手的裝置,你實在沒有必要冒著暴露位置的危險將我請來這裡,唯一的可能性是你仍有對裝置有不清楚的地方,你渴望得到我的解答。
因為你一直都在單方面假設,我對裝置有詳盡的了解,也因此在我到達成田空港,你便派人搶去我的電腦。」
「對。你測得一點也沒有錯,可惜,我奪來的電腦似乎被你用遙控工具及時破壞硬碟,我什麼也得不到。」
朴悟道語言間,稱讚麥思樂的機智。
麥思樂單刀直入說:「你一早知道裝置的存在,那麼,裝置究竟是什麼?它有什麼用途?」
朴悟道疑惑地望著麥思樂。
「你仍要拖延時間嗎?麥思樂先生。」
他眼神凌厲瞟著麥思樂說:「請你說出開啟裝置的方法。」
-----什麼?
開啟裝置……?
麥思樂腦細胞轉動,他知道他有談判的籌碼了。
「好……你要我說出開啟裝置的方法也可以,不過我要先見海難的唯一倖存者鄭永進。」
他推測既然綠戰成員埋伏在醫院內,鄭永進也必被他們帶走。
麥思樂的推理完全正確,又說:「我想知道捕鯨艦上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是因為你們的破壞而引發的意外嗎?還有艦上四十九名船員的下落是什麼?」
朴悟道低首沉思了好一會。
說:「好。但是……我想你會失望的。」
「失望?」
朴悟道打了一個手號,暗角處,一個綠戰成員推出坐在輪椅上捕鯨艦海難的唯一倖存者鄭永進。
他的身體被一條紅色的毛氈覆蓋,頭部軟弱無力的垂下,面色蒼白,沒有半絲活氣,鄭永進顯然處於完全昏迷的狀態裡頭。
麥思樂呼了口氣、失望地說:「他從來沒有醒過來?」
朴悟道說:「對。
我從醫院先行接走他,只因為我怕三島財團主腦鬼鬼達會把他滅口。」
「鬼鬼達要滅口?究竟艦上發生過什麼事情?」
想起鬼鬼達,麥思樂心裡冒升一股寒意……
朴悟道用極端懷疑的目光瞧著麥思樂。
「看來你並未知道三島財團在北太平洋上幹什麼?但是……你既知道裝置的存在,你沒有可能不知道……狩獵……」
------狩獵?
鄭永進手指微動一下,卻沒有人發現。
麥思樂和朴悟道僵持間,單位入口處突然傳來一陣喧嘩。
柴田幸三郎大喝聲傳來:「你是什麼人?」
出現在入口處的三人是黑河正男、渡邊真葵及荻野目零。
他們根據麥思樂身上發布器發出的訊號,追蹤至位於東京東砂區這一幢荒廢的工業大樓十七樓的這裡。
麥思樂帶著笑容看著他的支援到來,黑河正男的出現,亦是他事前預料不到。
朴悟道看著麥思樂,以佩服的語氣說:「你真是一個不簡單的傢伙哩。」
衝動派的綠戰成員柴田幸三郎一手砸向黑河正男找去。
黑河正男身旁的渡邊真葵搶前,以快速熟練的手法擒著柴田幸三郎手腕一扭,柴田幸三郎大叫一聲,抽身而退,手腕已經浮腫起來。
對於外柔內剛渡邊真葵的身手,黑河正男不禁喝彩。
「原來你是一個格鬥高手……」
「姐姐,你好厲害。」荻野目零笑說。
她不知道渡邊真葵本是一個自少接受空手道訓練的女性格鬥家,而且曾經在各項比賽中獲獎無數。
三人突然現身,令單位內的綠戰成員氣氛緊張起來。
他們紛紛拿出特製的武器指向三人。
「這是發射麻醉鏢的人道手槍吧?」渡邊真葵說。
朴悟道不欲將事件惡化,以平淡的語氣說:「大家放下武器,這位是?」
黑河正男掏出他的證件,以硬朗的聲音說,「我是東京視警廳特別調查課刑警黑河正男,現在我懷疑閣下非法禁錮一名叫麥思樂的美國人。」
他毫無半分妥協的餘地。
涉及警方,朴悟道不禁眉頭一皺。
渡邊真葵也不客氣地說:「我想閣下一定是綠戰組織的主持人朴悟道先生,看來你應該把我的同伴首先釋放。」
朴悟道說:「警方已經包圍了這裡?」
「並沒有。我們只是來接走麥思樂。」
渡邊真葵說。
「當然如果你有任何不禮貌舉動的話,假如說,我們四人不能夠在指定時間內離開這裡,警方,甚至自衛軍就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