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此事說來話長
揍嘛呀您這是,送完貢品趕緊走唄,我倆在這睡覺礙著誰了?
張有志心中一緊,趕緊把腦袋往身子里塞了塞,確保從外面看不見自己。
「哎,你看,墓碑後面是不是有兩個流浪漢?」賀敏拽著徐訥言的袖子,小聲開口。
張有志和長承這倆難兄難弟,這一周來確實沒換過衣服洗過頭,看起來灰頭土臉的。
「好像是呢。」徐訥言看著墓碑外伸出的衣服,不確定的開口。
「唉,這還有一點多餘的貢品,要不給他們吧?反正咱走了之後,這堆吃的他們肯定會偷偷拿走吃,不如提前給他們一點。」賀敏善心大發,和徐訥言示意了一下手裡的袋子。
「行,我覺得沒問題。」徐訥言點了點頭。
賀敏見他沒意見之後,繞過墓碑,果然看見了兩個正在睡覺的年輕人。
「他們一定是不好意思,所以才假裝睡著了。」賀敏心中暗想。
「不能讓他們吃貢品,起碼現在不行。」賀敏給自己加油打氣。
流浪漢吃貢品的傳統由來已久,家屬大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喂,你好,醒醒,我給你拿了些吃的。」賀敏輕輕搖晃了一下其中一個年輕人的胳膊。
長承一臉懵逼的抬頭,看著眼前的美女搖著自己的胳膊。
「嚯,你好多鬍子呀。」賀敏嚇了一大跳,同時確認了心中的猜想。
眼前這倆人果然是流浪漢,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鬍子?
「給你的,你拿著吃吧。」賀敏給長承遞過去一盒漢堡,一杯可樂。
長承一臉茫然的接過來。
「你吃吧,送你的。」賀敏陽光一笑。
「呃……」長承其實想說自己不是流浪漢,但是看著手裡的吃的,不爭氣的咽了一口唾沫。
跟著張有志混,三天餓九頓,張有志這孫子不用吃東西,連帶著自己這個八十歲的老人家天天也吃不上飯。
弄的他都快回憶起小時候在地主家偷花生果腹的日子了。
「那……謝謝?」長承試探開口。
「不用謝不用謝,就是你不要拿貢品,等兩個小時之後再拿好不好。」賀敏指了指墓碑前擺放的一大堆吃的。
長承看了看墓碑前的一大摞貢品,不爭氣的咽了一口唾沫。
「好說,我兩個小時之後再拿。」長承認真的點了點頭。
於是賀敏又拿著最後一盒漢堡,敲了敲另一個睡著的流浪漢。
「嘿,醒醒,醒醒?」賀敏輕輕叫到。
這個流浪漢紋絲不動,彷彿睡死了一般。
「喂,你好,快醒醒,我來送吃的了。」賀敏試圖搖晃眼前流浪漢的胳膊。
可惜流浪漢睡的依舊很死,無論她怎麼晃,眼前的人都沒有回應一下。
賀敏用求救的眼光看著一旁的徐訥言。
「我來。」徐訥言自告奮勇。
「兄弟,醒醒——」徐訥言聲音一頓,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眼前這人有點眼熟。
徐訥言聲音比較大,但即使是這樣,眼前的流浪漢絲毫沒有醒來的意思。
一旁的長承一口可樂一口漢堡的吃著,看見這一幕,沒好氣的推了推張有志。
「張有志!起來了!有好心人給咱倆送吃的。」
他的的聲音很大,非常大。
大到同時給三個人施加了僵直狀態。
張有志心裡暗罵mmp,但仍然保持著現在的姿勢一動不動。
「你叫他什麼?」賀敏好像感覺自己聽錯了,機械的問道。
徐訥言看著眼前的流浪漢,感覺那種莫名的熟悉感愈發突出。
「張有志啊……怎麼了,你們認識?」長承怒吸一口快樂水,腮幫子鼓鼓的,疑惑開口。
然後他忽然反應過來這個地方是張有志的墓碑,那不就是說,這倆人是來給張有志上供的?
長承想到這,手裡的漢堡忽然一頓,他終於反應過來了,眼前這倆人很可能認識張有志!
「張有志?!!」賀敏不可置信的叫了起來。
「呃,他是同名同姓,同名同姓。」長承試圖補救。
「什麼同名同姓,你怎麼知道我們在想什麼?」徐訥言緊緊的盯著這個絡腮鬍年輕人。
長承尷尬一笑,抱起漢堡和可憐轉身就要跑,可還是覺得留下來看戲更好。
「喂,你醒醒,你是誰?」賀敏使勁搖晃著睡著的流浪漢,想要把他喚醒。
張有志現在只想把長承弄死。
裝也裝不下去了,張有志乾脆抬頭。還好他仍然帶著墨鏡和口罩。
「我叫張事成,幼稚是我的外號,剛剛誰在喊我。」
說著,他換了一個嗓音,疑惑的看向賀敏。
「哇,吃的,你是送給我的嗎?謝謝,謝謝你。」張有志誇張的結果賀敏手裡的漢堡。
賀敏手疾眼快,直接他的墨鏡口罩扯了下來。
四目相對。
「呃……」
張有志沉吟片刻,他覺得他還能演。
「你好,我是張有志的哥哥張事成……」
賀敏看著張有志那拙劣的表演,眼角噙淚,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哇……」
賀敏直接大哭起來。
麻了,徹底麻了。
…
十分鐘后。
「你不是死了嗎,骨灰還是我撒的呢,葬禮還是我辦得呢…」賀敏抽泣道,手裡接過徐訥言衛生紙,擦著完全花妝的臉,上氣不接下氣的問道。
「我真是張事成,張有志是我弟,我倆是雙胞胎……」張有志仍然試圖胡扯,卻不料旁邊的徐訥言直接揭穿了他。
「張兄弟……我可是知道你底細的,公司明明白白的記錄了,你就是獨生子。」
「那我也是張事成,張有志的骨灰都被你親手揚了,這總不可能作假吧?」張有志對著賀敏無奈道。
「你真的不是他?」賀敏仍然不願相信他的說辭,眼神里的希望變得閃爍起來。
張有志有點擰巴,他不知道要不要說實話。
「你大爺的,你丫還笑,要不是你,老子會暴露?」張有志咬牙切齒的指著一旁幸災樂禍的絡腮鬍青年。
長承不慣著他,反手把貢品全部抱過來,然後把玉溪拆了,一人發一根,隨後邊吃飯邊喝可樂邊吸煙邊看戲,好不愜意。
見徐訥言想要對自己說什麼,長承堵住了他的嘴。
「別激動,朋友,你也是白玉京的員工吧,我是你的頂頭上司。」
隨後又說
「吃吧吃吧,就當張有志請我的,他合該請我這一頓了。」
隨後,不管徐訥言震驚的眼神,開始自顧自吃著披薩。
「你真是張有志?」賀敏眼中含淚,詢問的聲音極小。
張有志不忍心看著她的眼睛,勉強點了點頭。
「嗯……這事說了話長,但我長話短說。」張有志頭疼開口。
「就是吧,我死了,但我又復活了,嗯,就這樣。」隨後,張有志一攤手,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看著倆人。
徐訥言大腦仍在宕機當中,倒是賀敏最先接受了這個現實,不斷念叨著:「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死人怎麼會復活呢,你的屍體還是我們親自燒的。」徐訥言接受不了這個事實,開始追問。
「這個嘛,就得問你的公司了,長承,要不你給他開個V字標識吧,和他解釋解釋。看把這娃嚇的。」張有志說道。
「好說。」長承把最後一塊披薩塞進肚子里,滿意的打了一個飽嗝。
墓碑後面,四個人盤腿坐著圍成一個環,見左右也沒外人,長承一揮手,拿出手機就是一陣亂點,搞定之後,給了眾人一個看好的眼神。
「你倆看好了。」
說著,地上的垃圾驟然飄起並旋轉成一個球形漩渦,隨後突然燃起火球,火球呈現著絕對的球形,在空中宛如小太陽一般燃燒三四秒之後,驟然化作火星消散。
「懂了沒?世界是有魔法的,也有復活魔法,白玉京其實是一個魔法師公會。」長承認真開口。
「你別放屁了。」張有志揭穿他,隨後自己轉頭對兩人解釋:「白玉京公司有著很強的科技,我是被他們復活了。」